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迎了上去,“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
醫生脫下口罩說:“你老婆是難產,受了好多罪,第二產程我們下了產鉗,孩子已經出來了,但產婦也虛脫得昏睡過去。不過放心!也總算母子平安,孩子等下打完針就給你們送來,或者你可以先去看看!”
我不放心裴裴,還是陪她去了病房。到了病房,我和一個護士把她擡到病牀上,裴裴的下身還在流血,我非常的小心翼翼,生怕再弄疼她。折騰了半天,最後還是弄得滿牀都是血。
裴裴還在昏迷,我戰戰兢兢的握住她的手,手指冰涼。小雨也知道裴裴從產房出來了,從門外走來,看着我說:“你下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她醒過來的時候我再叫你!”
我心神有些恍惚,只是在回想裴裴進去之前說的“等我!”爲了這句話,我就想在她醒來後的第一眼看到我,所以纔在產房門前堅持了八小時!我說:“小雨,你也辛苦了,你先回家吧!這裡有我!”
小雨說:“你就別管我了,我在空病牀上睡了一會。你這樣怎麼行啊,一直這樣不休息,沒等她醒過來,你首先把自己熬垮了!”
就在這時,一護士抱着一嬰兒走到身旁,把手裡的嬰兒遞給了我說:“孩子還小,讓他挨着他媽媽睡!”
我接過這剛出生的小生命,看着他皺巴巴的小臉像極了一個小老頭!懷裡抱着軟軟的小人,這種喜悅之情真的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彷彿剛纔所有的挫折和困難在看到這孩子的那一刻起,就化作了烏有。
小雨笑着逗他:“小傢伙,叫小姨!”
我把孩子放到裴裴的身邊睡下,孩子像有感應一般,哇哇的就哭
了。我也在旁邊輕聲的說:“裴裴,你快醒醒,看看我們的孩子,他平安了!”裴裴看上去真的很累,緊緊的閉着眼睛,都懶得睜眼看她兒子一眼!
最後小雨說還要上班就先走了,快到中午的時候,小馬打來電話過來。我跑到樓梯間接,順便抽只煙提提神。一接起電話,小馬就掩飾不住興奮的說:“旺財哥,你知道錢家出啥事兒了嗎?”
“累着呢,啥事就直說。”
“嘿嘿……旺財哥,我覺得你就是個天才。我們不是在網上傳錢森殺妻潛逃嗎,結果條子真去他家查了!殺人的罪證沒找到,不過你猜最後怎麼着?”
“我草,你說不說,不說我掛了啊!”我在心裡狠狠的給這貨一個白眼。
“別,別啊,看把你急的,這不是要留點懸念嘛!警察找着錢家走私販毒的證據了!昨晚那老頭急匆匆的走,就是趕去警局呢!”
“我說呢!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行了,我知道了……”
“哎,嫂子咋樣了?”
“生了!”
“什麼?你這人咋這樣呢,生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好慶祝慶祝啊。”
“難產,人還沒醒呢!有啥好慶祝的!行了,沒事兒我就掛了啊,老婆還在病牀上躺着呢!”
我趕緊抽了兩口煙,就把煙滅掉。剛走進病房,就看見裴裴醒了,她稍稍地探了一下頭,好像在尋找着啥。我又驚又喜的跑上去,對她說:“你醒啦?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裴裴搖了搖頭說:“沒有……”然後她又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們的孩子呢?”
我帶着心疼的語調說:“放心,好着呢!醫生抱去抽血檢查了!”
“發生這麼多事,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她輕輕出聲,聲音中帶點責備!
聯想到之前和她大吵一架離開家,期間都沒打一個電話給她。哪怕我期間有聯繫她,她說不定就
不會被錢老頭擄走,說不定就不會受這麼多的苦了!我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臉,“對不起,是我不對,我應該好好跟你商量的。”
裴裴伸手推了我一把,她的手上還掛着吊水,我一把按住了她插着針的手,“是我錯了,你不要亂動,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我輕聲地哄着她,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等你坐好了月子,咱們就回家擺酒……”
裴裴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
“你覺得張旭怎麼樣?我想讓這孩子充滿陽光!像早晨太陽出來的樣子,充滿活力。”
裴裴嘴裡反覆了唸了幾次:“張旭,小旭,旭兒!嗯,挺好聽的,就起這名!”
聽說做月子要吃雞湯,醫院裡就有外賣送。我叫來一份,但裴裴卻不想吃,她身體實在太弱,被我強硬着吃了幾口,她吃完之後又躺在牀上睡着了。期間醫生來過一次,說住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沒多久小馬也趕了過來,還給孩子包了個紅包,說是給他乾兒子買尿不溼!我笑着收下了:“要是多幾個乾爹乾媽,小旭這輩子都不愁吃穿了!”
到了晚上,小雨下了班也過來了,還叫來了她們共同的閨蜜!她們也都買了東西過來,啥奶粉啊,衣服啊,包布啊,鞋子帽子,應有盡有。她們見了孩子也特別高興!爭着吵着要在醫院陪孩子和裴裴。小雨說有她們幾個乾媽在,就讓我把心裝在肚子裡回家睡覺。裴裴也醒了,我實在困得很,也就不推辭了。
晚上是小馬開的車,我跟着他去了大本營。因爲我家已經被錢老頭知道了,保不齊他還會在那裡攔人。到大本營有個好處,那就是離二哥近,真要有啥事兒,還能有個照應。
在車上,小馬笑嘻嘻的說:“阿妹今兒一天掙了不少小費呢?”小馬朝我伸出五個指頭:“這還是我做這行以來見過最豪爽的嫖客!哎,那嫖客還送阿妹回來了呢,你知道是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