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師的稀有性在武者大陸上與陣法師近乎旗鼓相當,二者向來也是互不對付,都認爲自己比對方更加珍惜,地位更高,因此從古至今符師與陣法師只要見了面,一定少不了一場對決。爲了針對對方,彼此之間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爲了解決陣法師的困陣,符師便發明了一種名爲破困符的東西,專門針對困陣。
葉塵實在沒想到擎天宗竟然會下如此血本,給上臺挑戰的武者配上破困符,儘管此時臺上的那張破困符的等級並不高,但如果只是解決迷蹤陣這種基礎級別的困陣,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聽了葉塵的一番解釋,飛星學院衆人的呼吸也跟着緊張了起來,只見臺上的破困陣亮起四射出陣陣紫光之後,殷天佈下的迷蹤陣便如葉塵所言般消失無蹤了。此時此刻,葉塵等人只能期待殷天沒有進入太深層的恢復狀態,能夠及時反應過來。
而擎天宗的武者在沒了迷蹤陣的干擾之後,眼睛立馬就鎖定了殷天的身影,下一秒就如離弦的箭般向着殷天的方向飛速靠近。
也不知道是感應到自己的陣法被迫,還是聽到了空氣中異樣的風聲,在擎天宗武者正在向着殷天接近的途中,殷天突然睜開了雙眼。
不用過多思考,殷天就已經洞悉了此時的局面,意識到了向着的情況對自己可以說是相當不利,然而進入恢復狀態才那麼幾個呼吸的時間,他根本就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恢復。
但是,面對這近乎絕境的狀況殷天並沒有輕易選擇放棄,眼中的鬥志熊熊燃起的同時,殷天直接伸出右手猛然排在自己的心口之上,然後嘴角立刻溢出了鮮紅的血。
電光火石間,擎天宗的武者又更近了一步,而殷天忍住將血嚥了下去之後,身上的氣勢徒然一變,臉上的精神也跟着好轉了許多。
盤腿坐在地上的殷天來不及站起,雙手已經開始飛速舞動,瞬間結成了一道陣印,在最後一刻佈下陣法,將就在自己身前的擎天宗武者再次困入陣中。
陣法生效之後,殷天臉上瞬間又變得一片蒼白,連連咳出幾口鮮血,馬上閉上了雙眼,爭取每一秒恢復的時間。
“看來殷天是用了某種刺激極限的秘法,臨時又硬撐出了一個陣法的力量。”作爲臺下幾人中唯一精通陣法的存在,葉塵分析道:“而且殷天這一次佈下的乃是中級困陣黃沙陣,哪怕對方的破困符還能使用應該也還要花上一陣子時間,只是……殷天這樣的舉動也透支了自己的生命力,恐怕恢復的速度會變得更慢了。”
就當幾人還在期待着殷天能爭取到更多一些的恢復時間時,突然又有一名擎天宗的武者站上了擂臺,宣佈自己的師兄已經棄權,而他自己,就是下一個挑戰者。
擎天宗這樣的做法,顯然超出了殷天,也超出了臺下衆人的意料,頓時引起一片譁然聲。
作爲裁判的萬忠良在這樣的情況不得不站上臺來,皺着眉問道:“祝奇師侄,你確定你剛纔說的話都是認真的嗎?”
葉塵本以爲萬忠良作爲擎天宗的一員此時上臺只會活個稀泥,卻沒想到他好像完全對此不知情一樣,甚至還有想要阻攔對方的意思,這讓葉塵看着也不由感到有些神奇。
“現在擂臺上的對決還沒有得出最終結果,按理來說,哪怕是同門也沒有資格代替參賽者決定是否放棄比賽。”
祝奇的年齡雖然看上去有些小,但卻好似根本沒有將萬忠良放在眼裡,只是橫了萬忠良一眼,然後說道:“沒用的,那傢伙的破困符已經破不了那個困陣了,他的失敗只是時間問題,這樣拖下去毫無意義。而且,這個決定也是我師傅的意思,他認爲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浪費大家的時間,與其乾等着不如多欣賞些更精彩的對決,你說呢,萬長老?”
聽到祝奇這麼一番話,萬忠良臉上的神色明顯地一僵,眼睛不由得往擎天宗的方向掃了掃,然後問道:“這,這真是宗主的意思?”
這一回祝奇沒再搭理萬忠良,只是雙手背在背後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着萬忠良趕緊按自己的意思去辦。
對於臺下的武者來說,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種話都只是託詞,擎天宗只是不想給殷天更多恢復的時間罷了,但是這裡是擎天宗的地盤,而擎天宗的做法雖然有些難看但也不是說不過去,因此對於這樣的情況也沒人敢多說什麼,最多也就是在心裡替殷天感到不平而已。
反觀飛星學院這邊,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其中以裘浪的表現最爲誇張:“我的天,這不是擺明了要搞我們飛星學院嗎,沒想到這堂堂東部州羣第一大宗派竟然還要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真是太不要臉了!”
裘浪並沒有掩蓋自己的聲音,在裘浪的影響下,就連季芳和桑白眉等人都跟着用語言表達起了對擎天宗的不滿,只有葉塵一直皺着眉沒有說話。
“葉塵你怎麼了,都這種時候了你身爲宗主的還不站出來主持公道嗎?”當然,鬧歸鬧,裘浪自然不會忘了拉上葉塵一起。
當大家都看着葉塵等他說些什麼的時候,葉塵只是盯了裘浪一眼,道:“鬧能解決現在的問題嗎?你別忘了我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葉塵看的很明白,根據萬忠良和祝奇的對話,祝奇的背後站的顯然是白日心的力量,他的態度就是白日心此時的態度,而飛星學院雖然最終的目的是要與白日心對着幹,但此時還不是明目張膽的時候。
目光掃過一圈,葉塵低聲道:“對於一切的情況我心裡已經有了計較,我們這個時候必須要保持沉默,儘可能像一個受害者一樣,明白嗎?至於擂臺上的情況,我們只能選擇相信殷天。”
葉塵作爲宗主,說話自然好使,聽了葉塵的話之後除了裘浪之外其他人都乖乖點了點頭,唯有裘浪一臉不情願,但還是在雷嘯天的監督下老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