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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晨跪地求饒,說着還抽起了自己耳光,爲求保命手段盡出。
整棟青怡樓,耳光聲響不絕耳。
衆多被扣押的家族子弟,以及青怡樓的女子,大多是異口同聲。
“我看陳易死了,這就應該夠了吧?”
“趙晨都已經認錯了,這非大人再要強行斬殺,就有些過分了,反倒是他仗勢欺人了。”
“還是江大人厲害啊,這非大人雖說身居高位,但貌似還不是江大人的對手,好像差了那麼一籌,就這個局面來看,非大人完全沒有理由,再去擊殺趙晨,否則一旦這麼做的話,非大人反而會更失人心。”
江行海雙手負後而立,眼看着趙晨自抽耳光,並沒有出手阻攔,心中是自信滿滿。
看來這個非大人,也不過如此,他不過是區區出了幾招計謀,就完全架住了對方。
以現在的局面,對方若是不殺趙晨,威信都將會偏向他江行海,如果強行要殺的話,那結局還是一個樣,所有人都會理解爲對方是霸權主義,威信依舊偏向他江行海。
“殺與不殺,已成定局,這兵馬大元帥地位雖高,但還是不及我江行海半分,我還以爲他能有資格做我的對手,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師尊把兵符交給他,恐怕是看走眼了,也可能是師尊運籌帷幄,知道他不如我,猜到了我會來收服,是在給我一個機會,師尊果然厲害,來之前我還怨他來着,現在想想,未必是我之前想的那樣。”江行海內心自語,表面上不動聲色。
趙晨低頭叩拜,看似恐懼求饒,實際內心狂喜,對江行海的敬仰又多了幾分。
江行海是誰?門主的親傳弟子,即使是徐浩也比不過的人物。
江行海潛力過人,才修煉了幾千年而已,便已經是帝境後期,臨近巔峰期只差一步之遙,在整個至尊界那都是年輕一代中,排得進前十的天驕!
在整個九重山海,就找不到任何一人,能在江行海這種年紀下,修煉到這等地步的,又擁有過人的謀略和潛力,他不是天驕,誰是天驕?
以江行海的身份和潛力,將來絕對是九重山海的棟樑支柱,甚至連周西鶴本人,也曾經有意無意的對外說過,想要把門主之位傳給江行海,而不是傳給周元!
周元固然是周西鶴的血脈,但實力實在不夠,又欠缺智謀,屬實不是最佳的門主之選。
早在之前就有人追捧,暗暗把江行海當成了下一任門主來對待,只是周西鶴尚未退位讓賢,也沒有真正的明確定下來,所以纔沒人敢表現得太過。
在趙晨看來,這其實是江行海在上位之前,收服新任大元帥的舉動罷了。
不收服新任大元帥,將來如何立足山海?
“非大人饒命,我對天發誓再也不敢了。”趙晨違心的開口,心想來日方長,等江行海上位之後,憑藉兩人之間的交情,他分分鐘能弄死這個狗屁元帥,指不定還能奪了他的位置!
雷烈暗暗搖頭,已然猜到了結局。
江行海泰然自若,始終保持着極度的從容。
可就在這時,王飛忽然把手伸進褲兜,取出來一張符籙。
擡手之間,符籙貼在了趙晨的額頭上。
“這是...”雷烈兩眼一瞪,馬上認出了那張符籙,是之前用來對付陸賢的那種符籙。
江行海皺起眉頭,還沒等他看清楚,符籙便消散爲飛灰而後不見。
緊接着,趙晨猛地一抖,說出來一句令全場窒息的話:“那個什麼非,你別得意太早我告訴你,我和江兄那是過命的交情,這次他出手幫我,我看得出來他其實就是爲了在上位之前先收服你,等他成了新任門主後,我必然權勢滔天,到時候就是我弄死你的時候!”
一時間,整棟青怡樓鴉雀無聲。
江行海臉色大變,瞬間發白。
雷烈倒抽口涼氣,深知從趙晨口中講出的,這是什麼話,是...忤逆之話!
江行海尚未登位,尚且不是門主,一切都還沒有定下來,趙晨便當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之話,完全是在忤逆周西鶴,是造反!
“如果說剛纔的還不夠定罪,那現在...趙晨死定了!”徐浩跪在地上猛然擡頭,頓時無法置信。
趙晨拼命的捂着嘴,自覺嘴巴不受控制,兩眼暴凸而起,面容驚慌無比。
王飛笑了笑,“敢問江大人,那現在的趙晨,該不該殺?”
“早有聽聞,非大人特殊,山海壓制下也能使用某些能力,我怎麼知道你這是故意控制了趙晨,讓他說出一句自己不情願說的話呢?”江行海畢竟是江行海,在這種狀況下依舊能夠保持足夠的鎮定。
王飛輕笑一聲,揮手間讓兵士上前,將趙晨的雙手從嘴前拿開,迫使他無法捂住,喝令道:“趙晨我問你,這是不是你情願的?”
趙晨雙手被士兵死死抓住,根本無法掙脫,嘴巴一動,又開口了。
“我是不情願,但我說的都是真話,你這符籙貼到我額頭上,居然連我的心裡話都自動說了出來,你是控制了我,但你讓我說的那也是實話,你個狗屁大元帥,我今天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算個什麼東西,等我江兄成功上位,實力更進一步,那周西鶴就一邊涼快吧,也就看在周西鶴的實力強悍,纔會留着他了,如果周西鶴隕落了,那周元都別想活着。”
....
話音落下,全場聞言色變。
尤其是江行海,那張臉再也無法保持鎮定,顯得一陣青一陣白,陰沉中變幻不定,立即毫不猶豫的彎腰撿起地面銀槍,從後背一瞬刺進了趙晨心臟,直接穿透而過。
“簡直是胡言亂語,胡說八道,罪該萬死,我對師尊忠心不二,竟然敢當衆污衊我,非大人你說的對,這趙晨確實該殺,我沒想到他是這種心懷不軌之人,剛纔是我誤會你了。”江行海將銀槍抽出,趙晨立即沒了聲音,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氣絕身亡。
陳易趙晨,兩者皆死。
王飛放下茶杯,起身輕輕而笑,看了眼地上的屍首,然後走到江行海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江大人吶,我知道你也和我一樣,是一心爲了山海,但是這一次你真的...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了。”
大錯特錯四字,王飛念得格外用力。
江行海哪裡聽不出來,這表面上說的是方式錯了,其實是在指向他的內心,說他錯看了對方,自以爲計謀高超,便在對方面前班門弄斧,實則不堪一擊!
不僅僅江行海,在場的所有人,也都聽出了那層意思。
“原來這非大人的手段,纔是最高明的。”
“實在是太厲害了,這等手段,纔是真正橫壓了江行海。”
“剛纔我還以爲已成定局,想不到非大人隨手就破了,還把江行海逼到這種程度,如果剛纔不殺趙晨,那江行海極有可能會被連累進去,太...高了。”
青怡樓的男男女女,是又敬又怕。
那原先坑詐王飛的綠衣女子,此刻早已不敢再問。
“他剛纔是不是說,要封我的青怡樓,從此不得在山海開設?”雪姨在頂上目睹全程,嚇得癱坐在地上,滿臉的絕望。
許明月在旁見狀,心裡是格外的解氣,雖然如今無法贖身,但看到雪姨的這副狼狽模樣,她心裡是格外的痛快,也不由的多看了下面那道身影,眼裡泛起了奇異之色,彷彿在看待着一個將她救出水火的恩人,大恩人!
“我原先以爲,此人必然活不下去,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這些酒肉紈絝,又哪裡能和這位相比,恐怕就連是我,也無法接近他吧。”許明月目露崇拜,看似往下,卻像在仰望。
而此時此刻的江行海,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渾身僵硬着不動。
王飛手摁在江行海的肩膀上,回頭掃視了青怡樓一圈,笑道:“青怡樓從此不得開設,直接封樓處置,就當是我這一句話,替諸位姑娘贖身了,你們自由了!”
說完,王飛當即揚長而去,只留下身後一衆女子和許明月,萬分傾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