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獨自一人走出了房間,不知道爲什麼,感覺那個房間與自己已經格格不入了。
柳依依看着清月離去,趕緊追了出來,拉住清月的手,雙目擔憂的看着她說道,“清月,你要去哪裡?”
“沒事,我一個人去走走,你不用擔心。”清月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輕輕推開柳依依拽着她的手,“你回去看看烈......他的情況吧,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柳依依還是不放心清月獨自一人出去,她現在精神這麼恍惚,若是出去遇到了王飛他們,那該怎麼辦纔好?
“放心吧。”清月又安慰了柳依依一句,旋即頭也不回的走了。
柳依依沒有辦法,看着清月離去,隨後快步跑了回去,給白承飛打了個招呼,讓他派幾個人跟着清月,就算出個什麼事情到時候也有個照應。
李家琛跟龍三站在門口,時不時的看看躺在的南宮烈,時不時的看看孫楊離去的方向,滿目憂愁。
“烈他怎麼會記得我們所有人,但是獨獨忘記清月呢?”龍三雙手環胸靠在門上,雙眉緊鎖,怎麼也捉摸不透。
“唉,醫學上說這種選擇性失憶,都是病人不願想起的事情給刻意封閉了。”李家琛給清月解釋着,“烈這樣,說不定是因爲無名。”
身爲南宮烈的兄弟,他的心思李家琛怎麼會不清楚?只不過是替南宮烈不值。
話剛說完龍三就冷笑了一聲,“不過是個間諜而已,他還當真動情了,現在還選擇性失憶把清月給忘了!真是可笑!真是個懦夫!”
李家琛有些責怪的看了龍三一眼,南宮烈再怎麼樣也是他的兄弟,龍三怎麼能這麼說他?
龍三察覺到了李家琛嗔怪的眼神,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李家琛無奈的看着龍三,“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能不能別這樣?現在事情這麼多你就不要火上澆油了好嗎?”
“誰火上澆油了?”龍三一把甩過李家琛伸過來拉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怒目而視,“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你就這樣看着我,還讓不讓人以後開口說話了?”
“龍三。”李家琛已經被龍三氣的無語了,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外拉,南宮烈還在裡面呢,龍三聲音這麼大肯定讓他聽到了。
“你放開我,我自己走!”龍三甩開李家琛快步走了出去,李家琛無奈的嘆了口氣追了上去。
房間裡面,韓馨兒跟白承飛坐在沙發上看着把自己蒙在被子裡的南宮烈,目光復雜幽深,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良久,被子裡面傳出來一聲悶響,南宮烈聲音弱弱道,“承飛,我是不是真的認識那個女孩?”
聲音雖然低,但是房間裡面鴉雀無聲,白承飛二人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白承飛嘆了口氣,“你當然認識,你若是不認識的話,我們還會這麼跟你說嗎?孫楊還會來回跑給你找
治病的辦法嗎?”
南宮烈無言,房間裡再次陷入了沉默。
韓馨兒看着情況,站起身來對着白承飛說,“你留在這裡照顧烈,我要回去看看孩子了。”
“你先回去吧,累了一天了。”白承飛對着韓馨兒點了點頭,“要不我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接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回去。”韓馨兒揚了揚手裡的車鑰匙,又深深的看了一眼依舊把自己蒙在被子裡的南宮烈一眼,暗歎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烈,我問你一句話。”白承飛坐在沙發上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出口。
“你問吧。”南宮烈聲音依舊不大,悶悶的從被子裡面傳了出來。
“你還記得無名嗎?”南宮烈既然已經忘記了清月,那麼按理來說他應該也把無名給忘了。
南宮烈聽見白承飛的聲音,沉默了片刻,好似在回憶着什麼,良久之後,搖了搖頭,“無名是誰,也是我應該認識的人嗎?”旋即自嘲一笑,“無名,還真是個奇怪的名字呢,照你的語氣來看,應該也是個女孩子吧,我以前欠的風流債還不少是嗎?”
白承飛聽到南宮烈的回答,長長的吐了口氣,果然不出他所料,剛纔龍三說的話沒錯,這小子就是個懦夫,一直在逃避。
無名只不過是王飛給他下的一個圈套,他怎麼就不明白呢?還不能從那個漩渦中走出來,還不肯完全大大方方的接受清月!
“兄弟,等你病養好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白承飛站起身雙手插在兜裡,看着把自己蒙在被子裡的南宮烈,雙目幽深不可見底。
“去哪裡。”南宮烈立刻把被子從頭頂拿了下來,有些興奮的看着白承飛,“夜色嗎?”
白承飛白了他一眼,雖說是失憶了,但是本性還是沒有變,“我已經是結婚了的人了,再也不會去那種地方了。”
“切。”南宮烈雙手枕在腦後,“結了婚了又怎麼了?我也是快結婚的人了。”
“你結什麼婚?”白承飛詫異的看着南宮烈,還以爲他是在開玩笑,但是又看見他認真的神色,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南宮烈聞言長嘆了口氣,看着頭頂天花板,“我沒有告訴過你嗎?我爸前段時間給我說了一門親事,府家大小姐,府新雯。”
“可是府家財團的大小姐?”白承飛震驚了,府家,那可是一流的貴族,就連他們家也要給三分薄面,沒想到南宮烈竟然跟府家的大小姐訂婚了,而且還隱瞞了他們這麼長的時間!
“不錯。”南宮烈看了一眼白承飛,“怎麼樣,你有興趣嗎?我讓給你。”
“府家的大小姐啊,身世背景確實不錯,但是本公子已經有韓大小姐了,其餘人全都不入法眼,既然如此,那你就安心結婚吧。”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
南宮烈跟清月的事情他管不了,更何況現在是南宮烈刻意遺忘這件事情,他更是沒有辦法,只希
望等他病好了之後帶他去的那個地方可以讓她想起來什麼。
可是如今又聽南宮烈說了這麼一件大事,若是南宮烈真的醒了過來,那麼必定會陷入兩難之境,到時候可該如何是好?
白承飛心裡也像是塞入了無數蠶繭,千絲萬縷的理不清楚,扭頭望了一眼南宮烈,心中嘆道,忘記了所有事情的人就是輕鬆。
“其實我不想娶她。”白承飛剛一隻腳踏出門口,就聽見房間裡面傳來南宮烈有些黯然的聲音。
白承飛腳下步伐一僵,頓在原地扭頭錯愕的看着南宮烈,雙手揣在兜裡重新轉身看着他,“府家大小姐挺好的啊,人也漂亮,家世背景也好,爲什麼不想娶她?”
“不知道。”南宮烈雙眼茫然的看着天花板,“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感覺心裡好像有一塊空白,什麼東西也塞不進去,看見府家大小姐我提不起興趣,好像我丟了什麼東西。”
白承飛心裡一怔,南宮烈其實還是想記起清月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要逃避,所以暫時封閉了起來。
“你說,我丟失的東西,會在剛纔那個女的或者是……無名身上找回來嗎?”南宮烈輕聲問道。
“無名已經死了,她只是個間諜,被你親手殺死的。”白承飛毫不留情的說出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南宮烈僵硬在了原地,雙目瞳孔瞬間放大,眼底情緒快速變換着,好似是想要極力想起什麼事情,可就是想不起一絲一毫,沒過多久,眼底又恢復了平靜,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這樣啊。”
白承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看着窗外已經有些昏黃的天色,意味深長的道,“烈,你知道嗎?人只有一次生命,有些事情如果不好好把握的話,就再也回不來了。”
南宮烈扭頭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還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後笑道,“你小子今天是怎麼了,竟然對我說教起來了,還說這麼多讓人聽不懂的話。”
“很快你就會懂了。”白承飛淡淡的看着他,“等你以後想起來的時候,我怕你會後悔一輩子。”
南宮烈沉默了。
“要麼你就不要再想起來,跟府家大小姐好好結婚過日子,要麼,你就好好的想起來,像個爺們一樣把一切責任都扛起來!”白承飛雙眸犀利的看着牀上躺着的南宮烈,那眼神彷彿一根針刺一般直直刺進了南宮烈的內心,將他心裡洞察的一清二楚。
南宮烈一愕,都不知道白承飛究竟是什麼時候離開他的房間的,一個人呆呆的愣在牀上,片刻之後目光移向窗外的昏黃落日上,眼底劃過一絲刺痛。
孫楊依然悶在房間裡,滿頭汗水的看着手裡捧着的戒指,十個指頭已經挨着被刺了兩三遍,現在又在進行新一輪的畫陣。
手指帶着鮮血在戒指上空來回扭轉,詭異的符號逐漸在他手底下成型,血紅的光芒越來越旺盛,最後大放光彩!
“成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