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女孩肯定的回答,不禁讓我渾身一顫,我甚至都以爲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要知道,紫衣男子和黑夜組織是何其強大的存在。嚴格算起來,恐怕,我連他的敵人都算不上,又怎麼能夠成爲掣肘他的存在?
這一點,實在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我有自知之名,我知道自己和紫衣男子之間的差距,知道現在天火和黑夜的差距。而事實上,別說黑夜組織,就說小玥他們背後的勢力,我們都是望塵莫及的。
但,面紗女孩這種人,又不像是會撒謊的人,只是,她這話。確實讓我難以信服啊,想了想,我還是繼續問道:“我自己幾斤幾兩,我心裡還是很清楚的,你們當初不也老勸我躲起來,別跟黑夜組織硬扛嗎?現在怎麼又說我能對付黑夜組織了?”
面紗女孩輕輕搖了搖頭,道:“當初的你,現在的你,都遠遠不是黑夜組織的對手,我所指的是,未來的你,會成爲黑夜組織最頭痛的對手。”
未來的我?
我苦笑了下,道:“你怎麼知道未來的我是怎麼樣的?說實話。我現在已經很努力了,可我和黑夜組織的差距似乎沒有拉近多少,我都不知道要過多少年,自己纔可能扳倒黑夜,或許都要等到我白髮蒼蒼了吧!”
面紗女孩神秘莫測道:“有些事,時候到了,你自然就會知道了,我現在不便多說什麼。”
說實話,雖然我很感激面紗女孩多次替我解圍,但她們這神神秘秘的,什麼事又都不和我說,讓我莫名其妙的,我真的很憋屈,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甚至未來,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擺佈,活的渾渾噩噩,活的不明不白。現如今,面紗女孩這羣人雖然沒有操控我,但她們神秘的勁頭,實在讓我憋的慌。
最終,我還是忍不住問面紗女孩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連小玥那邊的勢力甚至黑夜組織都瞭解的那麼清楚?又爲什麼要多番救我?”
這時,不等面紗女孩開口,一旁含着棒棒糖的女孩。突然拿掉了嘴裡的棒棒糖,不悅道:“喂,葛天,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救了你,你連句謝謝都不說,還在這裡不斷的質問,我們小姐說了,有些事不好說就是不方便說,你這樣問下去,有意思嗎?”
棒棒糖女孩的話,說的我一時語噎,確實,人家不想說的,我逼問也沒用,他們如果打算和我攤牌,自然什麼都會告訴我,也用不着我在這裡追着問,看來,即使我憋的死,也只能將這些疑問暫時壓在心中了。
而這個時候,面紗女孩突然對着棒棒糖女孩叫喚了一聲:“小蝶!”
僅僅這一聲,立即,棒棒糖女孩就縮了下腦袋,不敢再多言。
隨即,面紗女孩又對我道:“現在不讓你知道這些事,也是對你好,你只要相信,我們不會加害你就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我現在再問你一句,你跟不跟我們走?”
又是這句?
確實,從我第一次見到她們開始,她們的目的,就是帶我走,讓我躲起來,一開始我不相信她們,覺得她們來路不明,一定是對我存在某種目的,但現在,我相信她們是爲我好,是爲我的安全着想,可,爲什麼一聽到這話,我就莫名的反感?
這時,風爺氣神雷神槍神他們走了過來,還有我那些沒有倒下的兄弟們,也都走了過來,連續經歷了兩場惡戰,大家都受了不小的傷,但,此時,大夥兒的臉上,卻是帶着劫後餘生的喜悅,還有對眼前這一批神秘救兵的感激與疑惑。
當然,他們也聽到了我和麪紗女孩的對話,只是,大家一時間都沒有發表看法。
我看了看風爺他們,再看了看我那些兄弟,繼而,我纔對面紗女孩搖了搖頭,道:“不了,如果害怕危險,我當初就不會來京城,現在,我雖然處境不安全,但我更願意與我的這些兄弟們在一起,而不是拋下他們,自個兒去貪圖安逸。”
聞言,面紗女孩輕輕嘆了口氣,輕聲道:“只怕今天這一過,你以後的處境,會變的更加困難了。”
我一驚,忍不住就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然,面紗女孩又沒有正面回答我這個問題,她只是意味深長的道了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們走,那,你好自爲之吧!”
說完,她便自顧的走了,她身後跟着的那些人,也一同離開。他陣扔亡。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們的神秘,他們的厲害,確實顛覆了我的人生觀,可面對他們,我又實在太無能爲力,問了這麼多,最後,卻什麼都沒有問出來,我對他們,依然一無所知,甚至我對自己,都越來越不瞭解了,眼下,我唯一得到的訊息也只是,我今後的處境,會更加的危險。
想到這,我不由的轉回頭,看向了風爺他們,我突兀的發現,風爺等人的目光,正灼灼的看着面紗女孩一干人的背影,他們的表情,給我一種意味深長的感覺。
我心一震,難道,風爺知道這些人的來歷?但,轉念一想,我又覺得可能性不大,畢竟,就連小玥,都不知道這些人的來頭,而小玥身邊的那些人,可是紮根在京城許久了。
我還在細細思忖着,剛要發問,風爺卻已經回過神,他率先對我道:“小天,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
聞言,我才恍然,小玥那夥人纔剛離開,但他們對我的仇恨並沒有縮減,而現在,幫我的面紗女孩等人又離開了,我們很有可能會再度遭到小玥他們的襲擊。而且,我們在這裡戰鬥了那麼長的時間,急需回去治療傷口不說,搞不好,警察也會聞訊趕到。
當即,我立馬吩咐暴龍和唐送,把死亡的兄弟清出來帶走,把受傷的兄弟趕緊帶去治療。
接着,我纔跟風爺雷神氣神槍神,坐着山鷹的車,離開了。
路上,我也顧不得閉目休息,直接就問風爺,是不是認識面紗女孩他們。
不過,風爺給我的回答,果然是不知道,但他隱隱覺得,那夥人非比尋常,是極其厲害的人物。
槍神和氣神他們也跟着附和,說這些人確實神秘又厲害。
對於這點,我也早就感受的出來,只是,連風爺他們這些老前輩都不瞭解面紗女孩等人,我真的是無跡可尋了,想了想,我還是放棄了這個話題,繼而又對風爺道:“風爺,在京城,你的人脈最廣泛,我們今天血洗了曾家,雖然沒有被警方給抓住現行,但,他們想要調查到我們,並非難事,所以,和警方交涉這一方面的事,可能需要您老親自出馬。”
風爺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們鬧出的這一場動靜,的確挺大,我會去交涉,你讓底下的兄弟們,最近少出來活動。”
我輕聲應道:“嗯,我會的。”
說完,我又跟開車的山鷹交代了一件事,我讓他去調查清楚,支援曾家的那些人,到底是哪個家族的。
不管怎麼說,我們和黑夜組織的敵對關係依舊存在,今天接連的兩場仗,打的十分痛苦,但,隱藏的戰火,並沒有因此而消退。知彼知己,才能百戰不殆,即便,我們近段時間,不能夠再大肆打鬥了,但,對敵人的瞭解,還是很有必要的。
一路上,我們的心情,都有些壓抑,有後怕,有慶幸,但更多的是震撼!
直到我們回到了大本營,懸着的一顆心,才終於安然的放了下來。
現下,我們的大本營,已然部署完備,整體形勢,屬於易守難攻,而且,這大本營還留守了好多安然無恙的兄弟,就算是敵人要立即攻進來,也很難搗毀我們的窩,除非,他們發動大批的死士硬闖,那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得以突破。
我們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處理傷口,風爺早已安排了不少信得過的醫生,住在山莊裡面,今晚,我們幾乎每一個人,都受了外傷,所以,一回來,山莊的醫生和留守在這裡的兄弟都忙前忙後,爲我們這些受傷的人清理包紮傷口。
傷口處理完了,我立馬讓兄弟們都早點去休息,風爺他們當然也各自去休息了。
而我自己,雖然傷口都包好了,但因爲力道消耗過度,此刻實在疲累,於是,我也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哪想知,我還沒進到房間,就有一道身影,從我的房間裡瘋瘋癲癲的跑了出來,是陶婉馨。
我這纔想起,這幾天,我和陶婉馨經常膩在一起,而今天,我一大早就出去辦事了,現在纔回來,和她已經一天沒有交涉了,而她的精神有點問題,對陌生人會本能的排斥,自然也就不會和留在山莊的兄弟接觸,也就是說,今天沒有人陪她,她一個人到現在。
看她亂跑,我趕忙叫住她,道:“馨兒,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陶婉馨雖然神志不清,但是對我,她還是有些熟悉的,所以,聽到我的叫聲,她的動作,不禁怔住了,稍傾,她又忽然笑着過來抱住了我,但,我的身上有傷,被陶婉馨這麼一抱,我情不自禁的就疼的直打哆嗦。這些傷口,都不是很重,悲劇就在於,傷口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在戰場的時候,我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被處理過了,一碰到,簡直就是牽一髮而觸全身的疼。
看我疼的齜牙咧嘴,渾身哆嗦,陶婉馨忽然滯住了,她的眼神之中,居然露出了一絲委屈而又關切的眼神,她的嘴裡,喃喃道:“葛...葛天...”
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內心一陣激動,我真沒想到,陶婉馨居然突然認出我來了,但,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她並非是記起我來了,而是我這些天,一直教導她,才使得她的意識裡,開始有了我。
不過,就是她的這一聲叫,還有關切,就讓我很激動了,甚至,就連身上的疼痛,我都感覺減少了幾分。
之後,我便帶她回房間,哄了好一會兒,她才入睡。
隨後,我纔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的洗漱了下,倒頭就睡。
第二天,我難得的,沒像往常那樣早起,而是一覺睡到了自然醒,或許是昨天一戰,我真的太疲乏了,或許是我那麼多的兄弟傷亡,我給自己的壓力過大了,以至於這一覺,睡的太沉太沉,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快中午了。
而,我剛從房裡走出來,就撞到了滿臉憤怒的風爺,我心一突,連忙迎上去,問他道:“風爺,發生什麼事了?”
風爺憤憤的嘆了口氣,道:“因爲我們昨天鬧的事有點大,所以今天一大早,我便親自去打通關係,本以爲這事可以掩蓋,沒想到,對方居然不領情,說已經開始調查你了,只要證據收集全了,就直接抓捕你。”
我一聽,內心突突的更厲害了,沒想到,昨天血洗曾家,還真惹出禍端來了。
不過,沒待我說話,風爺又開口道:“我覺得這事有點不正常,那些人本是與我交好的,他們不可能說翻臉就翻臉,應該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他們,不過,暫時問題還不大,應對這樣的場面,我也算熟悉,他們沒有抓住現行,又缺乏證據,頂多,我找些替罪羊補上去就是了。”
話是這麼說,但我能夠感覺出來,風爺的確有點惆悵了,他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即就轉身離開了。
而我,還愣神細想這中間的細節,突然,一陣激烈的手機鈴聲把我給震醒了,是山鷹打來的。
我連忙接通,電話那頭立即傳來山鷹的聲音:“天哥,我調查了半天,目前還沒查出那羣曾家的外援是哪些家族的,但,我發現了一個意外的情況,現在,京城有家族正在暗中聯絡其他家族對付我們。”
其他家族對付我們?這是怎麼回事?
尼瑪,這剛起牀,就接連聽到兩個不好的消息,差點氣岔,而,事情的巧合,瞬間讓我確定了這中間的陰謀,突然間,這京城的白道,對我的偏見,是否過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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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莊園內,水池旁。
紫衣男子手捧一抔魚餌,慢慢將其揮灑進水池之中,裡面的魚兒當即爭相搶奪起來。而紫衣男子的目光,緊緊地鎖在池塘的魚兒身上,冷聲道:“葛天,我終究是小看你了。現在,我們的較量,要正式開始了!”
這話聽起來,很耐人尋味,葛天,就如同這水池裡的魚一樣,被紫衣男子給牽引着走。
稍傾,白髮老者匆匆趕來,立定在紫衣男子的身後,恭敬道:“主人,她來了!”
紫衣男子依舊在喂着魚,只輕啓雙脣,道:“你先下去吧!”
白髮老者領命,立即彎腰退下。
隨後,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翩翩到來,她站在了紫衣男子的身後,細聲道:“你找我?”
紫衣男子仍沒回頭,只是淡然道:“嗯!”
白衣女子頓了頓,隨即道:“這麼急着找我,什麼事?”
紫衣男子忽然將杯中的魚餌,一股腦的全撒向了池中,隨即,他轉過身,目光十分凌厲的盯着白衣女子,他的眼神,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精光,看的白衣女子無所遁形。
許久過後,他才從身上掏出一張照片,這照片中的人,赫然就是蒙面女孩。
紫衣男子直接將照片遞到白衣女子面前,意味深長道:“早些時候,在陳霖和陶婉馨舉辦的名流聚會上,這個女人就出現過,她與葛天的關係似乎不一般,我也就派人調查了一番,可直到今天,依舊查不到她的半點消息。不過,昨天,這個女人又一次出現,還救下了葛天,打亂了我的計劃。經探子報,這個女人,以及她的勢力,非常神秘且不凡。芷蘊,我想問你,認識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