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俟辛離開稷下學宮後,夫子讓周圍的弟子散去,自己走向宮殿深處的一座深宮。
推開門,宮殿之中有一個青衣中年人再次打坐。
這一座宮殿,與其他的宮殿相比,有極大的差距。
宮殿內壁,是各種咒文,咒文之上,是一層靈力流動。就是靠着這內壁之上的咒文,讓這裡與外界徹底隔絕了。
夫子對此時抱拳行禮道:“屍前輩,爲何不在此地殺了万俟辛。以前輩的能力,那怕是利用道庭也無法遁走,万俟辛有何能力逃生?”
青衣人睜開眼,說道:“來這裡的並不是他的真身,殺了可沒有用。”
“不是真身?”這話讓夫子也是一驚,万俟辛的實力,能夠用假身隱瞞過他?
那万俟辛自身的實力又有多強?
夫子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對這幾個國家的君主低估了。
他的想法,青衣人似乎看在了眼中。
青衣人道:“他的情況,並非你想的那樣。他之所以能夠靠着假身隱瞞過你,是因爲一件寶物而已。”
“寶物?什麼寶物有這個能力?”夫子問。
“水澤珠,万俟辛應該是獲得了水髒雷澤的傳承。”青衣人分析。
“水髒雷澤?那個叛徒?”夫子雙目之中閃過一絲怒火。
稷下學宮之中,地位最高之人,是以前夫子曾經去拜訪過的祭酒。
祭酒藏身不出,和高手爲了躲避這世界大陣的制裁不同。他還是爲了養傷,而當初傷他的人,便是夫子所說的叛徒。
水髒雷澤。
水髒雷澤,是一件法寶,一件稷下學宮的法寶。
這法寶之中,又是由幾件寶物組成的。
這法寶最終有了靈,而且反叛稷下學宮。
若是直接反叛逃出稷下學宮,祭酒是不會受傷的。因爲祭酒擁有那麼高的地位,主要也與他的實力有關。
但水髒雷澤有靈之後,極爲狡詐,僞裝成了忠心耿耿的器靈,追隨祭酒。
結果,在祭酒與人交手時,水髒雷澤突襲,重傷了祭酒,自身也逃遁離開了。
後來,稷下學宮聽說了水髒雷澤自立門戶。
本來稷下學宮想要追殺的,但那時候遇到了劉邦封鎖世界,高手無法出手,只得各自回去隱退。
所以,稷下學宮與水髒雷澤的事也不了了之。
而水髒雷澤後來也沒有聽人說起,稷下學宮只是以爲水髒雷澤也隱藏起來了,所以,那個剛立的門派,也樹倒猢猻散了。
“水澤珠能夠被万俟辛拿到,這隻能說明一個事,那就是水髒雷澤已經被分解了,這寶物產生的靈,也很有可能煙消雲散了。”青衣人道。
“被分解了嗎?被什麼人分的?”
夫子覺得這未免太玄了,水髒雷澤可是能夠偷襲祭酒的存在。祭酒也無法將其分解,而水髒雷澤逃出之後,高手都隱退了,這會是誰做的呢?
“我也不知道,但要說可能,最大的可能,和那人有關。只有他能夠在這世界中擁有自己完全的力量。”青衣人神色凝重地道。
“那人?”夫子也是面色不好。
在這個世界能夠照常發揮出自己的實力,可以說,大陣不破,各派高手就算是復出了,也無法對抗他。
因爲別人無法發揮全部實力,人在多,實力再強,也無用。
“這些先別考慮了,還是做好奪寶的準備吧!”青衣人嚴肅地道。
“是。”夫子領命,然後準備退下去。
“慢!”這時青衣人喊住他。
夫子轉身,正要說話,青衣人手中捻訣,一道青光照在他的身上。
下一刻,從夫子身上分裂出去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影。
那人看了看夫子,夫子看了看他,夫子眼中露出驚愕之色。
但隨後,那個人影一點點變淡。
在空中,他好像煙霧一般,在慢慢消散。
知道最後,那個和夫子一模一樣的人影,徹底消失。
而夫子此時感覺自己的身上好像少了些什麼。
夫子閉目感受一下,然後對青衣人躬身行禮。
“多謝屍前輩出手。”
他身上少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之前所許下的那個誓言。
他當時許誓言時,是那個時間段的立下的。
因爲人的過去的記憶、所做的事、那時候的你會永遠留在人的體內。所以,許下的誓言一旦違背了,纔會被反噬。
但如果人有時間將那個時間段的自己分離出來,那這個誓言就徹底破了。
而青衣人所做的,就是把發誓那一瞬間的夫子分離了出來,並且,將其消散了。
也就是說,夫子對万俟辛所許的誓言,如今作廢了。
万俟辛自然是不知道這事的,因爲時間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人,寥寥無幾。万俟辛不會想到,他現在只覺得夫子立下了誓言,他就不敢違背。
帝龍石確實是奇珍異寶,但對比起夫子。
稷下學宮肯定會選擇夫子,這樣一位高手換帝龍石,太虧了。
與此同時,遠在南方,澤國。
如今万俟辛離開了,而紀宣此時在自己的府邸之中,靜坐着,等待着地澤的人來報。
地澤的人每天都會照例出去尋找大秦、星靈帝國的人。因爲這是他們的任務,不過,這事在澤國,完全是屬於那種隨便應付的事。
不是應付皇上,而是應付朝中那位實力掌管兵權的大將軍,孫荊。
然而,今天進來的地澤的高手,神色有些異常。
紀宣看了看他們的樣子,說道:“二位,看你們這樣子,難道說,找到人了?”
他這好似開玩笑的話,兩個地澤的高手則是嚴肅地道:“紀大人,確實找到人了。”
“嗯?”
紀宣陡然站起來,這……還真的找到了?
他也覺得這不可思議,因爲他也確實不認爲大秦與星靈帝國會在這裡留什麼人。
在澤國境內,什麼人,只要万俟辛坐鎮皇宮,有誰能夠逃過他的法眼。
紀宣心中很快想出了應對的方法,對兩人道:“在什麼地方?你們帶我去看一看。”
“大人,你去嗎?這事要不要先通知一下皇上?”一人提議。
這事對於澤國而言,是最重要的大事了。
“皇上如今去了墮山,暫時無法去通知。而且,我們現在去將人抓了過來,到時候皇上回來,也算是一件喜事。我們做臣子的,不就是應該爲皇上分憂嗎?難道說,這點事都做不好嗎?”紀宣道。
ps:這裡註解一下,祭酒,是稷下學宮的學宮之長的稱呼。歷史上,荀子就曾經在稷下學宮擔任過三次祭酒。後來祭酒又演變成了朝廷的官名,感興趣的,可以自己去查閱。稷下學宮,這是歷史上真實存在的,不過小說裡神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