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強叔沒有想到李時會獨自前來負荊請罪一般,他也沒有想到,面對殺子仇人強叔竟然要求一次公平的決鬥。
他知道悍然發動戰爭會死傷無數,強叔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呢?身處高位多年的強叔想的自然更加長遠一些。
他知道,即使自己爲了報仇發動戰爭。
手下的超能者們也不會同意這樣一場和自己無關,卻會讓自己捲入戰火的戰爭。
強者有強者的尊嚴,強叔如今讓自己拿出所有的實力,如果還有保留,就是對他的羞辱。
深知這一點的李時也不在留手,大吼一聲衝擊上去。
能夠通知西岸的超能者勢力,強叔的實力可想而知,而他的超能在於風一般的移動速度,如今這一優勢被李時的透視眼所破,他也只能使用最原始的肉搏對敵。
起初李時心中有愧,沒有拿出全部實力,可現在,他也打定主意,要來一場全力以赴的決鬥。
動用透視術後,強叔全身的肌肉盡收眼底。
看到左臂肌肉抽動,他就猜出了強叔的動作,靈活一閃,躲過了強叔的直拳。
之後強叔右腿肌肉顫動,李時再次在強叔發動攻擊躲閃過去。
此時,老江湖無奈的無法,李時不僅能夠看到自己的身影,更能看出自己的攻擊意圖,這樣的戰鬥還如何進行。
“李時,若是你能夠擋住我這一拳,我們兩人恩怨,一筆勾銷。”
說罷,使出全力打出一拳,進攻永遠都是最好的防禦,如今強叔使出必殺技,李時也主動打出一拳迎擊。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兩拳即將碰撞的那一刻,強叔突然收回自己的拳頭,直挺挺的用心臟撞擊李時的拳頭。
一切發生的都是如此的迅速,讓李時根本來不及反應,拳頭直接打在了強叔的心口,左胸的肋骨直接塌陷下去。
搖晃了一下身體,強叔就倒在了地上。
看到他口中不斷噴涌出鮮血,李時知道,自己那一拳,不僅打斷了他的肋骨,斷裂的肋骨還刺入了他的心臟。
“強叔,你,你爲什麼要這樣?”
“你明白的道理,我能不明白麼?李時,我已經無藥可救了,權力的腐蝕讓我失去了本心,你,你要好好的保護天芒的百姓。”
此時,強叔看到天花板上出現了一副熟悉而又陌生的畫面。
一個瘦弱的孩子對着牆壁,倔強的說道:“我張強以後再也不要被人欺負,也不會去欺負其他人。”
“張強?這是我麼?還熟悉的名字?”說完這句話,笑容就永遠凝固在了他的臉上。
在痛失愛子後,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就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他之所以活着,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復仇。
可發現自己的復仇都是被其他人利用的工具後,他實在沒有了復仇的心思。
死去了兒子的痛苦,他心知肚明,難道還要讓更多的人品嚐和自己一樣,甚至是加倍的痛苦麼?
“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西岸,不,是整個天芒市的百姓的。”
李時說完,將他的眼皮慢慢的合上。
走出房間,李時就看到正在對峙的兩方人馬,如今吞天、陳吉龍已經帶來了全部人馬打算救援李時。
可強叔的手下自然不會輕易的讓他們進入其中,戰鬥一觸即發的時刻,李時終於出來了。
“大哥。”吞天興奮的說道。
李時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平安無事。
房間裡的兩個人只能活下來一個,如今他站在這裡,強叔的下場自然可想而知。
“我殺了你。”鐵臂金剛大吼着要衝過來拼命。
“不要胡鬧,你忘記強叔的話了?”寒冰金剛拉住他說道。
現在,這些強叔的部下自然知道自己面臨着如何的境地。
各個金剛互不統屬,強叔一死,必然各自爲政,實力一分爲四後,哪裡是現在兵強馬壯的李時的對手?
強叔臨死之前,已經給了他們臺階,現在歸順,也不算是背叛。
寒冰金剛帶頭,主動半跪在地上,對李時行禮,這是超能者之中,表示效忠的最高禮節。
超能者最爲現實,他們在乎的,永遠都是自己,形勢所迫,他們自然不會太牴觸。
對於一般的超能者來說,跟着誰不是一樣?只不過是換了一個主子罷了。
對於這些歸順的超能者,李時自然不會爲難,讓他們分管強叔的地盤。只不過陳吉龍十分反對剩下的四個金剛在使用金剛的稱號。
他要將強叔在天芒市所有的痕跡全部抹去,四人知道形勢比人強,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牴觸,紛紛取消了自己金剛的稱號。
強叔的死在天芒市造成了空前的轟動。
之前李時、強叔、鄧韋三大巨頭平分西岸,可如今強叔李時兩人勢力合併,哪裡還有鄧韋的位置?
所有人都知道,鄧韋的好日子到頭了。
“鄧韋,情況已經變成了今天的樣子,你怎麼還有心思喝茶?”馬清不滿的說道。
作爲夜叉的盟友,雙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鄧韋要是倒臺了,他也得不到什麼好下場。
“怎麼?你害怕麼?”
“不是害怕不害怕,你現在總要拿出一些辦法出來吧?”
“不必擔心,我已經和月門聯合了,到時候,還有一個你想不到的盟友,這個李時,蹦躂不了幾天。”
看到他這樣自信,馬清心裡固然還不放心,可也不能在說些什麼了。
“和月門勾結麼?恐怕你們是等不到月門的支援了。”李時在遠處冷冰冰的說道。
透視術讓他能夠清晰的看到樓房之內的兩人,而學習了脣語的李時也能夠看出兩人在說些什麼。
李時並不是沒有容人之量,無法忍受夜叉的存在。
可夜叉和倚瀾教不清不楚,倚瀾教是什麼貨色,他自然是心知肚明,他不得不先發制人。
而是東岸的月門,也陷入巨大的喜悅之中,失蹤半個月的少掌門終於平安歸來了。
和強叔一樣,在知道晶礦戰況後,月坎在知道月謙失蹤後,也是心急如焚。
可實力大損的月門根本無力大舉進攻西岸爲愛子復仇。
要是求助於其他修真門派,除了受到一頓冷嘲熱諷後,也不會有絲毫的結果。
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等待,等待奇蹟出現,自己的兒子平安歸來,等待復仇的機會降臨。
如今奇蹟終於出現了,失蹤了半個月的月謙回來了,他哪裡能不高興?
一陣寒暄之後,月謙表示自己身體欠佳,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歡迎儀式才草草的結束。
在當天夜裡,月坎還不忘讓人準備了大量的補品給月謙送去,讓他好好的調理自己的身體。
半夜時分,月謙突然走進了父親的房間。
作爲一方掌門,月坎實力自然不弱,房門被推開,就立刻驚醒。
看到走進來的是自己的兒子,他也放鬆了戒備。“你怎麼不好好休息?”
“父親,這一次我能夠回來,多虧了不死神教的幫助,我想,我們月門,是不是應該和他們聯合起來?”
“聯合?不死神教給你灌輸了什麼迷魂湯?他們分明就是邪教,我月門是至尊九門之一,怎麼可能和那些人合作?”
從小接受門派教育的月坎好不遲疑的拒絕了兒子荒謬的想法。
“可是父親。”
“夠了,我知道你半個月受了不少苦,不死神教既然救過你,我日後自會報答,可聯合,不可能。”還沒有等到月謙說話,他就打斷道。
月謙沒有在說些什麼,而是鞠了一躬。
“父親,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什麼?”
還沒有等到他反應過來,一柄匕首徑直刺過來。月坎哪裡會防備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擊之下,正中胸口。
“孽子,你做什麼。”
月坎含怒之下,就像一掌將月坎擊飛,可此時他驚訝的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動用絲毫的靈力。
“父親,這是蠱門至寶,煉天神蠱淬鍊出來的毒藥,你死在這上面,不虧。”
說完月謙也不在看自己父親一眼,徑直離開了,在離開同時,他也沒有忘記將守在附近的同門師兄弟一一斬殺。
第二天,月門鐘聲大作,顯然是發現了掌門被刺。月謙抱起自己父親的屍骨痛苦,讓人根本無法想到他就是弒父的兇手。
“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刺殺我月門掌門?”
“李時,肯定是李時,這就是李時的匕首,我親眼看到過他使用。”
月謙手裡握着半截匕首氣憤的吼道。
這半截匕首是月謙故意震斷留在月坎身體之中的。
讓人看起來,都會誤認爲是月坎遇刺後,激烈反抗纔會折斷一般。
“李時,我月門和你不共戴天。”月謙大聲喊道。
掌門被刺,對於任何門派來說,都是巨大的羞辱,在月謙的指控下,刺殺的兇手直指李時。
月門立刻調動起來,準備爲自己的掌門復仇,即使早已避世的月門長老也紛紛從月門總部趕來。
李時顯然不會想到月門出現的變故,現在的他正在思考如何對付夜叉這一根背後芒刺。
夜叉和倚瀾教之間有勾結這事不假,可李時如今根本沒有證據。
他自然不能貿然對夜叉動手,負責必然是千夫所指。
“暗殺。”聽到李時心裡的糾結後,陳吉龍毫不猶豫的說道。
“暗殺終究不是江湖正道,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夜叉的罪行。”
“夜叉總不會傻到將自己的身份大白天下吧?”
就在兩人糾結的時候,一個超能者突然報告,夜叉來了使者,爲李時送來了一份請柬。
掃了一眼後,李時就冷笑着說道:“夜叉還真是沉不住氣,竟然要主動跳出來了。”
陳吉龍接過請柬後,就看到夜叉首領鄧韋要和李時一決雌雄,勝者將會成爲西岸唯一的領袖。
李時在這種時候自然不會選擇退縮。
沒有絲毫的遲疑就同意了鄧韋的邀請。
兩人這一次的決鬥,其意義不下於李時和強叔之間的那一次決鬥,得到消息後,超能者們紛紛猜測起最終的勝負。
幾乎所有的賭場都已經開盤,來賭兩人的輸贏。
在兩人輸贏的賠率上面看,大多數人顯然更加看到李時。這也並不奇怪,李時在前不久剛剛擊敗強叔,而且還是在毫髮無傷的情況下獲得勝利,在大多數人看來,鄧韋的挑戰完全是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