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之收回目光,打開了客臥的門。
向止嵐就安安靜靜的躺在**上,看起來單薄又消瘦。
那臉上腫紅地掌印格外的刺眼,沈暮之拉着金吉走近,坐到了她的**邊。
他垂目看着她的眉眼,越看越覺得不像蘇嫣,蘇嫣大多時候像個假小子,開朗大大咧咧,而她就算是剪了頭髮,看起來還是有女人明豔嬌媚的一面。
不過,性格卻一點也不像她的樣子那麼柔軟嬌媚,竟然對着他都敢揮拳頭。
而且那一拳又狠又重,哪裡是女孩子該有的力道。
沈暮之看向了她的手,那隻打了他一拳的手此刻正掛着點滴,看起來軟弱無力的樣子。
他發現她的手指指尖都帶着層薄薄的繭子,和她明豔樣子很不相符。
忽然想起,她是地理雜誌的攝影師,常常要跋山涉水去到一些很困難的地方。
這個女人比他原先想象的要複雜矛盾得多,有着和外表截然相反的倔強。
“金吉,不能**。”沈暮之將扒着**的金吉擼下來,抱到自己膝蓋上,低沉道:“她生病了。”
金吉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嗚了一聲耷拉下腦袋。
沈暮之摸着金吉的頭,看着向止嵐,喃喃道:“金吉,你說她是不是很奇怪?”
金吉自然不可能回答他,它半垂着眼眸,已經有點昏昏欲睡的樣子。
沈暮之將金吉從膝上放下來,把自己坐得椅子移得離**更近一些,伸手去摸了摸她發紅的臉頰。
滾燙的溫度讓他蹙了蹙眉,他將她額頭上的冰袋拿掉,從小冰箱裡重新拿出一個放上去。
“弦……”向止嵐燒得迷迷糊糊,微睜了下眼睛,只覺得眼前有人晃動,她本能地喚了一聲。
沈暮之擰眉,沒有聽清她說得是什麼,便將耳朵湊近了她的脣。
“別走……”虛弱無力的聲音從她的嘴巴里發出來。
沈暮之怔了一怔,她讓他別走?
“不要走……”
這回他聽得更加清晰了,她不要他走。
他擡起頭,眸光復雜地看着她,今晚這一巴掌,他還以爲她要恨死他了,沒想到她生病脆弱的時候還是會想依賴着他。
沈暮之坐回椅子上,靜靜地看着再度陷入昏睡的女人。
金吉窩在地毯上,已經閉眼睡去。
一個晚上,沈暮之掐準了每一次換冰袋的時間,到了凌晨五點左右,再摸她的額頭已經沒有那麼燙了。
他站起身,走出了客臥,回了自己的房間。
難得覺得睏倦,不需要喝酒,不需要安眠藥,躺**沾枕就睡着了。
向止嵐是九點醒來的,她睜開眼就看到了女傭守在她的**邊,她動了動手臂,渾身都是高燒之後的虛軟無力。
“向小姐,你醒啦。”女傭欣喜地看着她,扶着她靠起來,“感覺舒服點沒有?”
向止嵐對她點了點頭,牽了下嘴角:“謝謝,昨晚辛苦你了。”
女傭微楞了下,笑着搖了搖頭,“昨天晚上是先生在照顧你,他今天早上纔回房睡覺的。”
向止嵐對於她這話是不信的,沒想到金吉忽然從**下冒出來,她驚訝地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