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止嵐錯愕了,他明明可以躲開,卻以爲被砸她會開心,所以纔不躲不閃,捱了那一下。那個筆筒可是銅製的,分量不輕,被砸中應該很疼吧?
“你耍什麼白癡!我又有說我要砸中嗎!我又不是施虐狂!”向止嵐又急又氣,不知道他被砸得怎麼樣了。
沈暮之真的是不明白,她剛纔明明看上去很想砸他出氣,現在砸中了卻又氣急敗壞。
他真的不懂怎麼哄女人,已經順着她了還不行嗎?
“別生氣了。”沈暮之遲疑了下,伸手過去摸了摸她的頭。
以前金吉狂躁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摸它,總能安撫好。
向止嵐覺得自己剛纔那一下有點理虧,沒有推開他的手,其實她非常不喜歡別人摸她的頭,忍了一下,才彆扭挪開頭。
沈暮之見她情緒好像穩定了些,便誤以爲這個方法有效,手又伸過去堅持不懈地摸。
“你有完沒完?”向止嵐受不了了,擡起頭來瞪他。
“你還生氣嗎?”沈暮之收回手問道。
向止嵐抿了抿脣,沒有吱聲,關於諷刺她缺錢她還記着呢。
“生氣對孩子不好。”沈暮之不懂怎麼哄,怎麼勸,就從她最重視的孩子入手。
哪知這句話卻又點了向止嵐另外一個炸點,以爲他剛纔被砸想讓她開心也是爲了孩子,於是,橫眉瞪他:“我連生氣都不能生氣了嗎?有了孩子我就沒有了人權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暮之聽醫生說過,妊娠期的女性脾氣可能古怪點,所以要盡力擔着,他以前何嘗被人這樣吼過,現在對向止嵐可以說拿出了他最大的耐心和包容力。
“你是在暗示我無理取鬧?”向止嵐臉頰氣鼓鼓的。
“沒有。”沈暮之又伸手去摸她的頭安撫,一邊冷靜理智道:“我只是不懂你在生氣什麼,在思考怎麼纔可以讓你不生氣了。”
向止嵐覺得自己是對着根木頭在生氣,一下就泄了氣,拍開了他的手,靠回**頭,道:“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沈暮之沒有挪動,他只是不瞭解女人,但並不遲鈍,他剛纔要走的時候,她砸了那麼東西過來,還惱怒了,這種情緒應該是代表着她其實沒有那麼想他走吧?
他坐到椅子上,看着向止嵐。
向止嵐被他盯了會兒,沒好氣地說:“怎麼還不走?”
“我想走就走,不想走就不走。”沈暮之清冷地回答,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發現她臉上怒意的紅潮好像退了些,他便更是坐着不動如山了。
“你看着我做什麼。”向止嵐被盯久了,更加不自在,雖然她從小就很受男生的注目,可也沒有人直視這麼久的。
“你好看。”沈暮之淡淡地說,並沒有什麼臉紅心跳,彷彿他說得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
向止嵐這下真的臉紅了,她接受過類似漂亮,美麗之類的讚美真的是太多了,可是沒想到這話竟然會從沈暮之嘴裡說出來。
他那麼一副性冷淡又厭女的樣子,她還以爲在他眼裡女人沒有美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