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李芳谷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子苦着臉坐在他邊上,“小谷,你這孩子。叔不是嘮叨你,你喜歡人家也別這樣欺負人家。”
李芳谷齜牙咧嘴,腰上火辣辣的,段金明那小子可真狠,若不是他身體虛弱沒力氣,指不準腰上的肉都要被活生生給扯下來,“叔,我只是要回我應得的,他可是下了狠手,是他欺負我啊。”
將子懷疑的看着他,“算了,反正人家都出院走了,你也沒太大問題,醫生說可以回家休養了。”
李芳谷一愣,“走了?他去哪兒了啊?”
將子按下要起身的他,“我也不知道,他是段家的公子,總之有處可去。你別去追了,人家早就走了。”
李芳谷心裡失落,怎麼就這麼走了?他還想多瞭解他一點,這下連聯絡他的方法都沒有,怎麼去找他?
將子看了看他臉色,“小谷,叔知道你的性格,你對他要是真認真了,就彆着急。你們都是冥咒師,總會有再見面的一天。不過你也知道,他是段家的人,太普通的人他不會看上的。你還是趁這段時間好好用點功,爭取下次見面讓人家刮目相看纔是。”
李芳谷眼睛一轉,“叔,你說的對。我現在也可以出院了?”
將子點頭,“我去辦出院手續,你在這裡收拾一下?”
李芳谷扶着他起來,慢慢等頭暈散去,“叔,我這次失的血怕是趕上女生來了一年的大姨媽了吧。”
將子臉上一黑,無語的走了出去。
李芳谷又去看了看宋微微,這次,宋微微被轉到了普通病房,而且已經恢復了意識,李芳谷坐她牀邊,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句話,“姐,你這次可是救了我的命,我雖然沒什麼太大本事,只要你以後用得上我的,儘管開口,我一定隨叫隨到。”
宋微微好笑的看着他,“你這麼說,我都要不好意思了。你傷的怎麼樣呢?”
李芳谷拍了拍臉,“你看,就氣色難看點,稍微補補就起來了。我現在就要出院啦,我問了一下,這裡有專門的護工照顧你,你不用擔心,我每天都會來看你的。”
宋微微心裡一暖,“你去吧,不用每天都來。”
和宋微微告別之後,將子開着車帶着李芳谷回家。
事實上他也就離家兩天而已,然而再次看到家門,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李芳谷感嘆,“叔啊,這感覺真像是地獄走了一圈又繞回來的感覺啊。”
將子笑一笑,“叔怎麼感覺你去了一趟長大了。這次回來該多用功點了吧。”
李芳谷默然。
將子停下車子,嘆了口氣,“小谷,叔相信你,只要你定下心做的事情一定能做好,就好像當初你要練槍法,你看,這些年過去了,你的槍法不是就練成了嘛。”
李芳谷勉強的笑笑,“當然,叔,我一定會變強的,我可不想當拖油瓶。”
他又停了一下,“叔,我想了一下,你說,如果我去拜託微微姐教我拳腳功夫,她會不會答應?”
將子安撫他,“微微小姐人很好,她肯定會答應的。”
李芳谷點點頭,“恩,等我明天去看她的時候,我再跟她說吧,這幾天先讓她好好休養,這次她爲了救我受了大罪,我要好好照顧她。”
將子揉揉他的腦袋,先下了車。
李芳谷從車庫裡走出來,乍看到外面燦爛的陽光,腦袋又是一陣暈眩,真好,活着回來了。
前面一個火紅色衣服的美女走了過來,李芳谷眯起眼睛,呀,那不就是他那個公主妹妹嗎,兩天不見,差點沒認出來。
李芳泉看到她哥病歪歪的樣子站在車庫門口,上來在他肩膀上一巴掌,“哥,病嬌嬌的站這裡幹嘛呢?當自己是根冰棍取暖啊?”
一巴掌下去,李芳谷撲倒在地上,陣亡了。
李芳泉聽到重重的聲音,嚇了一跳,“哥,裝的也太像了吧,摔倒也不帶這麼真的啊。”
她穿着高跟鞋的腳踢了踢腳下的李芳谷,看到沒有反應,這下急了,“喂,哥,你起來!”她這纔看到他脖子上纏的紗布,不由變了臉色。
將子正從後備箱裡將李芳谷污髒的衣服收拾好,聽到動靜忙不迭跑了出來,“小谷,喂,醒醒。”
李芳泉心慌的看將子抱起李芳谷,“將子叔,他怎麼了?”
將子一腦門的汗,“額,大小姐,小谷在學校和人鬧着玩,脖子受傷流了點血。”
李芳泉抱怨,“這什麼學校啊。他難得去學校上點課,一去怎麼還見血了呢。”現在還沒到九月,學校的正式課程都還沒開。李芳泉今年大三,之前是去找南京的同學玩纔去的學校,李芳谷前兩天找的藉口是因爲落下的課程太多了,要去學校補考。
將子訕訕一笑,將李芳谷抱房裡去。李芳泉焦急的跟在後面,“有沒有事啊,怎麼說昏就昏倒了呢?”
將子安撫她,“沒事,小穀皮實的很,流點血沒什麼,這幾天多給他補補就好。”
李芳泉抱怨,“怎麼補,找個狐狸精來給他採陰補陽?”
將子:“……”
李芳谷弱弱的接口,“我要個公狐狸精。”
李芳泉看他醒了,“聽說過母狐狸精,公狐狸精還沒見過。”
李芳谷自己掙扎着下來,“妹,那是你沒見過,見過你魂都能被勾走。”
將子默然,忽然覺得段金明給他腰上那一下子有點輕了。
李芳泉湊上去,摸了摸他脖子上的紗布,“這咋弄的啊?難不成是吸血鬼咬的?”
李芳谷眼睛一轉,那是扶蘇咬出來的,可不是被吸血鬼咬的嗎?
“咱爸呢?”李芳谷看了看天色,現在差不多上午十點,他老爸應該在家纔是。
李芳泉臉朝着書房的方向用下巴指了指,“你要去見咱爸,幹嘛,要對付誰啊?”
李芳谷斜眼看她,“瞧你說的,你哥是黑社會呢?我這是在教室和朋友玩鬧不小心勾到的。沒多大事,就流了點血。我去跟咱爸說一聲,省的他看到大驚小怪。”
李芳泉又擔憂的看了看他,“真沒事呢?咱爸現在有客人,要不你過會再去吧。”
李芳谷點點頭,“沒事,我去說一聲就好。”他扶着樓梯自己走向書房。
來到門口,他擡手敲了敲門,裡面傳來李斯成的聲音,“誰啊?”
李芳谷振作了下精神,“爸,我是小谷,我回來了。”
裡面傳來李斯成的腳步聲,先是很急促,然後慢了下來,李斯成打開房門,打量門口的李芳谷,身上倒是完整的很,沒有缺胳膊少腿的,脖子上受傷了,裹了一圈的紗布,臉色白的難看,他眼眶一紅,又很快鎮定下來,“回來就好,回來好好休息,晚上叫你張媽多弄點好吃的給你。”
李芳谷心裡一暖,撓了撓頭,“沒事啦,爸,沒那麼嬌氣的。”他眼睛瞄到屋裡還有別人,正背對着他坐着,“爸,有客人呢?”
李斯成點點頭,讓開門口,“你也進來見見吧,這個人說起來,你還得叫他一聲舅舅。”
李芳谷一頭霧水,他老媽是生他難產死的,這都死了多少年,他老媽那邊的親戚可一點消息都沒有,更別說往來了。這又是哪裡跳出來一個舅舅?
他狐疑的走了進去,然後看到沙發的那個人,然後定在當場,他轉頭看了看李斯成,老爺子是在逗他玩?這人怎麼可能是他舅舅?
沙發上坐了一個很年輕的男人,不但年輕,而且很帥氣,五官長得很精美,眉峰高高的揚起,看起來有點鋒芒畢露,眼形很漂亮,眼珠子黑的幾乎看不見底,挺直的鼻子,薄削的嘴脣,堅毅的下巴,看起來最多二十七八,只是整個人看起來很冷,而且總帶着一種倦怠,和外貌有種奇異的矛盾感。
那男人淡淡的看了看他,然後開口,“我是周玉,是你母親孃家的族弟。”
李芳谷一愣,然後皮皮一笑,“舅舅你好,初次見面,多多指教。”說完笑嘻嘻的伸出手來。
周玉冷冰冰的和他握了一下手。
李芳谷居然覺得那人的手也和冰塊一樣的。
縮回手,周玉直奔主題,“聽說你已經是冥咒師了,所以來看看你。”
李芳谷納悶,爲什麼聽說他是冥咒師了纔來?
李斯成咳嗽一聲,“小谷,你舅舅過來,是帶話來的。”
李芳谷立正站好,“舅舅有什麼指示?”
周玉從身邊拿出一個文件袋,“這是你的檔案,明天帶着這個去靈偵部報到。”說完站起身來,好像多說一句話都懶的樣子。
李芳谷接過那個文件袋,撓撓後腦勺,“舅舅,我去靈偵部幹嘛啊,還能弄個便衣警察的身份給我?”
周玉淡淡看他一眼,“你喜歡用槍?”
李芳谷眼睛發亮的點點頭,不過立刻又被脖子的傷口痛的齜牙咧嘴。
周玉一哂,“那你就去申請吧,我會讓老王替你安排安排的。”
李芳谷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舅舅,你好帥。”
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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