顧曉曉的話讓葉凡有些冒火,但現在沒心思跟她計較這些,先收拾朱鴻運,那纔是正事。
他抹了一把頭髮上的水漬,對洪師傅說道:
“洪師傅,你陪她一起回酒店吧,這邊的事,你不用管了,也不用報案,我來處理,明天中午前,保證會有人到你們酒店賠車的。”
洪師傅相信葉凡,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什麼,立即起身追向顧曉曉。
顧曉曉以爲是葉凡追過來了,當即轉身喝罵:“你煩不煩……”
嘎然而止,因爲看清了是洪師傅,也看到了葉凡正順着崖壁往上攀爬,靈敏得像一隻猴子一般。
洪師傅跟着回頭看了一眼,看到葉凡那敏捷的速度和動作時,不由得複雜笑了笑。
他想了想,說道:“顧小姐,雖然我沒資格多嘴,但還是想說一句。”
“嗯?”顧曉曉眉頭微皺,疑惑望着洪師傅。
洪師傅呼出一口氣,認真道:“我不知道你們得罪了誰,但我很清楚,剛纔若不是葉兄弟處理得當,我們的命早沒了,而且,你看葉兄弟這身手,當時應該完全可以跳車的,但他沒跳,我想,你應該能想明白他爲什麼沒跳。”
顧曉曉怔住!
她不傻,而且,比洪師傅更清楚葉凡的身手,正如洪師傅所說:葉凡完全可以跳車的。
但他沒跳,不就是想要保護自己嗎!?
不,應該說是,冒着生命危險保護自己。
這個平常像土匪,像流氓,不像保鏢的人,卻在生死攸關的時候,完美的、盡職的履行了一個保鏢的責任。
若沒有他,自己應該早死了,可自己剛剛還罵他,還怪他……
顧曉曉越想越臉紅,越想越羞愧難當,心裡也難受得很不是滋味。
她當即準備跑回去找葉凡,但被洪師傅拉住。
洪師傅勸道:“顧小姐,葉兄弟肯定是忙正經事去了,我們幫不上忙,不如先回去。”
顧曉曉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了回酒店。
葉凡已利落爬到崖頂,橫過馬路,鑽進對面山林,然後,潛回當時出事的地方。
等着,等馮凱等人上來。
幾分鐘後,馮凱帶着五人爬上來了,快速向他們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葉凡如鬼魅一般在林子中跟着。
他雙眼緊緊盯着馮凱,眼神冰冷,且充斥着一股瘋狂的殺氣。
按正常情況來說,現在不適合動手,畢竟對方有六個人,而且,馮凱是二品域境,只要一擊不成,立即會陷入被動,甚至有可能丟命。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對方都有獵槍,這玩意兒不長眼,而且是散彈,覆蓋面積很廣,稍微慢半秒,即有可能吃鋼子子。
但現在葉凡壓不住火氣,也等不了,定要在此報仇雪恨。
葉凡無聲無息跟着他們,兩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幾人的走位,等着撲殺機會。
就在幾人要上車時,葉凡動了。
人如獵豹,全力爆發,一個箭步衝了林邊,身形一躍,跳到樹上,然後,如同老鷹撲兔,徑直撲向走在最後面的那人。
衣服的破壞空聲終究是傳入了幾人的耳朵裡,可並沒意識到是惡魔來襲。
六人都下意識的回頭看究竟。
走在最後面那一個人最先看清楚,一轉頭,即看到一張兇惡的臉蛋就在身後,嚇得他兩眼一鼓,頭髮都炸立起來。
確實嚇人,身後突然冒出一個人來,任誰都會嚇一跳,更何況葉凡臉相兇惡恐怖,有如從地獄中鑽出來的厲鬼一般。
就是厲鬼!
葉凡出手如電,如囊中取物一般,輕而易舉的從對方手中搶過獵槍,隨即,朝着他大腿,豪不猶豫的扣下了板機。
“砰!”
“啊!”
槍聲和慘叫聲,打破了夜色的寂靜。
接着,又是兩聲“砰”響,伴隨着兩聲淒厲的慘叫。
一個眨眼,放倒三人。
到這時,馮凱才扣下扳機,打響反擊的第一槍。
算是反應過來了,但即便反應過來了,也晚了。
或者說,已經無力迴天了。
葉凡急速走位的同時,接連扣下板機,又是兩槍,彈無虛發,兩人被放倒。
倒下五個了,只剩馮凱還站着。
馮凱雖沒中槍,但已嚇得深身是汗。
如果可以,他真想長對翅膀出來,趕緊飛離這裡。
一是因爲,他已看清是葉凡,竟然沒死……這都弄不死他,那葉凡肯定是回來弄死他們了。
二是因爲,他看到了葉凡開槍的手法,太他瑪的變態了,完全是看都不用看,槍管一甩,立即有人慘叫中槍。
呵,不得不說,在葉凡面前玩槍,真是找死,就算馮凱再長兩隻手出來,玩槍也玩不過葉凡。
獵槍只有五發子彈,已被葉凡打空,但不礙事,一個閃身,抄起另一把槍,當即甩出一槍,打得馮凱趕緊閃避。
葉凡沒急着開下一槍,再撿起一把獵槍後,兩手端槍,雙管齊射。
如果馮凱這都能躲掉,那真要給他送一面錦旗。
不可能躲掉的。
第三槍蹦中大腿,第四槍蹦中另一條腿。
兩腿全部中槍,本在躲閃的馮凱立即一聲慘叫,撲在地上。
葉凡閃身撲過去,一腳踩住他手中的獵槍,然後,手中的兩管獵槍抵在馮凱腦門上。
槍口像烙鐵,燙得馮凱一聲鬼叫,但不敢掙扎,無疑是怕葉凡扣下扳機,那他腦門絕對會炸裂。
“怎麼樣,有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葉凡獰笑問道。
馮凱身子直顫,聲音也在發顫,沒辦法,在死神面前,沒幾個人能鎮定:
“兄弟,別…別開槍,有話好…好說。”
“砰!”
葉凡槍口一甩,果斷朝着馮凱腿上開了一槍,鋼子子全數扎進了皮肉中。
你說不開槍就不開槍嗎,笑話!
“你剛說什麼,我沒聽見,再大點聲。”葉凡仍是滿臉猙獰的兇惡。
馮凱哪還敢說啊,也心知葉凡就是個魔王,不要指望幾句好話能擺平他,也不要指望他會心慈手軟,只有趕緊把朱鴻運供出來,或許纔有活命的機會。
馮凱就是這麼做的,爲了活命,管不了道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