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以爲戰四爺是來結婚時,男人慢慢地走上主席臺,一雙眸子寒到了極點,“我戰少尊的太太什麼時候成了第三者?”
戰少尊冷笑了一下,凌然而立,“侮辱軍人家屬,破壞軍婚罪,根據我國刑法規定,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葉晴,你活得不耐煩了?”
戰四爺的話,無異於最烈性的火藥桶,一引爆,立馬引起圍觀無數。
葉晴神色驚恐,嚇得心臟都快要跳出胸膛了。
很明顯,這男人根本不是來結婚的,而是來給她難堪的!
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葉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挽回局面。
記者們這時候已經轉移了陣地,有些膽兒比較肥的對着戰少尊開炮了,“戰四爺,你明知道葉小姐爲你生下女兒之後,卻和喬寶貝在一起,請問是爲了愛情,還是爲了排解生活的寂寞……”
“戰四爺,今天是你和葉小姐的婚禮,請問你爲什麼會遲到?”
“戰四爺,你和喬寶貝是真心相愛的嗎?”
“戰四爺……”
面對記者們的長槍短炮,男人只是冷冷地笑着。
他輕輕地一擡手腕,看了看時間,說:“各位稍安勿躁,這事兒我會有解釋。”
大廳裡頓時安靜下來,記者們的鎂光燈都聚集到了主席臺上的一男一女,而宴會廳上所有賓客的視線全都落到了男人的身上。
不過,所有人都奇怪,這個一向冷酷陰戾的戰四爺卻半點窩火兒的跡象都沒有,反而脣角勾着若有似無的笑。
“首先,今天並不是我和葉小姐的婚禮。”
一語既出,所有人驚愕了。
這怎麼可能?
酒店門口明明擺着兩人的結婚照片兒……
就在他話落下的後一秒,弒天推着輪椅從宴會廳的門口進來。
所有人的目光隨着男人的視線回頭望過去,一時間,都震驚得瞪大了眼兒,輪椅上坐着一人,不,確切的說,是一尊蠟人雕像,模樣兒和戰少尊一模一樣。
這……怎麼回事兒?
戰四爺陰測測地一笑,轉臉看向葉晴,“葉小姐還記得他是誰麼?”
葉晴愣愣地看着輪椅上坐着的蠟人雕像,失語了。
然而,在她看到蠟人雕像手腕上那一塊眼熟的手錶,驚得不知所措,連連後退了幾步。
別人不知道,但她不可能不知道!
那塊手錶是她當年送給戰家三爺戰少明的生日禮物!
戰少尊臉上情緒不變,視線轉向主席臺下,“今天是葉小姐和我三哥戰少明的婚禮,作爲戰家的掌舵人,我自然得主持大局。至於遲到的原因,大家很快就能明白。”
宴會廳裡,譁然聲四起!
這一下,熱鬧了!
沒錯兒,戰家三爺戰少明和戰少尊是同卵雙胞胎,他死了九年,大概很多人都快忘記了戰家這一對雙胞胎兄弟。
今兒個這麼一提起,所有人知道輪椅上那尊蠟人雕像的身份了。
可剛纔葉晴那一番聲淚俱下的說辭和控訴,明明不是這麼回事兒啊?
在場的賓客包括記者都疑惑了。
葉晴慘白了臉色,目光剜向身旁的男人,咬牙切齒:“戰少尊,你騙我!”
男人冷冷一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會和你結婚?葉晴,你不要臉,戰家還要這個臉。”
女人恨得雙眼通紅,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你別忘了,囡囡是你的女兒!”
“蠢女人,老子可沒上過你。”戰少尊臉上沒有半點兒變化,眸底卻暗沉陰冷,“你以爲當年你做得天衣無縫,我會沒留下證據?呵,天真!”
說完,他忽然擡手拍了一下手掌。
只見主席臺後面的投影儀上,出現了一份文件,正是囡囡和戰家三爺戰少明的親子鑑定的醫學證明,下面落款的時間正好是九年前某年某月某日。
所有人都望過去,一陣唏噓。
親子關係99.99999……%,嘖,那娃壓根兒就不是戰四爺的女兒。
突如其來的狀況,擊得女人不知所措。
她沒有想到,戰少尊居然早在九年前就做了親子鑑定。
“葉小姐,看在你是我三哥女人的份兒上,我一直容忍你朝我潑髒水,你的一言一行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婚姻幸福。”男人冷着一張臉,看着驚魂未定的女人,“你僱傭水軍在網上侮辱誹謗我太太,虛假編排我和你的事兒,你說,你打算做幾年牢?”
要在以前,對付這女人,他何必廢話一大堆。
他今天那麼多廢話,無非是說給別人聽的,只有這樣,才更具毀滅性。
誰讓這女人這麼愛作死!
氣氛死寂了。
這一出反轉劇真是演得好,女人唾棄鄙夷葉晴,男人同情憐憫戰四爺。
這種喜當爹背黑鍋,哪個男人受得了?
呵,這女人有臆想症吧?剛還深情並茂地述說她和戰四爺如何相識相愛,嘖,忒可怕了!
對於葉晴空口無憑的聲訴,大家更傾向於戰四爺有理有據的說辭,更何況葉晴是什麼身份,戰四爺又是什麼身份?
於是乎,在場不管男人女人都以一種極度輕蔑厭惡的眼神看向主席臺上的女人。
老實說,戰少尊這招兒夠毒,夠狠!
葉晴要是在私底下捏造兩人的感情,大不了就是被人鄙夷笑話一下。
可是放到網絡媒體公諸於衆,他再揭開真相打臉,對於這個一向崇尚道德綁架的社會來說,葉晴這女人是別想在這個社會混下去了。
臉都沒有了,還做什麼人?
往嚴重點兒說,指不定那些討好戰少尊的公安警察就會以誹謗罪和破壞軍婚罪將葉晴逮捕入獄。
面對宴會廳裡各色各樣的眼神兒,葉晴恨不得逃離這個讓她羞恥不堪的地方。
連她都認爲自個兒可悲,可笑,可氣!
“戰少尊,你狠!”
更狠的還在後面,男人冷冷勾脣,揚了揚手。
頓時,十來個全副武裝的戰士從宴會廳的外面快速進來,槍支齊刷刷地指向了主席臺上的女人。
整齊劃一的聲音,穿透整個宴會廳,特別有震懾力。
所有人都驚了!
什麼情況?
剎那間,整個現場彷彿凝結了一層寒冰。
可男人卻漫不經心地拍拍身上的衣服,態度張揚桀驁,陰沉的面孔上,滿是嗜血羅剎般的徹骨森寒。
“葉晴,上面懷疑你出賣軍事機密,和國際秘密組織有密切來往,給我逮了!”
在場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瞪了眼兒,看着兩個持槍的特警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女人,心下惴惴。
衆人只知道戰四爺是戰氏皇朝的掌舵人,皇朝國際的總裁,對於他是jk特工團首腦這個隱秘的身份一無所知。
所以,大家都在猜測,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葉晴恨恨地瞪着他,“戰少尊,你血口噴人!你沒憑沒據,憑什麼抓我!”
態度輕謾地看着她,男人冷着一張臉,冷冷一個字,“搜!”
“放開我!”
女人大叫着,掙扎着,可有什麼用?
衆目睽睽之下,婚紗的裙襬被掀開,底下頓時露出了修長的腿兒以及黑色蕾絲的內褲,兩名特工從裙襬的內側搜出了一張類似便籤大小的紙,交到男人手裡。
戰少尊冷惻惻地將紙捏在手裡,“這就是證據。”
葉晴羞憤難當地看着那張紙,茫然了。
她的婚紗裡爲什麼會有這張紙?
驚疑着,下一秒她就明白了。
這婚紗是戰少尊準備的,那麼,這張紙會出現在她的婚紗裡,原因顯而易見,她被栽贓陷害了!
“戰少尊,你污衊我!你血口噴人!這根本不是我的!”
戰少尊邪肆一笑,臉湊近女人,在她耳邊低喃了一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污衊陷害寶貝的時候,就該想到後果。”
至於紙上是什麼內容,這都是他說了算。
退開幾步,男人笑意頓斂,“帶下去!”
“是!”
咔擦一聲,冰冷的手銬銬上了女人的手腕。
伴隨着女人失心般瘋狂的厲聲大叫,葉晴很快被帶了出去。
宴會廳裡的氣氛,詭異靜謐到了極點,誰也不敢擅自離開現場。
所有人心裡只有兩個字兒,驚恐!
戰少尊目光掃向主席臺下衆人,眸底冷鷙如冰。
“至於那些媒體和匿名網友污衊誹謗我太太的,容後我會發律師函,說過的做過的,老子一個都不會放過!”
一句話,霸氣側漏,狂妄囂張。
他的聲音很有穿透力,一字一句落入衆人耳朵裡,很冷。
在場所有人嚇得連個屁都不敢放,尤其那些曾經可勁兒往喬寶貝身上潑髒水的女人們,更是心驚膽戰。
一場精心策劃的婚禮,成了一個女人自毀前程的舞臺。
葉晴被抓走了,事情卻還沒結束,戰少尊離開現場之後,彎腰進了帝君one,靜靜地等待後續結果。
他不惜以婚禮的名義佈下天羅地網,可不是專門爲了毀葉晴,一舉抓獲混入婚禮的那些奸細纔是他真正的目的。
在車裡坐了片刻,電流的聲音滴滴滴地響起,“報告老大,抓了四個奸細,其中一個還是冷鷹身邊的親信。”
他扯了扯領帶,“帶回去好好審問!”
“是,老大!”
關閉了通訊器,戰少尊發動引擎,正要開車,副駕駛座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伸手拿過,他將手機放在耳邊:“說!”
那邊無命的聲音焦急地傳來:“老大,嫂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