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心裡一片寡淡，覺得李寒月的這一句反問，是一種致命的傷害。
這不是她第一次開口。
但現在已經臨陣，卻還要開口詢問一句，這就表明她內心之中，真真切切的存在懷疑。
沒辦法，這是一種墨守成規的定律。
越是玄妙的功法，就越是難以領悟。
而現在龍飛所傳授給她的，卻好像是瞬間就已經修煉成功。這種情況下，讓她不得不懷疑，龍飛所傳授給她的力量，到底是什麼存在。
龍飛沉默。
這個問題他也考慮過，這一劍陰陽上面的劍技對現在的他來說不算什麼，如果是他還擁有當初的修爲，三千道法於一身，想要領悟的話，也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情。
可李寒月呢？
之前修爲盡失，現在雖然在自己幫助下，修復經脈，恢復修爲，甚至有點機緣，靈力變成劍力，然後丹田變成劍道丹田。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至於逆天到一眼之間就能融會貫通吧？
所以龍飛對於這個問題也保持懷疑態度。
但，他不會承認。
“你還在懷疑爲師？你到了現在竟然還在懷疑爲師？也罷，你我之間緣分已盡，爲師……”龍飛以退爲進，聲音之中蒼涼無比，宛若堪破世間紅塵，了無牽掛……
可他話音未落，李寒月慌了，直接說道：
“師尊！我錯了。”李寒月低下了頭，低聲說道。
“好，看你誠心認錯，爲師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去吧，將所有曾經傷害過你的人，一一斬殺，用他們的血來祭奠你的過往。”龍飛一副語重心長，高深莫測。
但這情緒之間的轉變，卻是讓李寒月有些錯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前一刻還心灰意冷，這轉瞬之間卻滿血復活一樣，一副嚴師慈父的樣子。
不過李寒月被龍飛這麼一嚇，還真的不敢再說什麼，只敢順着龍飛自己的想法去說：“師尊放心，這一次，我一定讓他們後悔，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絕望。”李寒月說道。
這幾天，她經歷了人生黑暗，心中所想的也只有復仇。
坦白說，如果不是遇到了龍飛，如果不是龍飛讓她重生，她現在已經就是羅鳳算計之中，一個罪不可赦的罪孽之身，結果可想而知，必然悽慘無比。
“去吧，放心，一切有爲師在這裡，爲師爲你壓陣。”龍飛淡然說道。
但其實，心中此時也犯了嘀咕，想着系統這獎勵，可別真出了什麼幺蛾子，否則他現在憑藉自己恢復的一些修爲，未必能夠鎮壓一切。
當然，不是他不夠強，而是他現在沒有肉身，所能施展的手段自然也就有限，最直觀的手段，也不過是放火。
至於別的，他能動用三千道力。
可不至於一上來就動用那種手段，位面太過大材小用。
而且，他現在進入這無極神殿的所屬世界，無極神殿未必就一無所知，一旦暴露，說不定會引發什麼不知名的危險。
所以，能不動手就不動手，這是龍飛現階段的內心打算。
而且，系統這一次更新之後是收徒系統，擺明是要讓自己的徒弟搞點事情。
基於這種想法，龍飛理所當然的，再度將自己定位成爲那種幕後的超級大boss，打算靜觀其變。
“實在不行，就開始放火，反正這個小徒弟絕對不能出事。”龍飛心中想到，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
也在此時，戰臺上比鬥已經接近尾聲。
不過這種比鬥，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笑話，不過是一場羅鳳想要將自己的人給推出來的過場。
招式雖然絢爛無比，但也就是糊弄那些弟子而已，根本沒有一點殺傷力。
“很好，核心弟子的定位已經確定下來。那麼接下來，就是四位聖女候選人一戰。”
羅鳳說道。
“這一戰應該沒有進行的必要了吧，錦繡衆望所歸，而且實力強橫，即便是一戰也是沒有絲毫意義。”
“說的不錯，明雨是我的弟子，我看就不用比了，我對我自己的弟子，是有了解的。”
“誒，其實羅鳳長老就是太正直了，要我說，直接就讓錦繡成爲聖女就是了，何須這麼麻煩。”
一衆長老紛紛開口，就連副掌門都已經表態，表示讓自己的弟子退出爭鬥。
“這怎麼能行，事關我寒月宗未來，必須要謹慎公正，而且掌門弟子還在其中，我相信掌門肯定也是有信心自己的弟子可以成功的。”羅鳳說道。
說着，她目光看向了李玉夢。
這就是逼宮了。
而一衆長老也是一樣，也都看向了李玉夢，那意思彷彿是在說，現在這情況已經到了這份上，你就別做無所謂的掙扎了。
如果不掙扎，說不定還能當一段宗主，如果鬧的太難堪，結果就不好說了。
李玉夢臉色不變，但心中怒火卻是蹭蹭上漲。
只是她還必須給壓制下去。
“諸位說的有道理，本宗本來也想着說是不要浪費時間。可羅鳳長老爲人耿直，想必也不會讓自家的侄女不戰而勝，這樣的話未免會引人詬病。”李玉夢說道。
衆人一聽，眼中表情都是變得有些玩味，似乎是在嘲諷李玉夢認不清現實，都到了現在，還在做無畏的堅持。
但李玉夢似乎下定決心一般，不等衆人開口，自己卻已經開口說道：“羅鳳長老，可以開始了，反正錦繡已經是衆望所歸，但畢竟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羅鳳皮笑肉不笑，臉上扯出一個弧度。
“宗主說的是，我現在就吩咐。”
羅鳳說完，直接開口說道：
“好了，比試繼續。不過，如果你們誰自認爲自己實力不足的，可以主動認輸，畢竟你們都是我們宗門的中流砥柱，誰受傷的話，就不太好了。”
說完，羅鳳目光落在羅錦繡的身上。
羅錦繡點點頭，而後上前一步：
“諸位師妹，這聖女的位置我看上了。如果你們誰想爭一爭，儘管上來一戰。不過，刀劍無眼，到時候受傷了，可別怪師姐我下手太重。 ”羅錦繡說着，身上的氣息猛地一蕩。
轟！
天齊境的威壓瞬間爆發，直接震驚全場。
喬靈珊三人臉上花容失色，齊刷刷的退後一步。
“師姐，我認輸。”
“師姐，我也認輸。”
“師……姐，我也認輸吧。”
三人紛紛開口。
羅鳳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反觀李玉夢，臉色一瞬煞白，感覺自己現在竟是一個小丑一般，全程都被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