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皇帝被廢去之後,在下丟失帝師之位,不得不退身江湖,落下笑柄。”
呂布點了點頭,縱然王越成爲了大漢皇帝的劍師,在世家官員的眼中,仍舊是江湖草莽,高貴的世家子弟,是不願意與王越有着過多往來的,努力得到之後存在的落差,讓王越有些難以適應。
場面一時間安靜了下來,王越爲江湖草莽,呂布的名頭同樣好不到哪裡去,背叛丁原投靠董卓,成爲了人人唾罵的三姓家奴,兩者倒也沒有互相鄙視身份的必要。
沉默良久之後,呂布緩緩道:“帝師如此看重本將,本將豈會有不收之理,只是到了本將麾下之後,一些事情,就要按照本將的命令行事,若是不能做到這一點的話,恕本將不能答應。”
“溫侯也知,在下追求的乃是權勢和地位也,世家子弟看不起在下,在下就讓那些世家子弟來日後悔。”王越沉聲道:“在下與溫侯合作,並非是聽從溫侯。”
“如此的話,帝師就請回吧。”呂布目光灼灼的盯着王越道。
王越在他的身邊,如果是有着其他的心思,絕對會有着不小的隱患,再說王越本就是江湖中人,在行事上沒有那般多的顧忌,他如今的身份不同,執掌徐州之後,有着諸多的事務。
“溫侯,若論身份的話,在下昔日爲帝師,也算是顯赫一時。”王越冷聲道。
呂布道:“若是帝師不能聽從本將的命令行事,本將不能答應,不過本將有信心,幫助帝師完成夢想。”
王越神色微動,沉默了下來,他畢竟退出朝堂之前,乃是堂堂帝師,身份是何等的尊貴,呂布不過二十餘歲,縱然成爲溫侯,也有着投機取巧的成分在其中,若非是不甘心手中的權勢就這般丟失的話,王越絕對不會前來彭城。
“而今諸侯,皆是爲世家中人,本將出身行伍,對出身上,不會在乎,帝師對世家不滿,天下的世家,又何嘗不是站在本將的對立面上,在這一點上,你與本將是相同的。”呂布道:“以帝師之本領,完全可以在暗中悄無聲息的做出許多的大事,本將能夠給予你支持,難道讓帝師聽從命令,還有過分之處?”
“好,在下就答應與溫侯合作三年,若是三年之後,溫侯不能讓在下滿意的話,在下將會離開徐州。”王越緩緩道。
“三年?一言爲定。”呂布點頭答應了下來。
選擇呂布,也是有着他的原因的,呂布襲擊彭城之後,需要人手,他到來之後,正如雪中送炭,更加容易得到呂布的信任,只是沒想到呂布的態度竟然是這般的強硬。
“閣下說一說黑衣閣的事情吧。”呂布道。
王越道:“昔日在下於雒陽的時候,曾經與黑衣閣之人打過交道,黑衣閣招收的皆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其中不缺少武藝精湛的劍客,他們一向奉行的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溫侯得罪之人不在少數,自然難以尋找出何人在暗中主使。”
“黑衣閣中,武藝最爲精湛的莫過於四大統領和閣主,至於說這些人的武藝如何,在下倒是未曾見識過,聽聞只要是黑衣閣五人出手,必定會成功,而黑衣閣四大統領,更是有着琴棋書畫之名。”
“在雒陽城內,竟然還有這般的勢力?”呂布疑問道:“何爲琴棋書畫?”
王越笑道:“溫侯在雒陽的時候,爲董卓身邊的猛將,出行甲士跟隨,何人敢於冒犯,雒陽,遠遠沒有表面上這般的簡單,黑衣閣不過是其中的一股勢力罷了。”
“琴棋書畫,則是黑衣閣四大統領的姓氏諧音。”
“這般宵小之輩,竟然還附庸風雅。”呂布冷哼道。
王越道:“溫侯此番算是得罪了黑衣閣之人,他們可是號稱不死不休。”
“閣下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之人,以你的名聲,想要暗中組建一支刺殺隊伍的話,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到時候,所謂的黑衣閣,不值一提。”呂布笑道,王越爲江湖草莽,若是任命其爲地方上的官員,肯定是不合適的。
黑衣閣刺客的出手,讓呂布意識到,自己的身邊缺少一股這樣的力量,刺客隊伍,很多時候在暗中能解決不少的麻煩事。
王越傲然道:“以在下的名聲,自然不在話下,若是在江湖上談及白衣樓,何人不知,不過這些年,在下將白衣樓交給了弟子打理。”
“你爲本將在暗中訓練刺客,負責暗中之事如何?”呂布問道。
王越眉頭微皺,顯然對於這般的任命不太滿意,他前來和呂布合作,正是爲了得到一個顯赫的身份,讓看不起他的人瞠目結舌,負責刺客的話,就只能在暗中行動的了。
“莫要小覷了刺客隊伍,他們能夠起到莫大的作用,打探情報,甚至監察治下官員,雖說明面上沒有官職,手中的權勢何等大。”呂布笑道。
王越沉思片刻道:“好,在下答應了,到時候在下會親自訓練百人,爲溫侯所用,也希望溫侯莫要讓在下失望纔是。”
“閣下會爲今日之選擇慶幸的,天下諸侯,本將觀之,如同土雞瓦狗,現如今他們反對本將,到時候本將就讓他們後悔。”呂布道。
王越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好,在下就拭目以待了。”
隨後兩人交談了足足有兩個時辰,王越才離開刺史府。
看着王越離去的身影,呂布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也算是他佔據彭城之後,主動前來投靠的第一個人才了,亂世紛爭,不僅要在明面上有着強硬的實力,暗中的手段也要足夠。
王越的到來,正好彌補了他在暗中人手的空缺,王越追求的是權勢,他追求的同樣如此,王越依附他得到權勢之後,想要離開就不會那般的乾脆了,對於王越的事蹟,呂布還是有着一定了解的。
成名已久的劍客,復出之後,定然是敵人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