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都是因爲我!”
何惜惜的眼淚再次流下,一雙眼眸哭得紅腫不堪。
“不要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成小貓了。”
他有些手忙腳亂的勸慰着,勸慰女人,從沒像今天這麼笨過。
因爲在意,所以一些肉麻的話,放不開去說。
“還記得當年撞你父親的人嗎?”
林朗說話的聲音很柔,但語氣中的冰冷,蘊含着無比的怒氣。
就因爲一場車禍,讓心愛的女人,與自己分別六年,無論是誰都要付出代價。
“我永遠不會忘記,他那刻骨銘心的一句話,‘最好給我滾出臨江,否則我戴彥斌必把你們賣到非洲,成爲任人踐踏的女奴!’”
何惜惜的雙眼微眯,臉色蒼白,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話。
可這一句話,讓林朗震驚無比。
難怪他會處心積慮的跟在身邊,難怪敢於算計自己,一切的源頭就在這裡。
“怎麼?你認識他?”
何惜惜見一直柔聲撫慰自己的林朗,忽然面色大變,心裡突的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認識,怎會不認識。一直在算計我的人,怎麼會不認識。正好事情一併解決了。”
他有種自己是絕世大****的感覺。
六年!
被人矇在鼓裡六年,還像朋友一般的對待,不是****嗎!
他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文武,我讓你查戴彥斌,有什麼結果了。”
聲音冰冷,帶着無盡怒火,林朗幾乎被氣得爆炸。
“已經查出很多隱私,甚至有幾起人命官司,戴氏百貨也存在很多問題,資料還在進一步完善中。”
文武能聽出他聲音中的怒火,回答一絲不苟。
“六年前,他是不是出過車禍,撞死了一個人?”
林朗問出這句話時,注意到何惜惜的表情有些不對,好像不信任她似的。
“恩……有,我看到了,南山派出所出的事故證明,中西醫結合醫院出的死亡證明。事故人何在途!”
文武很快翻出資料,找到那一條。
“很好,我要翻案。當時涉及到的一杆人等,一個都不許放過,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聽到這句話,何惜惜本已收住的眼淚,再次流下來。
無論結果如何,僅憑這一句話,就讓她心中感動不已。
這麼多年,他的舅舅,從來沒說要查當年父親的車禍原因。
“告訴我二哥,整垮戴氏百貨,戴彥斌給我留着。密切注意誰會最後出手幫忙,抓住他!”
林朗說的冰冷無情,眼神凌厲,但在惜惜眼中,如同最甜蜜的情話,敞開心扉。
他不知道這一次發瘋,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但知道,家裡人還會一如既往的縱容他。
此刻抓着手機的手,青筋畢露,手機差點捏碎。
“跟我回家,以後林家就是你的家。”
好不容易平復情緒,溫柔的抓住惜惜的小手,注視她的眼睛,無限的渴望。
看到他眼神中的深情和期待,何惜惜的心瞬間融化。但一想到錢清,不得不硬起心腸。
“對不起,小郎,不能跟你回家,更不能陪在你身邊。那會爲你招來災禍的。”
她心裡清楚,錢清對自己還算講人情,但對自己有好感的人,絕對冷酷。
南下的飛機上,跟自己多說幾句話的男人,都被打斷了手腳,悽慘無比。
如此殘酷的事情,怎麼也不能發生在林朗身上。
“你說晚了,昨天已經得罪了他,我們還能和平相處嗎?”
林朗沒敢提夜裡來刺殺的事情,怕嚇壞她。
“現在的他,還只是針對你個人。但我跟你回家,恐怕錢家和李家聯合起來針對整個林氏啊。”
對錢清和舅舅更加了解的何惜惜,依然拒絕,更是推開了拉着自己的林朗。
“錢家到底有什麼勢力,讓你顧慮重重?你舅舅是什麼背景,讓你害怕。”
林朗不瞭解上京的公子哥,不得不探尋錢少的身份背景,還有李家的關係。
“錢清的爺爺,退休國老,在軍界有着舉足輕重的影響力。他爸爸錢守信,部級幹部,你在電視上可以看到。他叔叔錢守誠,創建騰飛集團,是國內排名第三企業。其餘親屬,也都在軍政商各界出類拔萃。偏偏他是錢家三代唯一獨苗,真正的豪門大少、高級衙內。”
何惜惜的介紹,讓林朗陷入沉默。
“李家的旭華集團,只能算前十的企業,缺少強硬的後臺。我舅舅李青山,爲人刻薄、狠毒、自私,不允許任何人違揹他。”
僅僅旭華集團,就不是現在的林氏能夠硬抗的,更別說還有騰飛集團,以及背後錯綜複雜的官方背景。
突然,休息室的門被推開,吸引沉默中兩人的視線。
“何惜惜,該工作了,經理查崗!”
出現的正是帶何惜惜的中年大姐,緩緩向兩人走來。
林朗眉頭一皺,一把拉住匆忙上前的何惜惜,並且擋在身後。
因爲他感覺到了不對,腳步太輕了,幾乎是悄無聲息。跟着她們走的時候,明明有拖拉的聲音。
說話聲音不對,開始聽了那麼多句,聲音中帶着一點尖利,現在卻帶着沙啞。
有問題!
意識到這一點,儘管不明白爲什麼,林朗已經全身肌肉繃緊,慢慢向前踏出一步。
“何惜惜,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走!”
那婦女臉色瞬間變得惡劣,右手猛地擡起,手指指向何惜惜。
林朗瞳孔瞬間收縮,一抹寒光順着手指的方向飛出,目標卻是自己的咽喉。
他第一反應是躲,可瞬間想到身後的惜惜,已經偏轉的身體,又移回原位,並且拔高一點。
一根鋼釘,帶着巨大的力量,刺進他的衣服。
“呃”
林朗想不到鋼釘蘊含的力量如此之大,虛浮的腳步,向後退了一下,胸骨一陣陣的疼痛。
那中年婦女,冷笑一聲,左手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把三棱軍刺,直刺林朗胸腹。
站在林朗身後的何惜惜,本來還打算不顧他的阻攔,先去上班。
此刻看到大姐,揮舞着匕首殺向林朗,嚇得驚聲尖叫。
“啊……”
聲音極具穿透力,遠遠傳出去。
林朗看到對方的匕首,卻當做沒有看到,右手成爪,猛地抓向對方手腕。
“割草”一式中的分解動作,抓草!
“空手入白刃!膽子不小!”
明明是婦女打扮,偏偏此刻說話聲音變成一個男人。
嘲笑之餘,動作極快。
左手一翻,向上就挑,似乎要將林朗的右手挑斷。同時,右手捏拳,一拳搗向林朗胸口。
林朗右手下落不變,只是變爪爲掌,整個動作變成畫圈而推。
“磨磨”基本格擋技巧!
左手成拳從頭頂,直接掄砸對方臉部,根本不管對方的一拳。
“以傷換傷?你個公子哥,我豈會怕你!”
婦女右拳不變,臉上浮現猙獰和狠辣,又加了兩分力道。
以傷換命,殺手博弈,豈是你公子哥能明白的精髓。
“咚”
那一拳搗在林朗胸口,根本不像打到人身上,而且力量向一側滑去,並沒有擊實。
“啪”
反倒是林朗的一拳,結結實實的落在她的肩膀上,整條胳膊當時難以擡起。
林朗敢硬拼,是仗着魔金軟甲,加上強化過的身體。
第一次硬碰硬,婦女吃了虧,臉色更顯猙獰。
“想不到一個花花大少,竟然有如此手段,但還是要殺你!”
疼痛刺激了她,讓她更加瘋狂。
左手中的軍刺忽然射出,直衝林朗面門,然後飛快的插進衣服中,掏出一把消音手槍。
林朗依然不敢躲,再次用身體擋住,並且把軍刺拿在左手中。掛在衣服上的鋼釘,拿在右手中。
此刻看到對方拿出一把槍,眼睛中閃過一絲狠厲。
右手一擡,鋼釘飛速而出。
“播種”基礎暗器手法,修煉過千次,是最熟悉的一式。
“噗”“噗”
兩聲沉悶的響聲,同時響起。
鋼釘瞬間刺穿殺手咽喉,同時,槍也響了。
殺手似乎無法相信林朗竟然有如此高明的手法,雙眼中還殘留着無可置信,左手擡了擡,卻無力再次扣動扳機。
子彈飛向了林朗胸口,他感覺一陣氣悶,緩不過氣來。
看到她擡起的手槍,右手中的軍刺,毫不猶豫的插向對方左手。
直至此時,一直在外面等候的何彪,才因爲聽到何惜惜的驚叫,飛奔進來。
眼前的一幕,讓他動作一頓,瞪大了眼珠子。
何惜惜已經顧不上害怕,緊張的查看林朗。林朗面色漲紅,雙手捂着胸口,似乎喘不過來氣,緩緩倒向地面。
何彪看到地上的死屍,也看到了手槍,當時臉都綠了。
說好讓我來保護的,尼瑪怎麼就有殺手進來了,嚴重失職。
不敢怠慢,衝到林朗身邊。
仔細查看,發現他衣服上三個破洞,露出裡面金屬光澤的背心。
背心並無破壞的痕跡,心一下子放到肚子裡。
他檢查的時間,林朗總算緩過這一口氣,臉色好看了很多。
“小郎,沒事兒了?”
何惜惜淚眼婆娑,依舊緊張的看着他。
“我說弟妹,沒事兒了。趕緊出去吧,還得派人過來處理這事兒呢。”
說話間,扶起了林朗,同時開始打電話,通知其他人。
“行了,一會兒來人交接,咱們等會。”
畢竟死了人,在龍國那就是大事兒。況且在魚龍混雜的賣場,多少雙眼睛看着,妥善善後。
“那個大姐,到底是誰啊?”
何惜惜看林朗沒事兒,自然詢問心中的疑惑。
“大姐?拉倒吧。你那個大姐,我剛看到了,才發現很奇怪。”
何彪猛的拍了一下額頭,難怪奇怪,兩個一樣的婦女,竟然沒想到。
“我要猜的不錯,這人是千幻王蛇。要不然有我在外面,怎麼可能混進來殺手。”
對於此事,他還是耿耿於懷,找到了關鍵理由。
“那林朗爲什麼知道,當時攔着我不讓過去。”
何惜惜的一句話,讓彪哥張了張嘴,沒發出聲來,竟然無言以對!
“彪哥是標準軍人,不是特工。我是因爲聽過她說話的聲音,走路的聲音,兩者大不相同。”
林朗給彪哥找了一個臺階,避免讓他太過尷尬。
“你們聊吧,我去跟人接洽。”
說話間,遠遠的,一隊武警和刑警一起走了過來,何彪大步迎上去。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還得是他這個司令員的兒子好使。
“惜惜,我想過了。半年,你在忍受半年,也給我半年時間,我一定讓林氏發展成爲錢家不敢輕易動手的勢力。到那時,你不要再拒絕我!”
林朗雙手抓住她的雙手,滿臉嚴肅,鄭重的向她保證。
“我相信!這半年,我一定保護好我的身體!”
如果刺殺之前,林朗如此說,何惜惜一定不相信,只會敷衍他。
可是剛剛儘管沒看明白,但子彈不能要了林朗的命,他必定有自己的秘密,說不定真能在半年內實現承諾。
希望在心底慢慢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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