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難過，所以不想理你！”
“你爲什麼難過？”
“我想你知道的呀！”
“我……”事情的始末我其實是不知道的，只不過猜到裴裴肯定有事瞞着我，“說實話我不太知道，因爲那天我喝斷片兒了，很多話都不記得了！”
裴裴哭了，一抽一抽的。我扳過她的身子面對我，裴裴愛憐的摸着我的臉，滿眼都是愛與淚。“如果我說了，我倆可能就走到頭了。”
我看着她沒說話，其實我的內心很矛盾，我想和裴裴在一起，但我更不想她有事瞞着我。所以很糾結……
“剛從學校出來的幾年，我做過很多工作，餐館裡面的洗碗工，酒店裡面的服務員……可這些連生計都難以維持，還要顧着家裡，我便不斷的換工作。”
裴裴看着我，眼神徵求我的意見到底要不要繼續，我回看她，既然說了，你就說完吧！“後來呢？”
“再後來，我就去KTV做了公主！”
“公主？”
“呵！”裴裴自嘲一聲，“公主也就是包廂裡面的高級服務員，拿小費的。但有時客人要求，也不得不陪酒……”
裴裴說到這裡，我第一反應就是厭惡。裴裴接着又自嘲了一聲：“我現在的工作跟KTV裡面的三陪又有什麼區別？還不是照樣陪喝，陪聊，陪吃！掉進水裡的人，還會怕天上下雨弄溼衣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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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一隻煙點上，我承認她說的是事實。我儘量想象當初自己剛出來打工時工作的艱辛，裴裴一個弱小女子，比我更承受得多。
“我們有訂房任務，裡面的女人爲了搶客人哪個不是無所不用其極？在金錢面前，爲了生存，尊嚴什麼的早就被時間消磨殆盡。”裴裴的語調有些顫抖，可是她在極力的忍着沒有哭出來，只是眼睛紅紅的。
“我進KTV的初衷無非就是賺夠了錢，回家自己做點小生意，給我爸買輛拉貨的車，供家裡的弟弟妹妹讀完書，自己找個人嫁了
，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小時候也憧憬過未來，但時隔多年，覺得那時候的想法的確太天真了。”
“後來，我遇上了一個客人，很有錢，他把我從那裡面帶了出來，讓我當上了水立方的主管。我知道我不能再往回走，所以我拼命的工作，讓老闆認可我……”
我苦笑，“原來你來水立方是那男人帶你來的！”
裴裴也苦笑：“一方面我很感激他拉我出泥潭，一方面我又恨他對我糾纏不清。”裴裴停了下來，別過頭，不住的抹眼淚，我心疼的輕拍她後背，裴裴略微掙扎，“我沒事……”
“這男人就是噴香水的男人？”我皺着眉問。
裴裴點了點頭，我沒問裴裴她跟這男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因爲我明白，裴裴的第一次是給我的，要是有關係，也只是我之後。“那你們之後還有聯繫？”
“沒有！”裴裴有些急了，“我想擺脫他，但他一直纏着我不放！”“所以呢？”
“他們這種做生意的人最怕惹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所以我故意接近在水立方經常洗浴的大佬強，讓他幫我威脅那客人，之後也得到了成效，那客人再也沒來找過我。”
大佬強這人我認識，剛來那會兒還和我爭過裴裴，但後面由於趙瑤瑤的幫忙，他纔沒再出現的。沒想到我的裴裴這麼有心計，雖然是爲了擺脫那香水男人，其實我是很不高興的。我已經很抑制自己情緒了，聽她一直訴說自己淡漠的過去。過了會兒，裴裴的哭聲止住了些。
“後來很慶幸就遇到了你，下面的事你也知道了。上次出差之前，老闆娘叫我陪一個客戶吃飯，沒想到那客戶居然就是那客人，我自然找藉口推辭，想離開，但老闆娘死活不讓我走。他喝多了以後，趁着我上洗手間，強行的抱着我強吻。”
我捏緊了拳頭，用力的砸了一下石凳，“哦，然後呢？”
“看吧，你又不高興了。”裴裴擦了擦眼淚，抽了一下：“那時候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用力推
了他一下，竟然就把他推倒了，後來我就跑了。再後來老闆娘就打電話叫我去外地出差了。”
我故作兇惡，“就推一下？應該踢他兩腳啊？讓他長長記性！”
“我想他再也不會來了。”裴裴破涕爲笑。
彷彿我們之間已經冰釋前嫌，即將回到過去的美滿當中去。
“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其實挺恨你的，要不是你，我不會早早的綴學，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受這麼多的磨難，所以我也想折磨折磨你，但看見你那樣我又不忍心，每次你負氣要走的時候，我都想盡辦法留你。”
裴裴坐在那裡，臉上掛着若隱若現的笑意，“我唯一的遺憾就是第一次給了那客人！”
我忽然有些愣住了，我一直以爲裴裴的第一次是給了我，我有些沒聽清，又問了一遍，“你……你說什麼？”
裴裴溫和的說：“旺財，我知道你們男人很在乎女人是否是處，我今天把我所有的事情都說給你聽，不打算隱瞞你，也是不想你再猜來猜去的了。”
“裴裴，你夠了，別在說了。那在宿舍那次，你也見紅了呀？”我站起來，不想再聽她說下去。
裴裴也有些雲裡霧裡的，突然她就嘿嘿的笑了，“原來你一直以爲我是第一次呢？”隨後她又搖了搖頭：“我真傻，那天明明來大姨媽了，還不知道騙你一下。”
我掙開她的手，原本的屌絲也有春天這句話在現在顯得多麼的諷刺，我氣得渾身發抖，腦子一片空白。
“旺財，我很愛很愛你，從學校到現在我一直沒有改變過，甚至想着和你結婚。爲什麼我不過問你和伊姐的事？因爲我知道我沒權利過問，我自己也有過去。”裴裴也站了起來，用好似看破紅塵的口氣說：“我現在回家，如果你還願意和我一起生活下去，那你就下來，我們都忘掉過去，從此好好在一起。也許你會覺得我們還能勉強在一起，但隨着時間的逝去，我的過往依舊像一根生鏽的鐵針刺在你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