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和少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罷了罷了,這事也不是我該管的,還是讓你們爺倆自己解決吧。那我這就命人先照顧着這兩隻鱗角獸,然後去看看老爺的情況,把少爺你回來了的消息告訴他。”
“恩,那就多謝黎叔了,我就先去聞鳳亭聽着好了。”魯有道笑着說道,然後便衝着葉塵招了招手,帶着葉塵走進了眼前的大院之中。
跟着魯有道進入這屬於魯一添的大院中,葉塵不由感嘆道果然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別看這大院是建在山上,但其中的佈置與裝飾估計可比三口關中的那些院子都要精緻的多。只不過,這一路上葉塵發現所有見到魯有道的人都先是一臉驚訝,然後立馬低着頭避了開去,像是故意裝作沒看見一般,讓葉塵對魯有道在家中的尷尬處境又有了更多的認識。
一直走到一處花苑中央的八角亭中,魯有道這才停下了腳步,道:“陸兄弟,我們先在這歇息一會兒吧,黎叔已經幫我去確認我爹的情況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傳來消息。不過估計我爹這幾天也不會有忙其他事情的心思,肯定就在他那間密室裡待着。”
葉塵點點頭,感覺到自從進入這座院子,魯有道的情緒已經不自覺地變得沉重了起來,於是便找着相對輕鬆的話題,道:“一切就聽有道兄弟的,我自然放心。不過話說回來,這大院不但外面看起來十分氣派,裡面更是不一般,可見魯大伯的審美還是不錯的嘛。特別是這座亭子,修繕的更是十分雅緻,非常適合閒暇時沏茶閒聊或是奏樂描摹。”
“陸兄弟說的不錯,這建築方面的本事,或許是我唯一服氣我那老爹的東西了吧。不瞞陸兄弟說,這座亭子名叫聞鳳亭,正是我爹在這整個院中最滿意的地方,也是我小時候最喜歡待的地方……”
魯有道話剛說到一半,只聽得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然後便見黎叔從花苑的一邊顯露出身形,向着亭中走了過來,道:“少爺,少爺,老爺他今天沒有出門辦事,就在院中。而且我剛纔已經跟老爺說明了情況,老爺說他就在書房等少爺。”
魯有道聞言點了點頭,道:“多謝黎叔費心了,那我這就去書房那邊,黎叔你平時也好好休息休息,不要總幫我爹操心那麼多事,看你這幾年身體越來越差,我可是會不放心的。”
“謝謝少爺的好意,我以後會注意的。不過能幫上老爺的忙,累點就累點,我這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聽聞這話,魯有道只得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然後向着葉塵道:“陸兄弟,既然我爹說在書房等着,那我們這就過去吧。”
葉塵點點頭,便跟隨着魯有道的腳步在大院中走了半天,最終才停在一處掛着“書”字木牌的門前。
心道是這裡應該就是魯一添的書房了,葉塵剛想問魯有道是不是先敲敲門比較好,然而話還沒說出口,只見魯有道已經直接用力推開門走了進去。無奈之下,葉塵也只得趕緊跟着進了門中,不忘反手先將門給關了起來。
“哼,果然是在外面當了幾年冒險者,人也變得粗野了,連敲門都不會了。”魯一添此時正坐在書房一側的書架前,轉身打量了魯有道和葉塵好一陣,纔有些嫌棄地說道。
魯有道微微皺了皺眉,氣勢分毫不讓地說道:“哦?冒險者就代表粗野嗎?我可記得爹你在司徒會長面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難道司徒會長他做了會長,本身就不是冒險者了嗎?”
“司徒會長那是什麼身份,人家可是皇都冒險者行會總部來的人,跟那些只會混日子的普通冒險者能相提並論嗎?”
“你……”對於魯一添的態度,魯有道顯然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看到葉塵的眼神後,這纔想起來自己這次過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便也只能強壓着心中的怒氣,道:“罷了,這種事情跟你講道理也沒有意義。說起來,你怎麼不繼續在你那放着寶貝的密室裡守着你心心念唸的東西了,還特意跑到書房來等我,是覺得當着那東西的面見我們,你心裡會有些不好意思嗎?”
“我不知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有什麼話直說,不要在這跟我耍這些彎彎繞繞。”魯一添這才轉身從書架前走到了書房正中的茶桌旁,直視着魯有道的眼睛道。
“沒什麼,我只是聽說,有人明明是自願把雷雕靈獸的卵借了出去,每天卻還要時時刻刻不放心地念叨着。我想既然東西不在身邊都如此,那現在把東西拿了回來,更是要供在身邊時刻都不敢離開纔是,對吧?”
“魯有道!沒想到你小子當了冒險者之後不但行爲越來越沒有禮數,就連說氣話來也變得陰陽怪氣起來了。你都說到了雷雕靈獸的卵,那還何必拿什麼有人來說事,直接提你爹我的大名不就是了!”
看着魯一添一臉氣憤的模樣,魯有道反倒像是找回了狀態,臉上微微一笑,道:“我說,爹你不要因爲對我意見大就這麼着急,先聽我把話說完。我可是聽說了你的苦惱之後,今天才特意趕回來幫你的。”
聽了魯有道的話,魯一添先是一愣,下一秒卻又變回了原來的臉色,揮了揮衣袖,道:“你這小子能知道些什麼?再說了,我的事情哪是你能幫得上忙的,你們黃蛇隊最近不是正忙着呢嗎,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真的嗎?如果爹你真的這麼想,可不要後悔。”魯有道眼睛一轉,自顧自地說道:“我只是聽說,這雷雕靈獸卵還在司徒會長那裡的時候,你就每天都帶着醫師往冒險者行會跑,結果三口關只要有點名氣的醫師基本上都被你請遍了,卻都無法確認這雷雕靈獸卵的孵化時間,對吧?”
沒想到魯有道還真是打聽到了自己的舉動,但魯一添卻仍是板着臉,道:“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