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梅老老實實地回答:“分社在陽東區的一處別墅裡,副社長叫雷鳴,現在廣南的事務實際由他負責。分社下面還有幾個分枝,我就是其中一個分枝,正好明天晚上是廣南分社的例會,主要負責人都要到會。”
嗯,李時點點頭,這倒是很巧,正好把廣南分社的人一網打盡。
“你們神殺的高手很多嗎?”李時繼續問道,“我跟五行追魂步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們分社有個善於隱身和追蹤的人,叫田佳軍,他長得有點瘦削,戴着眼鏡,功夫不是很厲害,但是很有心計,他那天晚上剛剛到廣南,被派去追蹤你,正好看到你跟人決鬥。但是後來他不再追蹤你了,他說你太敏感,可能會發現他。”
哦,李時恍然地想到,怪不得決鬥那天晚上覺得好像還有人跟蹤自己似的,也很用心地觀察過,但是沒發現什麼,原來那小子比自己還敏感,發現自己有所察覺,馬上撤了。
就是讓他看了這一幕去,纔給了陳梅以威脅自己的資本。
“你們派田佳軍去跟蹤我,是不是因爲陳國華要僱傭你們的殺手殺我?”
陳梅搖搖頭:“田佳軍是總部派來的,先來查你的底,龍鍾通過關係找到總部,希望能徹底解決你。”
“又是龍鍾!”李時恨恨地咬咬牙,“這個老傢伙還真得要徹底消滅了!”自己爲了堵住梵家的嘴纔跟他講和,他居然順水推舟假意贊同,事實上從沒放棄對自己的加害。
看來是時候把龍家父子徹底消滅掉了。
不過李時也在心裡盤算,既然老傢伙識破了自己的小把戲,那麼自己還得在這方面跟他鬥上一鬥,我就不信自己玩不過老傢伙!
俗話說,佔了便宜還賣乖,自己這次既要弄死龍家父子,還要讓梵家發現自己其實很委屈!
……
陳梅已經被自己控制住了,李時決定趁着第二天晚上廣南分社例會的機會,去那裡把他們一網打盡。反正這事已經捅破天了,只能是兵行險着,如果能完全控制住所有廣南分社的人最好,如果不幸走漏消息驚動了整個神殺總部,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到時候只能面對。
李時安排丁寒陽跟自己一起住在自己剛剛買的房子裡,住在一起的好處是可以共同研究玉璧,而且自己跟丁寒陽強強聯合,在這非常時刻也可以互相照應。
不過在回家之前,李時先把丁寒陽帶到澡堂子,用去好幾池子熱水,周圍十幾個搓澡工輪番上陣,這才把丁寒陽就像褪*一樣洗剝乾淨。
洗完了弄出來李時嚇了一跳,感覺這傢伙整個小了一圈。
澡堂子裡面就有理髮的,把丁寒陽的頭髮給理一理,鬍子刮掉,李時發現他雖然頭髮白了,但是並不老,也就五十左右歲,而且看得出年輕的時候長得還是挺帥的。
在丁寒陽理髮刮鬍子的時候,李時出去給他買衣服,丁寒陽一再囑咐,要給他買上幾件風衣。他這是重新恢復正常人的生活之後懷舊,因爲他年輕的時候就是穿風衣耍帥,把老婆騙到手的。
李時看得出,他還是很想念他的老婆的。
“你現在從外表看起來已經是個正常人,而且也不會再燙傷你老婆,爲什麼不回去把她接來呢?”李時問丁寒陽。
“唉!”丁寒陽嘆口氣,“還是算了吧,人家都改嫁了。”
哦,李時吐吐舌頭,自己這話說得唐突了。
……
到了晚上,李時和丁寒陽坐着出租車,去找神殺的廣南分社。
到了目的地,倆人從出租車中走了下來,付過車錢後,向一座別墅走去。這是座落於廣南市陽東區的一座歐式風格的小型別墅,望着越來越近的房子,兩人不約而同地往裡透視,看看裡面到底有多少人。
李時輕聲地問身邊的丁寒陽:“從別墅裡面的情況來看,你覺得陳梅的交待可信嗎?”
丁寒陽豎了豎風衣的領子:“看樣子應該可信,他們廣南分社的成員每個月的今晚都會在這裡集會,看來廣南分社一共也沒幾個人。”
每月的這個時候,就是神殺俱樂部廣南分社主要成員聚會的時間了,而地點就是面前的這所房子。神殺組織並不怕對手們找他們的麻煩,反正那些對手也不太可能會突破房子周圍佈下的防禦而讓他們無所察覺。
如果他們某個成員的行動驚動了警方,警方要是真下狠手來明目張膽的對付他們的話,他們也可以有恃無恐,因爲廣南分社來到廣南之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發展警方的人加入俱樂部,成爲他們的耳目。所以,警方的一行一動幾乎在他們的監控之中,不等警方採取行動,他們會提前得到消息的。
兩人還未靠近別墅大門,突然從門後閃出兩個全身黑衣的大漢,其中一個大漢首先開聲道:“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
丁寒陽瞟了他一眼,滿臉輕鬆地道:“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我們想找雷鳴談點事而已。”
另一個大漢滿臉警戒地道:“你們有預約了嗎?沒有人交待我這件事。”
“預約?哦,那倒沒有,不過我想雷鳴會非常樂意見見我們的。”
“沒有預約?告訴你,沒有預約就滾遠些,這裡不是你們來的地方,如果想搞事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最先開口的那個大漢瞪着眼睛喝道。
丁寒陽眼裡閃過一絲寒光,馬上又被他壓制了下來,冷聲道:“我們不是來搞事的,見不見我們是雷鳴決定的,你能替他做主嗎?惹急了我,我讓你滿地找牙去。”
“你……”那個大漢氣紅了眼,一擼袖子就想上前。
“冷靜點,你進去通知副社長,讓他來做決定。”另一個大漢拉住就要暴走的他,丁寒陽卻一臉略帶挑畔地笑望着他。
大漢怒瞪着丁寒陽,哼了一聲,不情願地向別墅裡走去,拿起門房的電話撥打……
打完電話,那個大漢從門房內走出來,向另一個大漢道:“副社長說帶他們進去,你帶他們進去吧,我在這守着,看着那傢伙我就生氣。”
李時和丁寒陽隨另一個大漢向別墅走去,丁寒陽還回頭向守門的那個大漢做了個鬼臉。那大漢氣得別過臉去不理他。
推開面前的這扇厚重的大門,一間寬大的會議室呈現在眼前,房間裡個十幾個大漢正用冷冷地目光注視着李時和丁寒陽這兩個不速之客。
李時卻視若未睹,自來熟地拍拍衣服,拉過旁邊的兩張椅子,先給丁寒陽一張,然後自己才坐下。
坐在正首的正是神殺廣南分社的副社長雷鳴,國字臉上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看着兩人隨意的樣子,微皺了下眉頭,咳了一聲,
雷鳴沉聲道:“兩位朋友能找到這裡,看來也是有心人,就不知找我什麼事?”
丁寒陽饒有興趣地看了看雷鳴,道:“雷副社長果然雄姿煥發,風彩過人啊,今天我們找你呢,主要是有件事想和你以及你們神殺的成員們商量商量,所以專門挑了這個日子,因爲我們知道今天這個時候你們大部份的人都在。”
雷鳴眯眼看了看丁寒陽,他沒什麼印象,然後盯着李時恍然道:“原來是你,你還沒有正式加入俱樂部,這裡也是你隨便來的嗎?”話裡已經有些冷意了。
李時冷冷一笑:“想不到神殺的門檻這麼高,預備會員還不能到這裡來了!如果不是預備會員呢?我今天來的目的是想向副社長反應情況。陳梅是你的手下吧,她爲什麼要想剝奪我的自由,逼我加入神殺?我不想答應,他還準備把我的親朋好友全暗殺了,這是什麼道理?”
雷鳴面色冰冷地盯着李時:“看來陳梅沒看錯你,你膽子夠大的,神殺想讓你加入是你的榮幸,你是想拒絕?你認爲神殺俱樂部是很隨便的組織嗎?只怕你進來容易出去可就難了。”雷鳴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一絲殺意。
李時渾不在意,打了個哈哈:“你們神殺不是隨便的組織,我也不是隨便的人。”臉上嘻笑之色一斂,正色道,“打開天窗說亮話,簡單地說我們今晚來的目的,就是想收服你們神殺。”
整個房間突然沒了聲音,靜的可怕。所有人都被李時的話說的怔了怔,他們想象不到有人居然說出這樣的狂言,除非這人是瘋子!
臉上佈滿殺氣的雷鳴還沒說話,大笑聲已經響徹在這個寬大的房間裡,所有的神殺成員除了雷鳴和坐在他左側戴着鏡的削瘦年輕人外,都在放肆地放聲大笑,只是看着李時倆人的眼光裡卻充滿了濃濃的殺意。
李時進來之後就觀察過那個戴眼鏡的瘦削年輕人,根據陳梅的描述,這應該就是田佳軍。
坐在雷鳴的右側的光頭男子驀得站起,指着李時大喝道:“你這雜碎,好大的膽子敢跑到這裡來撒野,我看你是活到頭了。”銅鈴大的眼睛裡冒着絲絲紅光,臉上的一條傷疤隨着他的怒氣一動一動的。
李時已經聽陳梅詳細描繪過了,這人是雷鳴最得力的手下,外號刀疤。
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那麼李時和丁寒陽已被房間裡數十道充滿怒氣的目光不知殺了幾百次了。李時和丁寒陽臉上卻像是沒事人一樣,仍然平靜地看着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