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之陰沉着臉，“你怎麼知道我們結婚就是下一個錯誤？”
向止嵐一臉莫名地看向他，這還用問，不是明擺着的嗎？他們之間沒有感情，還有一個那麼糟糕的開場。
“我們真的不必要爲了孩子綁在一起，如果你願意的話，這個孩子依然可以叫你爸爸，你想來看他或是接他回去住都沒有問題，”向止嵐自認算這樣已經是通情達理，見他臉色越來越沉，甚至道：“你想讓他姓沈也可以。”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除了孩子的撫養權歸她，其他的她能退都退讓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從敘利亞回來最好？”沈暮之聽到她寧願這樣一步步退讓，也不願意嫁給他，攥着輪椅輪胎的手幾乎要把它捏爆，骨節白得凸起，有些駭人。
“怎麼可能，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向止嵐聽他這麼說，覺得簡直是在誅心，得知他出事的這些天，她內疚得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總覺得是她害死了他。
現在看到他回來了，她心中懸着的大石才鬆放下來。
沈暮之見她急忙否認，臉色稍霽，起碼她沒有盼着他死，事情還不到最糟糕的程度。
“遊輪上那天，我確實是誤喝了藥，但是並沒有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沈暮之不想把錯推給是藥效控制，雖然可能是有一部分這樣的原因，但當時最主要的是他看到向止嵐對封景弦那樣滿心繾綣的愛戀。
他的怒火刺激了那藥效越發猛烈，但在進入的時候，他很清楚自己的意志，很清楚她的絕望和反抗。如果他將錯全部都推給藥，那就太卑鄙了。
“你什麼意思？”向止嵐已經爲了自己找到一個不那麼恨他的理由，她只求以後再無交集，爲什麼那麼難。
“當時我有想過這樣也許就能把你留在我身邊。”他覺得當時如果他不這樣做的話，他也許以後會看到她和封景弦結婚生子，再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他就借勢強迫她發生了關係。
以他的控制力根本不可能真的被藥操縱的失去了理性，他當下做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發生這件事之後會產生的幾種結果。
“呵，”向止嵐嘲諷地輕呵了一聲，對於他這種坦蕩，她不知道要罵太無恥呢，還是佩服他有擔當，不推卸責任。
沈暮之將輪椅推近她，擡手撫向了她的肚子，輕輕地貼在上面，有了這個孩子，她不可能再和他撇得清關係了，“孩子出生需要準生證，除了嫁給我，你別無選擇了。”
“誰說的。”向止嵐不喜歡這種被人強硬逼迫的感覺，她咬了咬脣，下巴微擡，倔強不屈地睥睨着沈暮之，道：“你信不信只要我想，就算頂着肚子，也能找到很多真心願意當孩子父親的男人。”
“你敢。”沈暮之臉色沉如寒潭，渾身冒着冷意。
“我有什麼不敢。”向止嵐慪氣頂嘴，她最討厭別人脅迫她。
“呵呵，”沈暮之反而斂去了寒意，笑了兩聲。
向止嵐覺得這笑彷彿是在笑她不自量力，她氣得漲紅了臉，拎走籃子就轉身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