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這一路真的是千難萬險,她還懷着身孕,顛簸了一路真的不容易。

“走吧,”龍璟先跳下馬車,再將她抱出來。

沈月蘿本來要自己走的,哪知他不放手,直接將他抱了進去。

“相公,你不累嗎?”沈月蘿對他也感覺到了心疼,這個男人以前多麼的冷情,現在變了這麼多,都是爲了她吧!

龍璟轉頭看她,“累倒是不累,不過夫人是否可以告知一下,剛纔爲何盯着太子看,難道夫人覺得太子比爲夫長的好看嗎?”

這事他一直擱在心裡呢!

剛纔的場合不能拿出來說,現在只剩他們兩人了,當然可以。

小春原本正要走出來,聽見主子的話,他表情奇怪的退開了。

退到一半,遇上正要往這兒走的阿吉。

小春立馬扯了他就往相反的方向走,“你要幹嘛去?”

“呃……問問主子,東西都擱哪,”阿吉不明白他這麼緊張幹什麼。

“這個時候你去問什麼呀,真是沒有眼力見,咱們要在這裡住上十幾天呢,當然是按照府裡的親子擺出來,那個管家哪去了?”

“在這兒呢,”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跑了過來。

可能是由於太胖的緣故,大冬天的也能跑出一身的汗。

“我是這園子的管家,您叫我王生就好!”

小春絕對有資格在他面前拽一拽,“那個殿下跟夫人來了,你去把園子的下人都叫過來,回頭吩啥一下,該準備的東西,都備好了,夫人喜歡乾淨的被褥,你這裡的被褥都是新的嗎?最近有沒有曬過,蔬菜肉類,是不是新鮮的,夫人身子貴重,萬萬不能有一點怠慢!”

“這個您放心,小人們聽說夫人的喜好,早在一個月以前就開始準備了,被褥都是今年剛下的棉花,府裡的兩個丫頭,前兩天剛剛洗過又曬乾,還用梅花香薰過了,吃食您也不要擔心,府裡沒備貨,都是現吃現送,夫人要晚上要吃什麼,您告訴小人一聲,小的這就去準備。”

這座宅子,自打買來之後,龍璟就從沒住過。

只留了個管家,幾個下人幫着打理。

小春冷笑了聲,“看不出來,你比我還會伺候主子呢,以後是不是也要搶我的飯碗哪!”

小春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語氣,嚇的王生滿頭大汗,“春少爺說哪裡的話,小的是看殿下跟夫人難得來一次,自然要盡心盡力的伺候好,哦,對了,前幾日小的特意到花市上買了好些蘭花,您過目一下,要是沒問題,就搬到殿下房裡去。”

“看來我說的沒錯,你還真是個有眼力見的人,好了,我剛纔跟你開玩笑了,夫人喜歡清靜,夫人的生活起居,都有秋香跟冬梅照看,你這府的兩個小丫頭,幹些雜活就好了,別惹主子心煩,”小春將目光放在那兩個水靈靈的丫頭身上。

也不知這個王生存的什麼心思,竟買了這麼水靈漂亮的小丫頭。

依着夫人好吃醋的性格,還是小心點好。

其實王生存的心思,說起來一點都不復雜。

他以爲殿下是個男人,又是出身貴族,要是偶爾來到京城,住到宅子裡。

晚上肯定要找幾個通房丫頭伺候着,混的好了,再把她們提爲侍妾。

王生一直就在京城裡待着,看的多了,也習慣了。

所以他沒覺得這事有什麼不妥,頂多惹了女主子的不快,僅此而已。

但是今兒,看見殿下牽着夫人走出來,他隱隱的感覺到,只怕自己想的太多了。

王生誠懇的點頭,“是是,我一定看好他們,不讓她們亂來。”

阿吉拍了拍王生肩膀,“豈止是要看好她們,是必須看好,懂了嗎?”

王生愣了下,似在琢磨阿吉話裡的意思。

“你明白就行了,”小春拖着阿吉去了府外。

現在這個時間,他們得有多遠閃多遠。

宅子的後園,龍璟抱着沈月蘿上了二樓。

此處的廂房就在二樓,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

踩在上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沈月蘿上了樓,便把鞋子踢了,光着腳踩在上面,感覺腳下軟軟的感覺。

“這是哪來的地毯,我在永安可沒見過!”

豈止是沒見過,是很稀有的好不好。

龍璟走到窗邊,推開窗子,“這是元朔派人送來的,原本是要送到永安,後來又送到這裡,等我們離開時,也將它一併帶走。”

“元朔?好久沒聽到他的名字了,他過的怎麼樣?”

龍璟輕擁着她,用自己高大的身形,將她包裹,“有爲夫的幫忙,他想不好都難,如今蠻夷已是他的天下。”

沈月蘿眼睛亮閃閃的看他,“按照這個形勢,你覺得他會站在哪一邊?”

龍璟笑了下,“自然是站在我的一邊。”

沈月蘿驚訝了,“你是說元朔跟你站在同一條戰線?他不是挺孤傲的嗎?”

“有何不可,你跟他簽了那麼多生意上的協議,他不選也得選。”

“照這樣說的話,你現在手裡的權勢可是一般的大,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沈月蘿看着他淡笑的臉,總覺得這人誠府還是很深。

每當她以爲自己能清時候,這傢伙總能再次讓她震驚。

“夫人,這個事不重要,江湖中的事,朝堂中的事,太過複雜,你只管安胎養胎就可以了,明白了嗎?”

次日一早,沈月蘿從朦朧中醒來。

最近奔波的太累,龍璟什麼時候起身離開的她都不知道。

“主子,您醒了嗎?”秋香在外面敲門,她聽到屋裡傳出的動靜,纔敢上前敲門。

“嗯,我起來了,”沈月蘿摸了下身邊已經涼掉的被窩,看來龍璟很早就離開了。

穿衣起牀,喚了秋香進來。

“你家殿下什麼時候離開的,他去哪了?”

秋香將手中的水盆擱在桌上,笑着回道:“殿下一早就進宮了,臨走的時候,讓我們別打擾您睡覺。”

“進宮?宮裡發生什麼事了,”沈月蘿簡單的梳了自己的短髮。

走到水盆邊,正要洗手呢,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陣鐘聲。

秋香奇怪的道:“京城還有廟嗎?怎麼一大清早的敲鐘了。”

沈月蘿沒吱聲,仔細數着鐘聲的數目,這時外面開始一陣接着一陣的喧鬧。

“不好,這好像是喪鐘,”沈月蘿扔掉巾帕,衝到外面看着皇城的方向。

“喪鐘,什麼是喪鐘?”秋香一頭霧水,但是她很聰明,發現沈月蘿看着的方向是皇城的方向,難道說,宮裡死人了?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她嚇的捂住嘴巴。

突發事件來的太快,連鳳霖等人都沒有準備的時間。

一個時辰之後,京城沸騰了。

孫下將輕功用運到極致,飛奔回宅子。

“主子!宮裡出大事了,皇上昨夜突然駕崩,宮宴取消,如今宮內宮外戒備森嚴,殿下讓我回來告訴您一聲,讓莫執寸步不離的跟着您,三日之內,他出不了皇城,你不要亂想,殿下自有他的主張,您只要在府裡等着就成!”

孫下說完,也不等沈月蘿問什麼,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還沒等沈月蘿回神呢,小春又快步跑了進來,“主子,京城亂了,我看情況不對,就拉了好些糧食回來,以防京城內亂,咱買不到東西。”

“你別急慢慢說,咱們帶的人呢?”沈月蘿已經很快鎮定下來。

事情已經發生,再惶恐,再害怕也無濟於事,當務之急,是他們先自保,再去想別的事。

“應將軍帶的人,有一半在府中,另一半在京城外,如今整個京城的人都動了起來,我感覺走在街上都很恐怖,”小春一想到街上那緊張的氣氛,便直打冷顫。

“皇上是怎麼駕崩的?”沈月蘿感覺很奇怪,難道說皇上是突發重病?

小春搖頭,“不清楚,宮裡的人把消息捂的很死,咱們的人也沒法把消息傳出來,但是咱們出的報紙這回真是幫了大忙,那個龐家跟章家,全都上了報,皇后就算想找咱們的麻煩,那也得考慮一下百姓的感受,這種時候,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影響大局。”

沈月蘿抓抓頭髮,“蘇家呢?鳳奕呢,還有……”

她將自己認識的人,全都過了一遍。

小春還是搖頭,“蘇家的人肯定都在宮裡,成王他們聽說昨夜就在宮裡跪着了,蕭公子也進了宮,奴才注意到京城中多了好多禁衛軍,很多人都不敢上街了,怕被當成亂黨抓了。”

“還抓亂黨?”

“抓!一個早上就抓了好多人,罪名各有不同,不過好像都是官家的人,總之,現在的京城是人人自危,”小春唏噓不已。

秋香正想着心思,一看沈月蘿在屋裡走來走去,嚇的衝上去扶她,“您彆着急,有殿下在,他不會讓您有事。”

沈月蘿推開她的手,眉頭緊緊的蹙着,“我總感覺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否則爲何要趕在我們在進京的第一晚皇上便駕崩了,這未免也太巧了。”

她這樣一說,小春也恍然大悟,“有這個可能,還以爲能清靜兩天呢,哪知道事情來的這麼快。”

因爲京城戒嚴,入了夜誰也不能擅自出府,更別說出城了。

沈月蘿在宮外,根本不知裡面的情形到底如何。

只能從應時元等人的口中得知,城外在調兵,具體是誰的兵,還不清楚。

莫執告訴她,整個京城,有好幾方人馬。

鳳奕已將鳳擎逼了出來,他所用的手段並不高明,甚至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鳳靈羽就是鳳奕的死穴,至於這個死穴是怎麼被鳳奕得知,並牢牢抓住的,恐怕也只有某些心裡清楚。

宮外成王府,鳳靈羽病病殃殃的坐在牀榻上。

自從昨夜聽聞父皇噩耗,她還沒來得及披上孝衣,前去看上一眼,就被幾個黑衣人帶走了。

她認得成王府,自然也知道了帶她來的人就是鳳奕。

真是想不到,她纔剛剛回宮,舒服的日子才過了一晚上,竟然又輪爲階下囚了。

凌晨時,天還矇矇亮時,鳳奕回府了。

他誰也沒驚動,直接奔向鳳靈羽的住處。

其實這一路走來,他對這個妹妹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感情的。

尤其是發生了章家的事,杜嬤嬤死了,章雪桐不知所蹤,章家毀於一旦。

鳳奕心中是有幾分彆扭的。

章家的覆滅,跟他有着脫不了的關係。

鳳靈羽知道的並不多,還一個勁的安慰他。

做爲兄長,鳳靈羽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他。

可是現實如此,他只能這麼做。

推開門,昏暗的房中,冷氣直撲面,鳳靈羽的牀頭點着一盞油燈,顯的有幾分淒涼。

她呼吸有些粗重,每過一會,就要咳上幾聲。

鳳奕眉頭緊緊的皺起來,轉身又走了出去,喚來服侍公主的在婢女,“公主怎麼了?昨天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病了?”

“回殿下的話,昨兒公主被帶回來的時候,衣裳太單薄,可能是受了風寒,管家請了大夫,說是連日勞累,舊疾加風寒,來勢洶洶。”婢女低着頭,小心的回答。

公主雖是金枝玉葉,可現在的情形讓她們不敢擅自做主,怕壞了殿下的事。

鳳奕眼睛掃向房中的各個角落,又道:“既然請了大夫,爲何沒有用藥,這幾日天氣寒冷,難道沒有備下炭爐嗎?你們是怎麼做事的,公主是什麼身份,要是公主病情加重,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鳳奕原本也沒想把鳳靈羽怎麼着,只是……讓她在成王府裡待上幾日,僅此而已,但是……

“奴婢錯了,殿下饒命!”

“行了,別再磨磨蹭蹭,該怎麼照顧公主,你該知道,記住,儘快讓公主好起來!”鳳奕撂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再沒有看向寒冷的房中一眼。

可惜世事難料,有些人,有些事,是註定要成爲悲劇的。

有了成王的吩咐,下人們再不敢怠慢鳳靈羽。

屋裡架上炭爐,被子也換了嶄新的。

成王府的管家又專門派了個大夫守着鳳靈羽。

公主身嬌體貴,雖然只是風寒,他們也不敢大意。

事不遂人願,鳳靈羽的病不僅沒有好,反而越來越重。

每日開始發燒,燒的渾身滾燙,到了半夜還會抽筋。

成王府的管家,急的直冒汗,於是又請了一位大夫,當然是從京城中請來的。

兩個大夫商議了半天,一個說補氣養血,一個說風寒入骨,需泡藥浴。

到了最後,也不知從誰的嘴裡傳出。

說什麼南皇捨不得女兒,想要帶走她。

原本只是小範圍的謠言,演變到最後,僅僅一日,就成了整個京城的謠言。

時間其實過的並不快,在南皇駕崩的第二天晚上。

鳳奕坐在鳳靈羽的牀邊,看着她迅速瘦下去的小臉,心情複雜。

在他身後,站着兩個謀士。

“殿下,事已至此,咱們還要再等嗎?鳳擎那邊還沒有動靜,不過據臣的估計,他可能已經開始秘密行動了,咱們怎麼辦?”

“殿下,二皇子能沉寂這麼久,定然不簡單,您請公主到府,原是想讓她靜一靜,調養身子,現在卻成了病重,只怕事情難以善了。”

兩人說完之後,同時看向牀上閉着眼睛睡的昏沉的鳳靈羽。

鳳奕眼中痛心的情緒在不斷的翻涌,“她還這麼年輕,殉葬的事可否再商議?”

同父異母的妹妹,從小也會偶爾在他面前嬉鬧。

如果現在有人提出讓她和親,鳳奕不會反對,至少她可以活下去。

但是殉葬太殘忍了。

南楚歷代帝王,偶爾也有殉葬的傳統。

但都是一些宮女或者冷宮的妃子,從沒有公主殉葬的。

“殿下,心軟不足以成大事,我們是要引出鳳擎,並非真的要讓公主殉葬!”

鳳奕冷冷的笑,“那如果鳳擎不出現呢?靈羽是不是就得殉葬了?”

另一人神色有些凝重,“殿下,此事不可猶豫,皇后已開始行動,依臣看,太子近日似乎不太對勁,您要加快步伐纔是!”

鳳奕本欲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好,就照你們說的辦,另外,派人將沈月蘿帶來!”

除了鳳靈羽之外,現在最重要的人,就是沈月蘿。

相比鳳靈羽的不確定,沈月蘿的作用無疑更重要。

“是!”

雖然龍璟佈下的局不好闖,他們所做的別院更不好闖,但現在也只能咬牙搏一搏。

另一邊,遠在京城偏僻之處的一座宅院,門外的匾額上沒寫一個字,看上去平常無奇。

然而卻是戒備森嚴,周圍連只鳥也別想飛進來。

鳳擎坐在太師椅上,手裡的杯子已被捏碎。

瓷器的碎屑扎進他的手心,鮮紅的血順着指縫滴在地板上。

就在鳳擎的腳邊,跪着一個少女。

十五六歲的年紀,長的可謂是如花似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此刻正含着滿滿的擔心,快要溢出眼睛的淚水,只要是個男人都得被融化了。

可是唯獨呆呆坐在那的龍擎,無知無覺,似乎什麼也看不到。

“殿下,您的手受傷了,快鬆開,奴婢給您清理一下,”她捧着鳳擎的手,好像是捧着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鳳擎像個木頭一樣,不動如山,只有腦子在不停運轉。

慕蘭看着他呆呆的模樣,心疼的哭了起來,一把抱住鳳擎的腿,“殿下,您別這樣,奴婢求求您了,公主已經病入膏肓,即使您救回來了,也無法醫治她的病,她還是要死的啊!如果您敗了,整個二皇子府,都將覆滅,你也活不了。”

無論是鳳霖還是鳳奕登上皇位,都不會放任一個危險人物在自己身邊。

鳳擎眼神終於有了變化,慕蘭說靈羽會死?

她怎麼會死!

不可能!他絕不會讓羽兒死。

鳳擎一腳踢開慕蘭,眼神狠厲,“閉嘴,再敢詛咒羽兒,本王殺了你,這個世上,誰都可以死,唯獨羽兒不行!”

是啊!如果鳳靈羽死了,他費盡心力去爭奪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鳳擎一直都不認爲自己是情種,也沒有爲了誰不顧一切的地步。

但這一切都是他以爲的,事實上,哪怕到了最後一步,他也不會明白自己能爲鳳靈羽做的,其實已是奮不顧身。

慕蘭受了鳳擎的一腳,這一腳不輕,踢的她吐血。

抹掉嘴上的血,慕蘭跪行到鳳擎面前,眼淚混着血滴落滿了她的前襟,“殿下,你就算殺了奴婢,奴婢也要說,公主命數已盡,宮外的傳言或許是真的,皇上死時眼睛都未合上,難道不是心有遺憾嗎?公主卻又在此時候病重,一定是皇上陰靈不願離開,殿下,如果您肯放棄公主,我們孤注一擲,擒住成王跟太子,大事可成啊!”

鳳擎突然坐回了椅子上,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盡了,“本王不管什麼陰靈,什麼死不瞑目,人都死了,憑什麼還要霸佔本王最愛的人,他不配!你出去,本王心意已決,滾!”

慕蘭收起眼淚,用袖子粗魯的擦掉嘴角的血,沒有再爭辯什麼。

她要去做一件事情,一件非做不可的事。

沈月蘿住的府外,這一日莫名其妙多了很多人。

叫賣的聲音,吵的沈月蘿心神不寧。

於是,小景派上用場了,只要它外面晃上一圈,準能把他們嚇跑。

用過晚飯,沈月蘿站在院子裡,看着皇城的方向,“你說,龍璟還有幾日纔可以出來。”

小春跟阿吉都在院子裡,莫執也在。

他倆還沒來得及說話,莫執面無表情,神色嚴肅的說道:“今夜有大事,你們進密室,不管外面任何事都不要出來!”

沈月蘿心中原本就有不好的預感,再被他這麼一說,只感覺四周都是寒冷刺骨。

“他們是想抓我還是殺我?”

莫執目光掃了她一下,“不管是殺還是抓,於你於璟王爺來說,都是一樣的,現在你不能自保,還是躲在密室裡比較安全,龍璟已在密室中準備了一個月的食物,你可以在裡面等他回來。”

隨後莫執又看向小春,阿吉,秋香等人,“你們也進去,如果外面的人頂不住,也不要出來,你們護着她的安全,只要她沒事,龍璟在宮中就不會有事。”

不管沈月蘿是否自願前來京城,今日這一劫,也肯定躲不開。

小春聽莫執的意思,是要拼死一搏了。

他擔心龍璟的安全,同時也擔心沈月蘿的安全,兩廂權衡之下,他毅然決定要護着沈月蘿,“秋香,冬梅,你們快去準備被褥,將主子房裡的東西能搬的都搬進去,阿吉,關上前院的門,別告訴王生等人。”

小春很警覺,王生等人雖是殿下的人,可是他們在京城待了很久,誰能保證一定就是安全的。

冬梅跟秋香不敢怠慢,點了點頭,匆忙就去準備。

當然,這一切是在外人不知情的情況下。

小景在院子裡來回走動,以顯示它的不安。

它能感覺到主人肚裡的寶寶,天性使然,它跟沈月蘿一樣,一樣的想要保護這個小傢伙。

沈月蘿沒有迴應莫執的話,她在思考。

躲,只能躲得了一時,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絕對安全的。

比起躲,主動出擊纔是最好的防禦。

想到這裡,她忽然停下動作,此時剛好站在莫執面前。

莫執一看她的眼神,便能瞭解個大概,“你想反攻?”

沈月蘿笑了,“你覺得一個密室能撐多久?”

“不清楚,”莫執實話實說。密室是龍璟臨走時,告訴他的。

龍璟對自己的無條件信任,讓莫執心中震動。

但是這個密室究竟如何,恐怕誰也不敢打包票。

“我們來一場血腥的防守戰,敢嗎?”沈月蘿笑容很大,輕鬆的語氣,根本聽不出她說的是殺人。

“敢!”莫執被她語氣中的自信感染到。

京城已亂,想殺她,抓她的人太多,躲得了這個,未必能躲得了那個。

他其實也很想看看,這個沈月蘿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沈月蘿想了下,再問:“你覺得他們三人中,誰最適合做皇帝?”

她指的是三個人,肯定不包括龍璟。

莫執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要實話實說,“除了龍璟,只有鳳霖!”

他的八個字,說的淺顯易懂,也代表了旁人最直觀的感受。

沈月蘿覺得龍璟也應該是這個意思,而且他一定早就開始準備,那麼現在,就讓她這個來自未來的人,再攪一攪南楚的渾水。

看着天空似乎又要下雪了,沈月蘿輕輕的笑了,“你很誠實,我喜歡!可是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被別人當做武器,既然他們想要多本王妃身上下手,那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有去無回。”

“主子,咱們現在進密室嗎?”秋香跟冬梅收拾好了東西,又走了回來。

小春尷尬的笑道:“只怕你們還得把東西送回去,主子不去密室了。”

小春雖然不懂得什麼大道理,但他也沒有勸說。

一是,他很瞭解,沈月蘿決定的事,很難改變。

二來,他也希望能幫上龍璟。

沈月蘿招集了幾人開會,還是他們幾個,其實人,她不信任。

府裡留了近一百人,應時元也來了,城外的人交給副將看管。

沈月蘿一臉認真的坐在上首位,開始分派任務,“現在咱們來分一分,莫執依舊負責宅子的警戒,專門挑選漏網之魚下手,因爲你一個人勢單力薄,只適合暗殺,所以我要你一直隱在暗處。”

莫執點頭,他認爲沈月蘿給他的任務,是最佳的方案,能將他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比起跟一羣人拼殺,他的確更適合神不知鬼不覺的刺殺。

“應時元,你帶着人,在宅子的各處佈下陷阱,具體是什麼陷阱,我會畫一張圖紙給你,毒藥不一定完全管用,他們既然敢來刺殺,必定有十足的把握!”

“是,屬下一定辦好,”應時元還不清楚沈月蘿口中說的陷阱是什麼,他以爲只是挖的那種,可是當看見沈月蘿拿出的圖紙時,他吃驚的下巴都快掉了。

沈月蘿繼續說道:“因爲時間緊張,冬梅跟秋香守在我身邊說可以了,阿吉,你帶着一隊弓箭手,守在宅子最高處,隨時支援,小春,府裡還有多少菜油?”

“嗯?”

衆人正專注聽她下命令呢,冷不防聽見菜油兩個字,都愣了。

“您餓了?”

“當然不是,你待會去找來,我有用處,哦還有,你讓王生去買些東西回來,興許可以做些好東西出來呢!”

沈月蘿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雖然真正的火藥她弄不出來,但是可以借用爆竹,送給那些人一份大禮!

衆人頂着一頭霧水,分頭準備去了。

還有兩個時辰,時間比較緊張。

他們都離開之後,沈月蘿也沒閒着,讓秋香去廚房把府裡所有的辣椒麪都找來了,還有胡椒,全都混在一起。

王生見她們弄的東西,還以爲她們是餓了要做飯,“夫人,您要是想吃什麼,告訴奴才一聲,奴才讓丫頭們去做,哪用得着您親自動手!”

“不必了,你看好外面的事,這裡不用你幫忙,”沈月蘿有意無意的盯着王生的眼睛看,發現他的神色中,總是帶着幾分遊離,好像心不在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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