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計劃
秦哥單獨找我吃飯喝酒,雖然也並不是什麼高規格的大餐廳,但反而讓我覺得親切了、
我大概看過我手臂和臉上的傷之後,說:“身上也有吧?”
我說:“身上的,更嚴重。”
他問:“你之前知道許琳菲是和他的關係嗎?”
我說:“不知道,他們根本沒有關係……”
秦哥說:“誰都知道是虞南自己單相思,女的根本對他沒意思,但是你知道和許琳菲好的人,有多少被打過?”
我說:“這麼講來我還不是第一個?”
秦哥說:“你有點能力,但是初來乍到的,有些事情,你還不夠成熟,瞭解的也少。”
這一點,我到是不得不承認。
秦哥說:“許琳菲前頭兩個男朋友,都是讓虞南打跑的,有一個被打得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出院後直接跟許琳菲分手了。”
我只能皺眉,心裡居然有點同情許琳菲。
秦哥又說:“現在許琳菲關機,估計也不是被抓了,應該是在躲避虞南的騷擾。她換了好幾次電話卡了,虞南都查得出來。怎麼說許琳菲也是我朋友,這些事,不管是不是小道消息,總之你注意着點兒。”
我說:“謝謝秦哥。”
秦哥說:“自家兄弟,客氣就沒意思了。我跟你直說吧,我非常看好你,你跟我剛開始混的時候很像。”
我有點不好意思,只能報以微笑。
秦哥說:“混黑道不一定就無所事事遊手好閒,我們照樣可以有大作爲,讓別人羨慕咱。”
我連連點頭,這種話,我到是愛聽的。
秦哥繼續說:“你好好幹下去,一定會有成就的。”
接着,話題慢慢回到我的事情上來,秦哥說:“我就實話跟你說一句吧,這次,虞南是主動來跟我聯合的,我如果以大哥的身份來動他,說出去不好聽。”
我想了想,說:“秦哥,我能理解,但仇一定要報,不能打了我就這麼算了。”
秦哥嘆了口氣,說:“其實我也想動他,他很囂張,我也知道。”
我說:“秦哥,我不是很懂,爲什麼你動他說出去不好聽。”
秦哥說:“人情世故,你還是太小,經驗豐富點會懂。”
我的拳頭在臺下握緊了,我本來就看不慣這種喜歡作威作福的傢伙,我順便補充了一句:“秦哥,這次他們還聯合了刁金貴。”
“哦?”秦哥有點驚訝,說,“還有這事兒,刁金貴他們也敢收?”
我點了點頭
。
秦哥說:“王八蛋……”他想了想,又說,“不過,如果我因爲這事給他施壓,顯得不太大度,這樣吧,這件事,交給你、江浩和孔東城三個人辦,你們想想辦法,看怎麼樣可以處理的完美一點,不動聲色,給我把他拿下。”
我說:“秦哥,只要有你的支持,我……”
“唉,我沒有支持你……”秦哥笑了笑。
我還想問什麼,秦哥卻對我擺擺手,說:“喝酒,吃菜。”
當時的我並不懂秦哥的意思,或者說是似懂非懂,總之我十六歲的年齡對這種事情還不是特別敏感,也分析不出來,第二天我就只能去找大舅解惑了。
大舅聽完我說的話之後,說:“呵呵,這個秦天詠夠滑頭的。你放心吧,他是支持你們搞定虞南,不過,從頭到尾,都不要提他的事情,都以你們個人名義來搞,知道麼?”
我有點困惑,意思是要我們挑頭窩裡鬥了?
大舅說:“你這個時候,沒什麼資歷,沒什麼人脈,剛剛出來混,最好就是聽你大哥的。開竅點吧,跟你的兄弟商量商量這事兒,不要什麼都來問我,要不然你怎麼長得大?”
我明白大舅的意思,他大概也覺得我有點兒依賴他了。
睡覺之前,我躺在牀上各種苦思冥想,就是想不出個頭緒來。
第二天,聯繫上江昊和孔東城之後,我還不忘把嘉哥一起約了出來,雖然那倆傢伙不喜歡嘉哥,但畢竟嘉哥是比較懂得人情世故的,也比較會做人的傢伙。
如果不是吸毒吸太猛,相信在道上他人脈應該是很廣的。
我們四個人一桌吃飯,我看出了江浩和孔東城的不滿,不過,我也只能裝作不知道,他們估計是礙於我的面子也沒說什麼。
當我把事情大概擺出來之後,江昊首先一拍桌子,說:“操,欺人太甚,既然這樣,打回來就是了!”
孔東城說:“sb,喊打喊殺你每次都第一個,要動腦子你就不行了。”
江昊說:“死胖子,你行,你就是腦子動的多,身子動的少,才這麼肥!”
孔東城站起來,說:“你丫說啥,我抽死你!”
我趕緊讓他們倆消停點兒,繼續說秦哥對我說的話。
他們三個聽了之後,我還仔細注意了一下他們各自的表情,江昊是完全茫然,孔東城是若有所思,但嘉哥在笑。
我說:“嘉哥,你笑什麼。”
嘉哥說:“我這是會心的笑,大哥英明啊!”
“少放屁,說點實際的!”江浩說
。
孔東城也說:“別賣關子,想到什麼說什麼。”
嘉哥說:“很簡單,秦哥是不想別人說他作爲一方的大佬,容不下晚輩,容不下來投奔他的人。他更不希望有人說他偏袒了蕭凌,或者是你,孔東城。”
孔東城說:“跟我有一毛錢關係?”
嘉哥說:“東城哥,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孔東城說:“有話就說,哪來那麼多零碎!”
他們對嘉哥說話都很不客氣,但嘉哥好像早就習慣了。
嘉哥說:“那我,就事論事啊……虞南其實跟好幾個人有關係,一是因爲許琳菲打了蕭凌;再就是現在他的女朋友。”
孔東城怔了一下。
嘉哥說:“如果這時候秦哥出手辦他的話,一來理由不充分,二來,別人肯定要說,秦哥是在爲蕭凌被打,和你被……搶了老婆,報仇……大家都知道,秦哥看重你們倆,但這麼偏袒,恐怕就失去人心了。”
孔東城一直我着拳,我從側面剛好可以看到,我很擔心他會站起來一拳把嘉哥打翻,但他沒有,卻說了一句:“分析的不錯,你這方面到是還行。”
江昊說:“那現在怎麼辦,要辦,又不支持辦,是什麼意思。”
嘉哥說:“意思就是,咱……”
“不是咱,是我們,跟你沒什麼關係。”江昊說。
嘉哥連連點頭說:“是了是了,總之,就是要找到能辦虞南的理由,讓他引起衆怒也好,找到他不忠於秦哥的證據也好,都行,然後秦哥纔會出手。”
“如果找不到呢?”我問。
嘉哥說:“那就只有以窩裡斗的形式把虞南的勢力剷除,然後讓他自己識趣滾蛋了。”
我還總想着快點兒報仇,但我沒想到這還是個大工程,好像還很有難度。
看來我和另外兩位的結拜時間又要推後了。
我的腦袋裡好像打了個結,一直想不清楚該怎麼做,但這件事還沒想清楚,一個星期之後,我卻遇到了另一件事。
而這件事跟刁金貴有關係,刁金貴自從有了虞南的庇護以後,開始再次變得無比囂張起來。
我一直非常清楚,刁金貴這個傢伙就是一記吃不記打的主兒,只要給了點機會,他立刻可以氾濫起來。
而他在學校氾濫的開始,就是他到處宣揚說我被虞南打成了王八蛋,說我到處亂搞別人老婆什麼之類的。
當然,這件事對我傷害不算大,因爲刁金貴已經失勢太久了,所以他放的屁基本上沒人相信
。
也大概是因爲他的“實力”在學校裡得不到“認可”,於是他開始大肆變本加厲的欺負學生。
最近,到我這裡來訴苦的人,大部分都是被刁金貴欺負過的。
我一開始不動聲色,因爲我還沒想好怎麼對付虞南,但後來他們越來越過分,甚至直接欺負人欺負到了我眼皮子底下。
而且欺負的不是別人,就是已經很久沒有出聲、沒有做任何出格事情的沈秋顏。當然,還有她現在,應該可以說是唯一的朋友——樑樂琳,也就是那個……用手把我的第一槍奪走的人。
從第一次樑樂琳——也就是沈秋顏口中的小樂,或者別人口中的阿琳——在我面前直接維護沈秋顏開始,就已經很容易看出她們兩個關係很好了。
樑樂琳是個很靦腆而容易受欺負的女生,而沈秋顏完全是另一面,本來他們走一起是絕佳的朋友拍檔。
可是現在沈秋顏失勢,一切就都變了。
她們也只有一起被欺負的命。
刁金貴幹這種事,要是不被我看見到好了,我也眼不見爲淨,但偏偏就在我面前。
大概那時候的我最看不慣的就是欺負別人,尤其是那些沒事找事找茬的欺負,當然還有欺負女人、欺負沒有還手力量的人。
這些,會讓我想起以前的我,會讓我想起蕭爸打蕭媽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