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這股馨香裡帶着和他身上一樣的藥味了。
可他卻覺得格外迷人,她一點也不嫌棄地把自己的手弄滿了藥膏來幫他揉勻,在那一刻她的眼裡心裡都是在關心他的身體。
“我打過針的,雖然紅疹還沒退,但是沒有像看上去那麼嚴重,你不要太擔心。”徐庭川摟着她,柔聲寬慰着她。
“誰擔心你!”倪思甜撇開頭,還是氣他瞞了自己,竟然已經嚴重到打針了,中午的時候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在擔心。”徐庭川握着她的手,低柔地說。
倪思甜垂下頭,看着徐庭川握着她的大手,抿了抿脣道:“其實我猜到那湯肯定是厲睿搞得鬼,你不要總拿我當孩子,當笨蛋,這種事該和我說還是要和我說的,雖然我可能做不了什麼,但我沒有你想得那麼脆弱。”
“不是因爲覺得你脆弱。”徐庭川輕輕搖了搖頭,低低說:“我只是想讓你一直開心無憂。”
倪思甜心裡當然是感動的,但是有些話,她覺得也該和他說清楚。
她從他的懷裡出來,擡頭看着他,認真地說:“你總是常說我們是夫妻,總是說我可以依靠你依賴你,可是你總是忘記夫妻是相互扶持的,你把所有的都承擔了,你甚至連這樣一個可以幫你擦藥的機會都不給我,那我可以爲你做什麼?你這樣密不透風地保護着我,我怎麼才能成長爲你真正的妻子?”
她所說的真正的妻子,並不是指身體上,而是更深層次心靈上的。
雖然現階段她可能確實做不到,可是人總要慢慢成長的,他將她護得太好,她還怎麼成長。
如果一直這樣懵懵懂懂,也許有一天她會脆弱得承受不起任何的打擊或者變故。
“思甜。”徐庭川伸手去握住倪思甜的手,她這番話讓他驚覺到她平常孩子氣的背後,其實還是有着比她這個的年齡要成熟的思維,這可能和她的童年也有關係。
倪思甜想要從他掌中收回手,可是他卻越握越緊,她輕輕嘆了一聲,將話說得更明白了一些:“徐庭川,我並不是想要做一個附屬於你的妻子,我想要做得是和你並肩的妻子。”
像那篇以前高中課文裡的致橡樹歌詠的一樣,那就她所理想的愛情和婚姻。不是從屬,不是仰視,而是對等。
“嗯,我明白了。”徐庭川揉捏着她的手,垂着眸看着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總是想好好將她護着,卻一直沒有去想她是想要什麼婚姻。
這是她第一次那麼明明白白地說出來,她想要和他對等,想要相互扶持,她想要成長爲他更高層次的心靈伴侶。
“你真明白嗎?”倪思甜嗓音有點低。
“嗯。”徐庭川點頭,頓了頓,才又道:“而且不止你要成長,我也應該在這段婚姻裡學會更多的東西。”
他的額頭抵靠在她的額上,看着她的眼眸,低柔地說:“我們一起努力。”
努力地更靠近彼此,努力地將這段婚姻經營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