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這就去找我師父。”讓葉塵在待客廳裡坐下，秦奮便又走了出去，只留葉塵幾人面面相覷。
裘浪左右打量了葉塵幾人一番纔開口道：“這下我能發表意見了吧？”
葉塵愣愣地點點頭，像是也還沒從這驚訝中回過神來：“可以，但是記得小聲一點。”
“我說，這蛇王山也太奇怪了吧？要不是開始上來的過程那麼刺激，我壓根都不會相信這裡是一個宗派。都是一個宗派的人，不好好想着修煉，一個個怎麼都開起店來了，這也太奇怪了吧？”
裘浪坐在位置上眼睛了直冒着光，被這稀奇的情況刺激到興奮不已，腦子裡已經開始幻想出了一種又一種可能。然而其他四人除了葉塵一時有些愣像是也很驚訝外，其他幾人臉色都平淡之極，也沒有因爲裘浪的煽動而露出同樣的表情。
“難道你們真的就不好奇嗎？這麼稀奇的情況難道你們以前見過嗎？特別是雷木頭，你可別想騙我，就我所知東海絕對沒有像是這樣的情況。”
“我確實沒在東海見過這樣的情況，但是我在這裡帶了眼睛，也帶了腦子，不像你只帶了張嘴。”雷嘯天瞟了裘浪一眼，冷淡地迴應道，像是認識他都覺得跌份兒。
“喂！你小子給我好好說人話，偏挑這種我聽不懂的話說出來幹什麼，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在諷刺我嗎？！”裘浪一屁股從凳子上跳起來，氣勢洶洶地嚷道。
見雷嘯天仍是橫眉冷對，並沒有半點想要退讓的樣子，莊靈韻不得不站出來勸道：“好了，裘浪你冷靜一下，這事確實是你激動過了頭，就讓我來幫你梳理梳理思路好了。”
“好吧，那我聽聽靈韻你怎麼說。”
裘浪白了雷嘯天一眼，看在莊靈韻的面子上這才坐回了位置上，但是臉上的神色寫的很明白，他還是仍然堅持着自己的好奇的觀點。
“裘浪，你的話並不全錯，就我現在看到的，蛇王山確實跟我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宗派都不一樣。但是你剛纔一路走來有沒有發現一個細節，這一路上不管是街邊的小販，還是店裡的老闆，幾乎全部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哪怕是路上的行人，也只有少數是真正的年輕人。”
“這有什麼問題嗎？年輕人哪有閒工夫來……”
裘浪一開始並不認爲莊靈韻說的話有什麼意義，直到自己說出口時，才發現了這其中好像確實有些不對勁。
“靈韻你的意思是……對於那些上了年紀又沒有實力的同門，蛇王山就直接讓他們來做這些事情？那這還能叫武者嗎，跟普通人的生活豈不是沒什麼兩樣了。”
莊靈韻搖搖頭道：“你這話問我我怎麼知道，但我估計就算不是這樣也不會差多少。”
一時間，客廳中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中，幾個年輕人都皺着眉思考着，被自己纔想出來的情況給顛覆了三觀。
對於每個宗派來說，如何合理地分配宗派資源向來都是核心中的核心問題。在宗派支柱、核心弟子以及新人培養上，花費的資源自然是哪裡都不會少，主要的出入就在怎麼對待那些實際上已經“淘汰”了的老齡弟子。
武者到了五十歲往後，修煉的速度和領悟的能力會呈直線速度下降，雖然在宗派裡他們仍是宗派的一員，但自然而然就會慢慢遊離在宗派的視線之外。念在過去的情分上，東部州羣大多數宗派還是採取一視同仁的態度，在資源分配上不會太剋扣。部分宗派則會削減這類弟子的資源，只保證他們每日修煉所需的消耗。
但是，在幾人看來，蛇王山處理這個問題的方式似乎就是將這類弟子完全放養，走上了另一條路。作爲各自家族和宗派的一份子，葉塵幾人不由開始思考起了這種方式的優劣。
不得不說，蛇王山的做法除了不講人情味之外，確實是讓一個宗派能一直保持發展勢頭的最好選擇，畢竟所有的資源都用在了最需要的地方，不像東部州羣有的宗派家族本來手裡的資源就不多，爲了面子還無法集中使用，發展的速度就越來越慢，直到被拖垮吞併。
殷南俊作爲幾人中唯一的一名長輩，自然能夠看得出他們此時都在煩惱些什麼。留給幾人足夠的思考時間，在一陣漫長的沉默過後殷南俊纔開口道：“孩子們，我知道你們都在爲自己的宗派操心着。但是我不得不說一句，在這武者大陸，不要把任何慣有的習慣帶入到中州，這裡有着只屬於它自己的規則。你們現在所見的只不過是一個開始，之後的衝擊只會越來越多，要想以後進入中州闖蕩，你們必須學會適應。”
殷南俊的話無疑是在幾人心中敲響了一道警鐘，讓他們都意識到了不僅是實力，自己還有很多地方都還需要補足。
幾名年輕人中，也只有葉塵對於這個觀念的糾結最少，畢竟葉塵並非武者大陸土生土長的人，在葉塵的觀念裡沒有這麼多需要算計的東西，做個叱吒風雲的強者也好，做個挑貨賣貨的貨郎也好，只要開心就夠了。
而葉塵一開始的驚訝，單純是因爲在這蛇王山的一切，讓葉塵不禁有一種誤入桃花源的感覺。除此之外，葉塵好奇的點反而跟其他人都不同，“伯父，你說的我們都會好好記住的，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見殷南俊點頭，葉塵才把心裡想了許久的問題問出來：“伯父，蛇王山的山門前，那兩個被秦奮叫做傀儡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伯父你知道嗎？”
提起這個，剛纔還陷入自己的思考世界中的裘浪幾人也先後湊了過來，顯然那兩尊蛇雕在每個人的腦海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們沒有聽說過傀儡嗎？”這一回換做殷南俊有些訝異，吃驚地確定着幾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