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眉頭頓時緊蹙,一股怒火從眼裡噴射而出,但是他很清楚,他雖然打得過王離那個廢物,但是還不是王雲的對手,他現在只能忍氣吞聲。
王飛淺吸了一口氣,笑道,“你不會殺我的。”言語間竟是自信與篤定。
王雲眼底閃掠過一絲狐疑,“你爲何如此肯定?你覺得我會對一個雜種手下留情嗎?”
雜種,又是雜種!他身上是不是貼了雜種的標籤!
王飛將所有的恨意深埋心底,臉上儘量保持着淡笑,開口道,“你一年沒在,有很多事情你還需要用到我,所以你不會殺我,更何況……”王飛側眼看着自己身後的王雲,“家族雖然崇尚強者,但是手足不能相殘,後果,我相信你比我清楚。”
王雲冰藍的眸子又恢復了先前的那般顏色,右手一抖,手中的風刃已然消失不見,若是地上沒有那鮮紅的血跡,恐怕還以爲剛纔只是夢一場。
“算你這次走運,”王雲從他背後繞了出來,站到窗口,冰藍色的瞳孔裡帶着糾結的神色,猶豫了片刻,隨後試探性的開口道,“關於她,你知道多少?”
王飛擡手抹了一把脖子後面的血跡,眼底閃掠過一抹瘋狂的恨意,聽到王雲問話,臉上瞬間恢復了正常,不解的問道,“你問的她是誰?”
王雲陡然轉身,雙眼驟然緊眯,聲音如同碎冰,“你莫要跟我裝傻,你知道我問的是誰,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王飛呵呵乾笑了一聲,站起身自己取了醫藥箱給自己脖子背後上藥,邊動作邊說道,“府新雯,這個女子可算是在整個閩南市都算是出了名的,追求她的人倒也不在少數,但是傳聞這女子獨獨專情於南宮烈。”
王飛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自己耳側傳來一股犀利的風,整張臉都黑了,不滿的道,“你讓我說的,難不成我說了實話你還要滅我不成?”
王飛能清晰的聽到王雲深深的吸了口氣,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將揮出去的風刃打散,“你繼續說吧。”
“看來你對那個女子確實很上心啊,”王飛開玩笑的說了一句,瞳孔驀地一縮,連忙側頭,在他面前牆壁上,一個拳頭大的窟窿,上面還冒着些許青煙,王飛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剛纔還幸虧他躲得快,如若不然,現在破那麼大窟窿的就不是牆壁了,而是他的腦袋。
王雲冷若碎冰的聲音從一邊傳了過來,“你若是再廢話一句,我可不管會受到什麼懲罰,一定要了你的命!”
王飛可不敢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因爲剛纔那一下王雲可是絲毫沒有留手,完全的想要了他的命!
王飛乾嚥了一口口水,繼續說道,“但是我有一些渠道,查到一個驚人的消息,”王飛眼睛偷瞄了王雲一眼,發現他臉上沒有什麼波瀾,這才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她居然自己藏了一個男人在府家!”
王雲臉色頓時黑了
下來,他不在了一年,自己頭上貌似多了一片草原?想繼續聽下去,結果卻沒有再聽到王飛的聲音了,不悅的擡眼朝王飛看了過去,見他正一臉驚恐的看着自己,無奈的捏了捏眉心,“你繼續說吧,我不會對你動手的。”
王飛得到了一張免死金牌,這下大膽的說了起來,“我費了很大力氣才讓人摸進了府家,查到了關於那個男人的消息。”
王飛越說越上勁,最後是口沫橫飛,似乎看到王雲這黑着臉的樣子心中十分痛快,“那個男人名字叫做麥迪,是雲南毒梟跟一個外國籍女子生的孩子,身份地位自然尊貴,這也難怪府新雯會攀上他。”
王雲臉色黑如墨汁,簡直不能看,臉上肌肉緊繃,青筋上下跳動着,沒想到他僅僅一年沒在的時間,府新雯就搞出來了這麼多事情!若是今天沒有問王飛,他還不知道被瞞到什麼時候!
王飛看着王雲黑如鍋底的臉色,心中無數冷笑,還會有人傻到爲女人掏心掏肺?更可笑的是這個人竟然是冰冷如鐵的王雲!這就讓他感覺更不可思議了。
“不過,這也是我片面之詞罷了,”王飛很明智的保留了一些,“具體是什麼情況,還要你去調查。”
王雲冷冷的應了一聲,隨後朝門外大步走去,走了一半又被王飛給叫住,“你去哪裡?”
“去問那個女人,若是有半句假話,定叫他屍骨無存!”王雲已然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冰藍色的眸子裡有冷光急速旋轉。
“你去問她要她的命她怎麼可能說真話,真是的,”王飛轉回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看着他這個所謂的七哥,成大事者,首先要斷情!可是他這個七哥斷了手足之情,父子之情,卻斷不了紅顏之情,真是可悲可笑。
“那你說怎麼辦,”王雲停在了原地,轉而怒看王飛,今天這醜事可是從王飛嘴裡爆出來的,以後算是被他抓住一個把柄笑料了。
“要我說,”王飛笑了笑,端起面前一杯早已涼透的茶,湊在嘴邊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你先把這件事情放一放,以靜制動,看她如何,在這期間,我要你看一場好戲。”
“什麼好戲?”王雲不解的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王飛意味深長的笑了,讓這昏暗的房間裡平添了一分陰森。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天,孫楊載着柳依依朝閩南市的醫院裡駛去,一路上氣氛有些悶。
孫楊眼角餘光定到柳依依臉上,漆黑的眸光暗了暗,“怎麼了?有心事?”
柳依依啊了一聲,慌亂的整理自己臉上的表情,強自笑道,“沒什麼啊,你別想多了。”
她不想說,孫楊自然也不會多問,只是騰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柔胰,用力捏了捏,“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一切有我。”
柳依依心中一暖,臉上綻放出會心的笑容,點了點頭,柔聲道,“我記住了。”
汽車在馬路上飛速行駛着,幾個拐彎之後,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孫楊紳士的替柳依依打開車門,一手拉着她朝醫院裡走去。
五樓看護病房窗口,一個身穿米黃色襯衣的男子往樓下望了一眼,看到那一男一女牽着手走了進來,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隨手拉上窗簾,轉身看着牀上躺着渾身纏着繃帶的男子,笑道,“這下咱們哥倆不會太無聊了。”
“孫楊來了嗎?”麥迪湛藍色的眸子還是沒有什麼光彩,灰濛濛的,沒有什麼生氣。
“沒想到你躺在牀上還什麼都知道呢,”銀月笑了笑,隨手抓了一把自己染得灰白的短髮。
麥迪沒有說話,他跟孫楊可並沒有什麼交情,最起碼目前沒有,還沒有達到那種來看望他就讓他激動興奮的程度。
“開心點嘛,”銀月上前伸手在麥迪臉上擺了個微笑的造型,“你這一個表情從昨天到現在了,也不怕以後定型了,跟個老頭子似的,難看死了。”
“什麼跟老頭子似的?”銀月話音剛落,門就從外面被人打開,走進來的一個身姿筆挺的男子接口笑道。
“你小子終於來了,”銀月立馬迎了上來,掃了一眼他身後的柳依依,目光落到她的手指上,一枚散發着柔柔光芒的戒指,他眼前一亮,拍了拍孫楊的肩膀,“行啊,深海之愛都讓你搞來了。”
“她配得上,”孫楊只是淡淡的一句話,拉着柳依依的手輕輕的捏了一下,目光落到牀上躺着無視他們兩人的麥迪身上,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別說麥迪對他不感冒,孫楊對他也是同樣,不過最基本的禮貌孫楊還是有的。
孫楊踱步過去,習慣性的用神眼查看了一下麥迪的傷勢,眼底掠過一絲瞭然,隨後開口道,“傷勢已經在痊癒了,出院之後準備怎麼辦呢?”
麥迪微微睜開雙眼,淡淡的瞥了孫楊一眼,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好似剛纔沒有聽到孫楊的問話。
銀月尷尬的看了孫楊一眼,隨後笑道,“他剛發生了一些事情,心情不是很好,你不要介意。”
這其實是在提醒孫楊,昨天跟你說過了,這小子被女人給甩了,心情不好呢,他要是做出來什麼,你擔待着點,大人不記小人過。
誰知孫楊好似沒有聽出來他這言外之意,冷哼一聲一手揣在兜裡,冷眼看着牀上躺着的麥迪,譏諷道,“沒用的東西,被女人甩了,現在一無是處,竟然還給別人擺臉色。”
還別說,心平氣和的時候說話得不到回答,只要刺激他兩下立刻就有了反應。
麥迪雙眼驀地睜開,眼裡精光爆射,幾乎形成了實質的東西朝孫楊的臉上激射而來,孫楊卻渾然不在乎,站在原地怡然自得,時不時的還給柳依依傳遞個眼神什麼的。
麥迪簡直快氣炸了,但是轉念一想這孫楊是銀月的朋友,他不能做的太過分,深吸了一口氣又相安無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