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本的扉頁上面貼了一張清秀的少女相片,葉默依稀可以看出來那就是曾經的顏姐,甚至葉默感覺她和現在都沒有多大的區別。在日記本扉頁的右側寫了七個字‘殷傾顏的日記本’,字跡娟秀而柔弱。
殷傾顏?這就是顏姐的名字嗎?葉默忽然想起了她對自己說自己的母親叫殷傾城,難道她是自己的阿姨不成?葉默皺了皺眉,如果顏姐是自己的阿姨,她對自己的舉動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雖然在洛月就是姑姑和侄女同時嫁給一個人都沒有什麼關係,但是這裡不是洛月,是地球啊。不過葉默很快搖了搖頭,也許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吧。難道阿姨讓自己抱一下就過分?這應該很正常啊,葉默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自己想的實在是太多了。
和宋映竹發生了那種事情後,又和寧輕雪整日的耳鬢廝磨,他的心思似乎變得有些不健康了。
葉默搖了搖頭,甩下這些事情,翻開了日記本的下一頁。日記本下一頁的字很模糊,而且還歪歪扭扭,葉默甚至懷疑這是一個小學生寫的東西,內容不多。
“XX80年4月8日,晴。今天毛慈灣會場,爸爸帶我和姐姐一起去會場。我用爸爸給我的錢,買了一本日記本,我很喜歡這個本子,我6歲了,終於有了自己的日記本。”
接下來都是一些瑣碎的事情,都是和姐姐一起做的各類小事情,言語中她的姐姐似乎很護着她。
“XX81年1月25日,大雪。今天我家裡又來了一個哥哥,他比姐姐還大幾歲,就成了我們的師兄,他叫葉採。”
……
“XX82年2月16日,晴。爸爸喜歡讓我們每天都練武,可是我不喜歡,我只喜歡那個古琴。後來師兄和姐姐練武,我就一個人練琴,開始的時候爸爸還經常說我幾句,後來我就感覺到他不再說我了,並且還很支持我……”
“XX82年3月27日,雨。今天家裡來了一個爸爸的朋友,他說我很有天賦,甚至說我參加比賽,可以拿到少年組的全國冠軍。他想讓我去燕京,可是我不想去,爸爸只是問了我一句,就沒有答應那個人。”
……
“XX83年11月19日,陰。今天我心情很不好,我感覺自己彈出來的琴聲一點都不好聽,我感覺爸爸好像也有些心情不好。”
……
“XX84年6月21日,陰。師兄和姐姐對我都很好,我想也許是我最小的緣故吧。只要有好吃的東西,或者是好玩的姐姐都先讓給我,姐姐從來都沒有和我搶過任何東西。爸爸對我也很好,而且爸爸從來都沒有罵過我,可是爸爸經常罵姐姐,有的時候甚至將姐姐罵哭了。而且有任何好東西都是先讓我挑,然後纔給姐姐。那個時候,我就偷偷的想,難道姐姐不是親生的嗎?”
葉默剛看到這裡,感覺飛機震動了一下,他下意識的用神識掃了出去,應該是遇見氣流了。一名空姐推着一個小推車走了過來,看見正在看東西的葉默,停下來問道:“先生,請問需要喝點什麼嗎?”
“哦,一杯橙汁吧。”葉默隨口說了一句,並且伸手接過這個空姐手裡的橙汁。忽然他下意識的看了一下這個空姐,若有意味的笑了笑,他竟然發現這個小推車的下面有一把手槍。
這個空姐看見葉默一笑,臉上頓時一紅,能在飛機上當空姐當然不會長的很醜,其實她長的很漂亮。她知道這些可以從舊金山到香港的人,很多都是一些富人。這個對她笑的年輕人看起來還蠻帥氣的,最主要的他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一時間,她竟然忘了繼續將推車推走。
葉默拍了一下她的推車,迅速將綁在推車下面的那把手槍拿在了手裡。然後他以最快的速度破壞了槍裡面的結構,最後做了一道神識標記在手槍上面,再將槍放了回去。這一系列動作迅速無比,加上他手的掩飾,等這些全部做好了後,那個空姐還站在葉默的面前沒有動。
原先葉默還以爲這把手槍是這個空姐的,現在看來他想多了。從這空姐的表情和動作來看,也許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小推車下面還有一把手槍。
葉默將日記本收了起來,日記本可以回去再看,既然發現了手槍,就說明這飛機有問題。葉默想起了當初寧輕雪坐的飛機,也是從香港前往舊金山的,只是她的飛機中途失事了。
“給我來一杯咖啡”葉默身後已經有一名男子在叫了。
這空姐趕緊將車推了過去,並且拿起一杯速衝咖啡遞給這男子。
葉默的神識卻始終注意着機艙裡面的變化,可是等這空姐一直將推車推回去後,依然沒有任何人想要動推車下面的手槍。葉默有些疑惑,難道這把手槍是別人遺忘的,或者根本就是那個空姐的。
那個空姐放下小推車和別的空姐開始聊起來。一會後,這裡面來的空姐越來越多,都有五個了。葉默收回了神識,反正他在手槍上面做了神識標記,隨便是誰拿走,他也會知道。
“你是到舊金山旅遊的嗎?”坐在葉默旁邊的那人忽然打斷了葉默的思路。
葉默這才注意到他,是一名六十多歲的老者,精神上看起來雖然很好,可是葉默的神識一掃,就知道這老者已經行將朽木了。葉默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病,都要死了,還精神這麼好,甚至還跑到美國來。
可這老者的病卻很奇怪,雖然葉默沒有用真氣去老者體內查看,但他的神識一般的病照樣可以看出來,可是他看了半天卻什麼也看不出來。如果不是他可以感覺到老者的死氣,甚至不知道這老者有病。
一個必死無疑的人,自己竟然看不出來,這倒真的是很奇怪。
葉默微微一笑回答道,“也算是吧,我也是來找人的。順便玩了一個圈。”
他沒有什麼興趣和這個老者談話,只是覺得這個老者的病很奇怪罷了。雖然奇怪,葉默也沒有在意,他見過太多奇怪的東西,別人看不到的陰魂,他都可以看見,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心驚的。
“小夥子,你的身手不錯,應該出自一個古武世家吧。只是剛纔你爲什麼要將那把手槍再放回去呢?我相信那肯定不是你的東西,你應該知道,既然有人將手槍放在推車下面,就說明那人應該有圖謀,要知道別的乘客也是無辜的。”老者的話有些像談心一般,可是讓葉默卻大吃一驚。
葉默的心神頓時就集中起來,他的神識再次查看了這老者,確確實實沒有任何的修爲,甚至連古武都沒有修煉過,而且體內也沒有內氣波動。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看出自己的動作?雖然他的動作沒有刻意的去用一些小法術,但他相信以他的速度這老者就算是玄級古武修者,也肯定看不出來。
但是事實上是,這老者不但看出來了,而且還知道那是一把手槍,甚至還看出來了着槍不是自己的,他怎麼這麼肯定?唯一沒有看出來的就是自己在手槍上面動了手腳。
“你很厲害,竟然看的出來我動了一下那把手槍。你應該也不是來舊金山旅遊的吧。”葉默的聲音變得清冷起來,他甚至都懷疑這老傢伙有神識,而且也是修真者,修爲還遠遠的高於他。
要知道一般的古武修煉者,就算是修煉到葉默看不出來境界的地步,他也可以知道對方厲害,因爲那種內氣波動在他的神識下是沒有辦法隱匿的。這也是他可以看出修煉古武者修爲高低的原因。
可是修真者就不同了,修真者的修爲一旦遠遠高於自己,自己就完全看不出來對方的任何異常。如果是修煉了隱匿真氣的修真者,就更加不容易被別人看出來。
“呵呵,你不用擔心,我只是一個看風水給人相命的無用之人而已。”似乎看出來了葉默眼裡的忌憚,這老者主動解釋了一句。
竟然是一個看相的,一個看相的能看出自己的動作,還知道槍不是自己的,這也不可能吧。葉默心裡疑惑,不過沒有再問出來。他知道在這裡雖然沒有修真者,但是這裡能人很多,只是他們不大喜歡出風頭而已。
見葉默沒有再說話,這老者再次開口說道:“如果小友不介意,我可以幫你看看手相。”
葉默剛想拒絕,可是想到剛纔這老人竟然可以看見自己的動作,立即就改變了主意。
只是葉默纔將手伸出去,後面一名年輕人就站起來說道:“爺爺,您的身體不好,還是不要看手相了吧。”
葉默沒有回頭,他的神識立即就掃到這年輕人的身上。二十多歲的年紀,中等身材,可是讓葉默詫異的是這年輕人的身上同樣有一股死氣,只是他身上的死氣要輕淡的太多了。但是就算是淡了很多,只要日積月累,時間長了,他依然會步入這老者的後塵。
老者呵呵一笑,揮了揮手,“小苦你不用擔心,我理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