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心無愧
不等蘇若璃回答,韓月笑道:“我不是答應教你武功了,便是把你當朋友了。”
“好吧。”
蘇若璃明知事情可能不是這麼簡單,卻還是笑着應了聲妲。
每個人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吧,對於她這個並不怎麼熟悉的人,他告訴她的已經很多了。所以有些事,他不說,她便不問窀。
蘇若璃選擇不去問,韓月笑了笑,如此聰慧的女子,竟被當成是廢物,倒是以前那些人眼拙了。
他倒不是不想告訴她那件事,而是,有些事情,他就算說了,她現在或許也接受不了。而他,更不願用那個約定來束縛住她。
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得到她的心,那他便,告訴她一切。
這,就是他的選擇,在她不喜歡他的時候,他給予她絕對的自由,不會給她施加任何負擔,更不會讓自己成爲她的負擔。
兩人談笑着朝城裡最有名的花樓走去,至於剛纔的事,誰都沒有再提及,而兩人的身份,彼此都選擇了忽視,只當對方是一起偷過東西的好朋友。
花樓。
大紅燈籠高高掛着,紅色的燭光暈染了無盡曖mei,脂粉香氣遠遠就能聞見,女子嬌笑的聲音不時從那樓裡傳出,酥麻入骨,未見其人,光是如此,便不知迷惑了多少男人的心。
蘇若璃輕搖摺扇,饒有興致地瞥向身旁的韓月,“若是不想進去,就在外面等我好了。”
“無事。”
韓月搖頭,輕吐兩字,氣質溫潤,美好的讓人不敢直視。彷彿隨意的一眼,都是對這男人的褻瀆。
“既如此,韓兄,請。”
蘇若璃落落大方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若不是那張臉,那氣質,也是極其吸引人的。
韓月笑了笑,率先跨入了大門。
蘇若璃快步跟上,剛剛進入花樓,便瞧見樓上三三兩兩地偎着幾個衣着暴,露的女子,她們一見韓月走進花樓,那眼神齊齊朝着韓月瞧了過去。
有些人就是如此,哪怕是站在人羣之中,他那身出塵的氣質卻也特別顯眼。
如此乾淨聖潔的人,那些女子覺得自己光是瞧上一眼就玷污了這男人似的,眼中雖有驚豔之色,卻都沒有一個上前去拉,客調笑的,就那般遠遠的瞧着,眼中只有純粹的欣賞之色。
蘇若璃瞧着那些女子的反應,下意識地看向韓月,眼中也是讚歎之意。這韓月,果然有吸引人的本錢,那乾淨出塵的氣質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這若是換了個人,就那景寒,容貌與韓月也是不相上下,可若景寒一來,那些女人還不得蜂擁而上。
有些人天生就是***包相,盡在那招蜂引蝶,哪裡比的了韓月。
蘇若璃看着韓月,突地就想起了那景寒,也不知爲什麼,眼前景寒的俊顏一晃而過,蘇若璃咬牙心中怒罵着。
“怎麼了?”
瞧着蘇若璃那冒着火花的小眼神,韓月有些疑惑,“你這麼討厭我?”
蘇若璃趕緊搖頭,剛剛就是突然想到景寒便弄的火氣蹭蹭上升完全沒有注意到韓月罷了。當然,這話她可不會對韓月說。
“怎麼會討厭,你這樣的人,是人都不會討厭的吧。”
蘇若璃這話說的很真摯,倒不是拍馬屁,像韓月這樣的人,那氣質,那容貌,會討厭他的,估計都不是人吧。
韓月瞧着蘇若璃一臉認真的樣子,眼中還有欣賞之色,當下笑道:“那就好,我還以爲你討厭我呢。”
不討厭,便有喜歡的可能,他,應該可以這麼理解。
韓月嘴角輕揚,臉上那溫潤的淺笑,不知融化了多少人的心。
“公子,也是來玩的?”
韓月輕笑時,樓上緩緩走下一紅裙女子,女子身段妖嬈,一舉一動間都帶着一股勾魂的魔力。
這女子身上的氣質與其他女人不同,她的身上散發出一種很獨特的魅力氣息,不像是其他女子那樣的刻意爲之,而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妖嬈之中帶着高貴。這女子,既有那絕美的容顏,又有那傲人的身姿,魅力四射,妖嬈豔麗,真正是個***。
紅裙女子柔柔的視線落在韓月的身上,聲音嫵媚動聽,可那帶着驚豔的眼神,全無一點勾,人之色,卻似乎隱藏着點點哀愁。
聽見那女子的話,韓月並未着急回答,而是看向蘇若璃。
蘇若璃笑着點點頭道:“隨便逛逛。”
剛剛那女子的視線一直落在韓月的身上,這蘇若璃一說話,那女子才注意到蘇若璃。
看見那張扭曲駭人的臉,那女子眼中非但沒有厭惡之色,反而微笑着點點頭,“如果公子需要,紅鴛倒是可以帶兩位四處瞧瞧。這雖是花樓,可,有些女子卻是藝賣藝不賣身的,倒也不乏才女。只不過淪落風塵,命不由己罷了。”
說罷女子輕輕一嘆,臉上全是無奈之色。
蘇若璃眼睛一眯,朝紅鴛點頭致謝,“那就有勞紅鴛姑娘了。”
“紅鴛之榮幸。”
說着,紅鴛又看向韓月輕聲說道:“像公子這般聖潔的人本不該踏入這裡的,之所以來這,定不與那尋常男人一樣。能爲公子帶路,倒是紅鴛幸事。”
果然美男就是不一樣……
真是罪孽啊,她竟把韓月帶到了這種地方,這的確不是他這種人來的地。
蘇若璃心中暗歎,若有所思地瞥向韓月,又瞧了瞧紅鴛。不難看出,紅鴛對韓月的不同,怕這紅鴛會深陷其中,一生孤苦啊。畢竟這女子雖是流落風塵,卻是高傲性子,在遇見韓月之後,那心,怕是失了。
四周的女子見紅鴛爲蘇若璃,韓月帶路,雖自知自己入不得韓月的眼,卻還是有些想要靠近韓月的,希望能將這人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聞着那刺鼻的脂粉味,蘇若璃輕輕蹙眉,扭頭看向一旁那眼神都盯着韓月的妓,子們,摺扇一揮,直接擋住韓月的臉。
頓時,那些眼神都刷刷地朝着蘇若璃瞧了去。
蘇若璃輕輕一笑,朝着人羣連飛了幾個媚眼,那張慘不忍睹的臉,那扭曲的笑顏,瞬間嚇的那些女子花容失色。
那些女子惋惜地朝着韓月望去,都暗暗嘆息,似乎怎麼都想不通,怎麼一個神仙似的人身旁偏偏跟着一長相慘不忍睹的醜男。
倒是紅鴛,在瞧見蘇若璃的動作後,好笑地抿了抿脣,“公子倒是個直爽的。”
蘇若璃輕輕一笑,在嚇退周圍的人後,跟着紅鴛朝樓上走去。
“紅鴛姑娘可想過離開這裡?”
期間紅鴛跟韓月蘇若璃介紹這花樓裡比較特別的幾位女子時,蘇若璃看似隨意地問了句。這裡,雖說是由紅鴛在打理,但蘇若璃能夠瞧出來,紅鴛也是無奈之人,所以這才問了一句。
紅鴛站在樓上,瞧着下方穿梭來往的豔,女,沉思了許久,這才說道:“想倒是想過,可惜紅鴛命不好。紅鴛被人賣進這花樓之時,爲了保住清白,答應替主子打理這花樓。現在,就算紅鴛想要離開,怕是都不行的。”
“不能離開。”
蘇若璃摺扇一合,眯眼微微點頭,毫不在意道:“在下只是隨便問問,望紅鴛姑娘不介意便好。”
“無妨。”
紅鴛抿脣輕笑,眼神不時偷偷地瞄向韓月。
在這裡,蘇若璃見了許多各色女子,她們的妝容,衣着,打扮,氣質,她都瞧在眼裡,記在心裡。
韓月不知蘇若璃在想什麼,但見她眼中神色認真,在陪她着她的時候儘量讓她不被外力所幹擾,讓她有了安靜的思索空間。
兩人離開花樓的時候,也是紅鴛相送,紅鴛那眸底深處的不捨,蘇若璃瞧的特別清楚。
走了一段路程,蘇若璃合起摺扇戳了戳韓月的胳膊,“有什麼想法沒?”
“什麼?”
瞧着蘇若璃臉上的奸笑,韓月一頭霧水,不知蘇若璃在指什麼。
“喂,不是吧。”
瞧着韓月那一副不懂的模樣,蘇若璃挑了挑眉,拿起扇子敲了敲韓月的胸,又拍了拍韓月的屁,股,看着那韓月臉上的薄紅,不禁大笑起來,“人家紅鴛前凸後翹,看你的眼神又暗藏情誼,別告訴我你沒感覺。那可是天生的***,雖說是淪落風塵,可也是清白身家,你當真沒有一點想法?”
在蘇若璃的動作下,韓月耳根發燒,看向蘇若璃的眼中閃過一抹別樣的情緒。當聽見蘇若璃的問題時,韓月卻是緩緩開口道:“紅鴛是有些不同,那天生嫵媚的氣質怕是男人估計都很難抵擋,只是,我心中已有人。”
聲音清清冷冷的,韓月臉色一本正經。
“有人了?”
蘇若璃呵呵笑了笑,“那好吧,我要回府了,今天就不跟你學武功了,明天我等你。”
快到王府的時候,蘇若璃擺了擺手。
此刻,她已經換上了女裝,頭髮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看着她,韓月下意識地便去爲她理順了髮絲,微微一笑,“去吧,明天晚上我接你。”
蘇若璃覺得有些怪怪的,心裡卻是甜絲絲的,乾笑一聲,快步朝着王府走去。
剛剛走進王府,蘇若璃便覺得一陣殺氣衝來。
心下一凜,蘇若璃警惕地朝着前方瞧去,只見景寒眯着眼正緩步走來,那帶着笑意的眼神看的蘇若璃一陣莫名的心驚。
“愛妃剛剛被本王趕至南院,便耐不住寂寞與人tou情了?”
景寒袖中的手緊握着,臉上雖帶着笑意,心中卻已經翻起驚濤駭浪。別看他面上平靜,可想到剛剛他看到的那一幕,實際上他都恨不得想掐死蘇若璃。
蘇若璃眸色一沉,真的怒了,被人說成廢物花癡啥的,她都認了。畢竟之前的蘇若璃確實是這樣的,她霸佔了別人的身體,來承受這些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可是現在,她不過就是與韓月去了躺花樓,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卻被景寒說成是被tou情,她是,不能忍受!
“煩請王爺說話注意一點,本郡主從來不怕被人侮辱,但這沒有的事本郡主不會承認!”
冷冷拂袖,蘇若璃繞過景寒,便欲離開。
“蘇若璃,你的意思是本王誤會你了?”
瞧見蘇若璃如此生氣,景寒挑眉,沉聲說道。剛剛她與那白衣男子那般親密的動作,他都是瞧在眼裡的,兩人夜裡出去如此之久,當真沒有什麼?
之前蘇若璃名聲太壞,又曾有過投懷送抱的前科,景寒不知蘇若璃已經換了靈魂,他會如此想,倒也正常。
“本郡主問心無愧!”
在經過景寒身旁的時候,蘇若璃扭頭,沉沉地說道。
“蘇若璃,你記住,就算本王不要你了,你也別妄想到處勾搭!”
就在蘇若璃大步離開之時,景寒猛地抓住了蘇若璃的胳膊,大力捏住蘇若璃那精緻小巧的下巴,吐出的話語陰沉而又霸道。
蘇若璃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很危險,卻沒料到他竟變太到如此程度,當真奇葩。
什麼叫就算他不要她了,要她,是他自己做主的,不要她,可輪不到他來做主。畢竟,她從不認爲自己是屬於他的!
瞧着蘇若璃那不屈的而又帶着嘲弄的小眼神,景寒冷冷地瞥了眼蘇若璃臉上那醜陋的疤痕,涼涼地開口,“你這麼醜,都能到處勾搭人,本王考慮,要不要把你另一邊臉弄花。”
說話間,景寒的手指劃到蘇若璃那半邊完好的臉蛋上,細細摩挲着,好像在考慮該從哪裡下手。
蘇若璃蹙眉,望着那惡魔般的男人,眼神愈發嘲弄了,“有一種人,哪怕在醜,也會有人喜歡,而像王爺你這種,哪怕在美,也總有人不喜歡。”
“比如那男人,比如你?”
景寒眸色微沉,“他喜歡你,你不喜歡本王,是麼?”
蘇若璃蹙眉,眼中有着不耐之色,已是懶得再跟景寒胡扯。
瞥見蘇若璃眼中的不耐,景寒心中更是煩悶。
“寒哥哥。”
兩人僵持間,夏沫兒拿着一件披風,站在那裡,望向景寒的眼神中帶着猶豫之色,好像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景寒眸子微眯,緩緩放開蘇若璃,嘴角揚起一抹淺笑,看向了夏沫兒。
在夏沫兒期待的眼神中,景寒溫柔地招了招手,關切地問道,“沫兒這個時候怎麼還沒休息?”
夏沫兒歡快上前,替景寒披上了披風,有些嬌羞地看了眼景寒,“寒哥哥,沫兒知道你在這裡等郡主,擔心你着涼了。”
“沫兒有心了。”
景寒溫柔地牽起夏沫兒的手,緩緩朝着東院走去。
夏沫兒回頭望了眼蘇若璃,又看向景寒,心中滿是喜意,寒哥哥對她,好像不一樣了。是不是隻要她堅持,寒哥哥就會接受她?
望着那相攜離去的人,蘇若璃脣角浮現一抹自嘲。景寒與夏沫兒,青梅竹馬,當真是般配呢……
……
“寒哥哥……”
東院。
景寒似乎不知自己做了什麼般,直到夏沫兒喚他,他這纔回過神來。
原來,剛剛他雖在見到夏沫兒後未與蘇若璃說話直接便回到了東院,可心裡一直浮現的還是蘇若璃那不屈的眼神。甚至在他牽着夏沫兒離開之時,他都在想着蘇若璃會是什麼反應。
“你怎麼了,寒哥哥?”
夏沫兒晃了晃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眼神有些黯然。她也看出了景寒的心不在焉,想着是因爲那醜八怪蘇若璃,她心中更是不忿。
一個那麼醜的人,憑什麼能令她這如此優秀的寒哥哥記掛在心,她始終覺得是另有原因。
景寒瞧着夏沫兒那有些委屈的樣子,鬆開了夏沫兒的手,笑意依舊溫柔,只是夏沫兒卻感覺不到一點雀躍,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沫兒,很晚了,回去歇着吧。”
景寒伸手拍了拍夏沫兒的腦袋,一臉寵溺之色。
夏沫兒咬了咬脣瓣,又瞧了瞧景寒,終是不捨地點了點頭,“寒哥哥,你也早些休息。”
夏沫兒離去之後,景寒並未歇下,本是強迫自己不去想那蘇若璃,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恍然間,景寒覺得自己一定是瘋魔了,他搖了搖頭,望向漆黑的夜色,想到韓月爲蘇若璃捋發的那一幕,又是沉了眉目。
“墨影。”
冷冷的聲音響起,接着便見一抹黑影一閃而過。
“爺。”
墨影單膝跪地,等着景寒吩咐。
“去查一下今天跟王妃待在一起的那男人是誰。”
景寒負手而立,冷冷地吩咐了下去。
“是。”
墨影接到命令,很快便就消失。
下一刻,景寒也離開了東院,朝着南院去了。
景寒這人,也是驕傲的性子,發現有那般出塵之人陪在蘇若璃的身邊,他心中就很是不舒服。
特別是,在看見蘇若璃衝那男人笑的時候,景寒特別的想殺人。
南院,景寒去的時候,蘇若璃並未歇下,而是坐在窗邊的梳妝檯下,雙手托腮,似乎在想着什麼。
那一幕,看在景寒眼中,便以爲蘇若璃是在思念那白衣男人,頓時心中火氣更甚。
本欲打算等蘇若璃睡着之後,在進去看她,哪裡知道瞧見這一幕,景寒早已忍不住,直接推開,房門而入。
蘇若璃本在計劃着怎麼賺銀子這事,突然景寒兩眼冒火地衝進了屋,頓時皺了皺眉,淡淡的聲音中全是諷刺,“王爺,你就不能有禮貌一點,進來不懂先敲門嗎?”
真是個野人,白長了一副好皮相!
蘇若璃心中暗罵了一句,面上神色淡然,卻看不出來什麼。
“整個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想去哪便去哪,需要敲門?”
景寒大步上前,直接打橫抱起蘇若璃丟到了大牀上。
“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景寒冷睨着被他壓在身下的蘇若璃,暗暗自嘲,虧得他還擔心他母后爲難蘇若璃,故意不帶蘇若璃進宮,哪裡知道這女人腦子裡竟在想別的男人。
蘇若璃擰眉瞪着景寒,這廝又在發什麼瘋,剛剛牽着夏沫兒離開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現在又是怎樣?
“王爺,你到底想怎樣?”
瞧着身上男人眼中的狂風暴雨,蘇若璃終是沉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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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王妃,或許,本王該讓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景寒大手一揮,蘇若璃那身白色的衣裙瞬間化作碎片。
蘇若璃心中一驚,面上卻帶着那抹諷刺的笑,只聽她淡淡開口說道:“王爺終是忍不住要強人所難了嗎?”
“強人所難?”
她還敢跟他頂嘴,景寒咬牙切齒,“你別忘記了你是誰,你侍候本王,乃天經地義。”
聞言,蘇若璃依舊是笑吟吟的模樣,“你這樣,會讓本郡主以爲,你愛上本郡主了。”
蘇若璃那淡然的樣子,那般毫不在乎的樣子,更是刺激了景寒。
他不明白,這女人憑什麼總是一種很有把握的樣子,她是以爲他不會動她,還是真的如表面上這般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更讓他煩躁的是,她驚說,他愛上她了!
如此可笑,他景寒,從未愛過任何人,又怎麼會愛上這臭名遠揚的無顏女?
“愛,你覺得,你配麼?”
景寒也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麼瘋,他只知道他被蘇若璃氣到了,想要急於否決她的話,卻沒想到,他那樣的眼神,在蘇若璃的心深深地上劃出了一道傷口。
聽見景寒那嘲諷的話,蘇若璃即使心裡那一刻疼的窒息,但那張臉上卻是笑意不減。
蘇若璃眯着眼,脣角的笑更加濃了,“王爺既嫌棄本郡主醜,爲何要娶本郡主?”
爲何?
景寒心中一愣,似乎從未思索過這個問題。
當初,對她有興趣,想娶,便娶了罷了,哪裡曾認真地思索過爲何。
“就算本王嫌棄你不要你,你也不能再勾搭別的男人!”
不去考慮是何緣由,更不承認自己喜歡蘇若璃,景寒就如此霸道地以命令的口吻對蘇若璃說着。
蘇若璃突然覺得很好笑,可是她什麼都不想再說,只輕輕地閉上了眼。
瞧着她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像隨便他怎麼樣。景寒的心,竟也開始難受了起來,那種從所未有的感覺襲擊了他的腦海,在他迷茫的同時,他已經放開了蘇若璃。
景寒深吸了幾口氣,眼神頗爲複雜。
也不過見她與那男人在一起,他不懂自己便爲何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蘇若璃,當真是他的剋星麼?
若真如此,他真的想殺了她,因爲他景寒,向來習慣着掌控一切,最不喜歡的,是自己的情緒會受到他人影響,那種令他不能控制的感覺,讓他心中有些煩躁和慌亂。
“蘇若璃,別再挑戰本王的極限,否則,本王定會殺了你!”
揮手,一塊紫晶石扔在了蘇若璃的身上,景寒冷冷轉身,快步離去。
蘇若璃睜開眼睛,瞧着那塊紫晶石,眸光突然複雜了起來。
怪不得近幾日都未看見墨影,原來是爲了尋找紫晶石去了。
她還以爲,他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又給她帶來了一塊紫晶石。
有時候,她真的挺弄不懂景寒這人的。
他這是打了一巴掌,又給了個糖吃嗎?
緊緊握着那塊尚帶餘溫的紫晶石,似乎還殘留着景寒身上那股清新的氣息,蘇若璃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
這男人,發瘋就算了,若是他發一次瘋,她都能拿到一塊紫晶石,那真是值了,不僅值,她還賺大了。
蘇若璃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細心地將紫晶石收了起來。
收好紫晶石,蘇若璃這才爬上了,牀。
她抱着膝蓋,臉上全是笑意。
現在,她已經擁有三塊紫晶石了,若是能夠集齊剩下的四塊,那她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眼前韓月那乾淨的容顏晃過,蘇若璃居然在這個時候想起了韓月的那句話。
他說,若是璃兒要,本王不惜任何代價也要爲璃兒奪來。
那句話,她終還是記在了心上。
她也明白,韓月是要用這紫晶石去救命的。
若是之前不認識韓月之時,她定然不會猶豫。可相處了一天,她就很是猶豫了,心中也不好受。
而且,韓月還答應蘇若璃要教她武功,她說不猶豫那是不可能的。
看來,還是不要讓他教自己武功了。
最終,蘇若璃已經做出了決定。
紫晶石對韓月重要,但對她,也很重要,那關係到她哥哥的命。
人,都是自私的,蘇若璃也不例外,所以,她只能這麼選擇,集齊紫晶石,回去救自己的哥哥。
至於韓月,那便再不往來吧……
蘇若璃輕嘆一口氣,也許這樣,他們便再不會有交集,韓月也不會影響到她的決定。
算了,還是想想怎麼賺銀子吧。
蘇若璃使勁地搖了搖頭,企圖把韓月在自己腦海中的樣子抹去,開始在腦海之中運行了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