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貝納悶地朝他瞥了一眼。
什麼意思?
細細琢磨着他話裡的意思,在場三位二世祖帥哥們意味深長地瞄向戰少尊。
始終端着優雅笑容的白晚莊愣了一下,詢問的眼神兒也朝男人望過去,故作不明白。
在所有人意味不明的目光裡,喬寶貝扭捏地低下了頭,怯怯不安地說:“四叔是我的監護人。”
監護人?
白晚莊怔了一怔,下一秒,臉上帶着明豔動人的微笑,“少尊什麼時候收養了一個這麼優秀的孤兒?”
孤兒這兩個字,讓她的心尖兒,像被無數只蜜蜂蟄了一下。
從剛纔她進來到現在,這女人裡裡外外,左左右右都面帶微笑,以迂迴的方式暗諷她。
很明顯,這位36E大美女很會裝逼,還是那種大神級的裝逼高手。
這女人犯的哪門子酸味兒?
喬寶貝眉頭都擰緊了,裝逼誰不會?
洗涮賤人怡情養性是她最拿手的,她擡起頭來,委屈地反駁:“大嬸,我不是孤兒。”
大嬸兩個字兒,白晚莊高雅的笑容端不住了,精緻的眉頭上沾染了幾許僵硬。
“對……對不起。”喬寶貝瑟縮了一下,“我……我不知道叫你什麼,你和四叔是一輩兒的,所以我……”
大美女愣是嚥下了一口氣兒,她笑說:“其實……你叫得也沒錯兒。”
一聽此話,喬寶貝徹底無言。
大嬸?四叔?
她這一喊,這女人爽呆了吧?
白晚莊雅緻地笑着,在包廂裡形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線,“少尊,你這個監護人當得也太不稱職了,女孩子總該打扮打扮。”
說着,大美女笑容款款地看向她,“寶貝,待會兒我帶你去買幾件衣服,做個頭發,好好收拾一下。”
“白小姐,我的人用不着你越界。”
戰少尊瞄了她一眼,陰鷙冷漠的面孔,沒有一絲熱氣兒,語氣很生硬。
“少尊,我沒別的意思。”白晚莊一如既往地優雅微笑,可她那對高高聳起的36E大波起伏的節奏感很強,出賣了她的情緒,“你一個男人粗心大意,哪有我們女人細心——”
“不知天高地厚,你用什麼身份和我的人說話?”
這下,她連話都沒說完,就被男人冷冽地打斷,帶着惱意,嚇了大美女一跳。
“少尊……”白晚莊到底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名媛,哪怕心裡悽悽慘慘慼戚,笑容也收斂得宜,語氣溫婉,“你誤會了。”
戰少尊忽然一把攬住了喬寶貝的肩,緊得親暱又膩歪,笑了笑,寵溺地順了順她的頭髮,曖昧的動作,宛如情侶。
“有四叔在,膽兒給老子大點。”
其餘三個一致看好戲的男人,震驚!
在場誰能想到一向不近人情不近女色的京城太子爺居然對一個醜小妞兒這麼溫存又多情?
再擡頭時,男人變了目光,聲音極陰冷。
“喬寶貝,往後誰要再敢欺負你,你就給老子揍回去,聽到沒?”
心裡一怔,喬寶貝擡頭看他,目光復雜。
難道他真的對她好?
瞄向白晚莊,注意到大美女精心妝扮過的漂亮臉蛋兒上,一臉的複雜、震駭、痛苦等亂七八糟的各種情緒。
簡而言之,36E大美女心碎了。
於是乎,喬寶貝難得變乖了,任由賤四叔摟抱着她,曖昧不清地裝傻裝可憐。
借刀殺人這招更爽,更有殺傷力!
“四叔,我知道了。”佯裝癟癟嘴,感動得要哭了。
“哭什麼!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記住沒?”捏捏她的臉,戰少尊從攬肩改成了摟她的小腰兒,下一秒,他溫熱的脣旁若無人地烙在了她的額頭上。
喬寶貝一個哆嗦,小身板僵硬了,心內驚悚了。
這男人搞什麼?!
受不了他的黏糊勁兒,她稍稍撤離他的懷抱。
在場那麼多人,他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動什麼!”戰少尊手勁兒一用力,緊箍住她,看向臉色僵硬的白晚莊,表情說不出的陰霾,“白小姐,我們兄弟幾個敘舊,不方便留你。”
36E大美女傷碎了心肝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起身:“那我先走了,你們自便。”
白晚莊揣着一顆破碎的心,端着高雅的笑,踩着自信的腳步,離開了。
戰少尊目光沒一絲情緒地掃向表情始終如一榮辱不驚的卓明萱。
“卓秘書,公事上班再講。”潛臺詞,你也趕緊滾蛋。
“是,總裁。”卓明萱恭敬地起身,也離開了。
喬寶貝看了一眼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其實吧,她挺想不明白的,一個卓氏大小姐跑到戰氏皇朝給賤四叔當一個區區小秘書,實屬大材小用。
這其中的意思,嘖,真是耐人尋味!
估計又是一個被賤四叔迷得五迷三道的女人。
礙眼的人都走了,四個男人才敞開天窗說話,她找了個藉口,和慕七七坐在了一塊兒,聽男人敘着舊情,說着葷段子。
男人閒聊間,喬寶貝才整明白了那個生面孔帥哥。
京城四大家族之一,傲家的當家人,傲烈狂。
京城四大家族的掌舵人齊聚一堂,她今兒個也算是開眼界了。
可是,她實在坐不下去了,男人聊天,她和七七既不能敞開胸膛談天說地,又不能豁開性子調戲帥哥。
悶!
人生有兩大遁,尿遁和屎遁,憋不下去的慕七七拉起她的手,終於起身對慕朝野說:“哥,我和寶貝要去洗手間。”
慕朝野點頭,“馬上回來。”
“知道啦!”
兩人手牽手走出包廂,關上門之後,才撒丫子朝外面狂奔。
兩個小丫頭一走,包廂裡的閒話常聊打住了,很默契地將話題繞到了戰四爺身上,興致勃勃。
“少尊,你小子行啊!”開口的是邢楚,重重一拍他的肩膀,大笑,“老牛吃嫩草,這麼重口味你都咽得下去?丫的,哥們兒還真是沒看出來,在女人面前丫這麼騷,哥們兒幾個自嘆不如啊!”
一貫溫文爾雅的慕朝野也忍不住開黃腔取笑:“我說,守身如玉二十七年,上了牀你行麼?要不要我給你點人生經驗,別等臨門一腳偃旗息鼓了啊!”
“得了吧,就你那幾把刷子,真是太丟我們男人的臉了,聽說卓明玉幾次三番脫光了衣服晾在你面前,你二弟都沒反應,朝野,你別是不行吧?”
“你皮癢是不?你可別忘了,白素在婚禮上當衆說你技術差。”
“媽的!我根本沒有搞過她!”
“哦,原來是搞個姑娘幾年,都沒搞上啊?”
男人麼,兄弟之間說話,都是沒有節操和下限。
“行了,都閉嘴!”一聲暴喝,戰少尊陰沉冷冽的臉色,成功阻止了兩人的擡槓,“你們兩個皮都癢了?”
冷森森地衝他們兩人勾了勾脣,似笑非笑,看得邢楚頭皮發麻。
“行行行,我們不說,你自個兒回家好好捂被窩吧!”
至始至終沉默的傲烈狂卻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她是喬展振的女兒?”
戰少尊點了一根菸,輕輕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繚繞的煙霧嫋嫋散開,更顯男人幾分孤傲,幾分落寞。
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兒,邢楚和慕朝野探究的目光掃向兩人。
“你們倆咋啦?神神秘秘的,喬展振誰啊?”
邢楚一問,遭來傲烈狂輕輕一瞥:“軍事機密。”
既然是軍事機密,也不好再問了。
戰少尊摁滅了菸蒂,忽然起身,拉開了包廂門邁步走出,留下面面相覷的邢楚和慕朝野,以及表情意味深思的傲烈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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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裡。
兩人洗着手,慕七七用手肘撞了一下身旁的喬寶貝,一臉曖昧:“寶貝,你家那位四叔對你有點兒意思,你確定他是你監護人,不是你男人?”
強忍着想肘擊她天靈蓋的衝動,喬寶貝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別烏鴉嘴瞎說!我管他是誰,反正大學畢業,我必須要離開戰家。”雙手在烘手機一放,她微微彎脣,“我再存個幾年的錢,就能去找我外公外婆了。”
說着,喬寶貝心情鬱郁地嘆氣:“其實,我挺捨不得戰家的爺爺奶奶,住在戰家的這四年,也就兩個老人真正對我好。”
“那你還要離開?”
她笑容嫣然:“高門大院不適合我。”
慕七七看着她,欲言又止:“寶貝……”
這時,喬寶貝的手機鈴聲響了,也顧不得手沒幹,從兜裡掏出手機就接:“喂,哪位?”
“你上帝!”電話裡傳來一聲低低的輕笑,“喬寶貝,卓明筱又有委託了,你要接不?”
“又是她的啊?”喬寶貝神情黯淡,“老闆,她不會又要告白七七的哥哥吧?這事兒我可不幹了,萬一又碰到戰少尊……”
“她這次的酬勞是上次的三倍,全歸你。”
“我接!”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你趕緊把資料帶過來,什麼時候都可以!”
電話那端的男人愕然無語,片刻才惡狠狠吐出一句話來:“出來,我就在門外!”
掛了電話,喬寶貝拉着莫名其妙的慕七七喜滋滋地走出了洗手間。
過道的牆壁上,靳天司漫不經心地靠着,今兒個西裝革履的他,打扮得光鮮亮麗,貴族範兒十足。
“老闆?”她睜大了眼兒,驚訝地瞧着,“第一次看見你穿西裝,真沒想到……”
“怎麼?繼續說啊?”見她停頓了,靳天司一臉期待的笑。
歪着頭,喬寶貝支着下巴上下掃射,撇嘴壞笑:“沒想到還挺正經的。”
“你個死丫頭!”男人伸手,在她頭頂狠狠蹂躪一把,“晚上資料發你郵箱,自個兒好好瞧瞧。”
“那你過來幹什麼?”
在她頭頂又一陣肆虐,靳天司冷哼:“沒良心的丫頭,老闆想員工了,就不能過來看員工?”
喬寶貝拍開他的手,正要擠兌他幾句,慕七七忽然狠掐了她一把手臂,驚悚的面部表情如同見鬼。
幹嘛了?
她下意識轉過臉,視線正好對上那雙毫無溫度的陰鷙冷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