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說的好聽,萬靈的子民,除了你們這些祭司整天掛在嘴上,萬靈又能什麼時候真的給過我們什麼切實的東西嗎?但是,獸神山就不一樣了,在獸神山的帶領下,我們就可以不用再屈居在這片草原,世世代代被限制在這裡!而我,也將作爲獸神山的聖獸使,光復我們祖先往日的榮光!”
看着日曜近乎歇斯底里的瘋狂模樣,星雅目光凝重地沉默了片刻,接着長嘆出一口氣,語氣略顯沉重地說道:“看來,你已經深受獸神山的蠱惑,完全無藥可救了……”
聽到星雅的話,日曜非但沒有任何醒悟的模樣,反倒更加瘋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無藥可救?我看是你們無藥可救纔對!山主說的沒錯,你們早就已經忘卻了曾經,曾幾何時我們北冥平原一脈纔是這片中州大地真正的主人!正是這些貪得無厭的外來者的出現,才把我們一步一步逼到這片狹小的地方!”
葉塵沒有想到,日曜竟然會在這時候搬出這件事來,包括一旁的林飛羽在內,此時的神色都逐漸有些不自然了起來,不由小心翼翼地掉轉過眼神,打量着星騅和星雅此時的表情。好在,二人對日曜的這番話並沒有半點觸動,仍是板着一張臉,看向日曜的眼神並沒有絲毫放鬆。
“日曜,一碼歸一碼,就算是祖先曾經馳騁在整片中州大地的時候,從來也都是聆聽着萬靈的指引前行。但是,如今的獸神山早就已經拋棄了心中的信仰,拒絕與萬靈對話,這纔是最可怕的!日曜,難道你真的也要像他們一樣,拋棄萬靈之子的身份嗎?!”
“我不管什麼身份不身份,這種憋屈的日子你們過得下去就過,反正老子是過夠了!”
日曜一聲大喊,手中原本有些暗淡下來的日斑金丹眨眼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引得一旁的星雅下意識地大喊道:“鈞年皇子,你們趕緊把眼睛閉上,不要直視日斑金丹的耀光!”
雖然不知道日曜要做什麼,但葉塵幾人還是選擇了聽星雅的話,第一時間閉上了眼睛。儘管如此,葉塵還是能趕緊到自己緊閉的雙眼前已是一片明亮,葉塵相信,如果自己稍微慢上那麼一秒閉上眼睛,自己雙眼的視力恐怕從此就堪憂了。
與此同時,星雅的話音剛落,星騅也跟着大喊出聲道:“星雅,我們上!絕不能讓這小子溜了!”
“好!”星雅略微頓了一頓,接着傳出一陣陣低聲輕吟道:“月夜下的萬靈呀,請聽從我的呼喚,以月夜的光芒,湮滅這不合時宜的光芒……”
在星雅這縹緲的聲音下,葉塵明顯感覺緊閉的雙目前,白光一點點變得暗淡了下來。感覺到這光芒不再那麼具有刺激性時,葉塵這才偷偷將眼睛睜開一絲,只見星雅和星騅聯手之下,一道道黑影不斷向着日曜的身上纏去,將原本準備逃跑的日曜牢牢定在了原地。
“星騅,星雅!你們真要跟我們作對不成!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儘管此時已經明顯處在下風,但日曜卻是一副還有底牌的模樣,一聲高呼之後,雙手高舉着日斑金丹託過頭頂,絲毫不顧已被黑影纏住的雙腳,將全身的神魂之力都向雙手之中涌去。
“不好,星騅,我們出來的匆忙,沒有將月影之鱗帶在身上,恐怕不是這日斑金丹的對手……”
“不是對手又如何,我就不信我們兩個拼盡全力,連這麼個傢伙都留不住!大不了就豁出性命,早點再輪迴重生一次,反正我早就對這身子不滿意了!”
星騅決絕的語氣完全顯示出了心中的決定,正準備衝向前去時,只聽月璃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們兩個小傢伙先歇着吧,有我在,還不需要你們動手。”
隨着月璃的聲音,衆人擡起頭來,才發現那熟悉的黑氣不知何時已經再次鋪天蓋地而來,甚至將天空都遮蓋住了幾分。而且,月璃這次釋放出的黑氣明顯比之前更加濃厚了幾分,顯然這次是動了氣。
在一層又一層的黑氣束縛之下,月璃眨眼之間便如同“木乃伊”一般,從頭到尾都被纏了起來,看上去還在使勁掙扎着,然而卻是完全無法動彈半分。
看出月璃似乎是就想將日曜這麼活生生絞死在當場,葉塵趕緊衝上前去,將月璃喊住道:“月璃前輩!還請等一等,千萬別要了他的性命!”
聽到葉塵的話,月璃扭過頭去,這才慢慢鬆開了自己快要合攏的右掌,有些不解地問道:“小傢伙,這小鬼頭都已經要背叛萬靈了,還留着做什麼?讓他多活一秒,都是在污染我們北冥平原的空氣。”
“月璃前輩,話不是這麼說,日曜就算該死,但現在也還不是時候。畢竟……他也是上任大酋長的親自,現在的澤桑部族的代理酋長,要是就這麼死在了這兒,恐怕不大好交代吧。”
“有什麼不好交代的,我和星雅今晚跟你們出來,不就是來作證的嗎?只要我們開口,其他部族的那些老傢伙肯定不會不相信的。”星騅話剛說完,充滿殺氣的目光又鎖定在了已經被牢牢纏住的日曜身上,頗有幾分不解決對方不罷休的意思。
略微想了幾秒,葉塵又開口勸道:“星騅酋長,就算其他部族的酋長和澤桑部族相信你們的保證,但還有些沒有答案的事情,我們只能從他口中問出來。”
“只能從他口中問出答案的事情?”星雅微微皺着眉頭攔在星騅和葉塵之間,伸出手示意星騅不要着急,好奇的目光卻仍舊停留在葉塵身上,等待着葉塵的回答。
葉塵輕輕點了點頭,道:“沒錯,有些事情,一旦日曜死了,很可能就再也不會有答案。比如……澤桑部族之中,還有沒有站在日曜一邊的人,畢竟以他的身份,很有可能已經在澤桑部族中發展了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