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安寫好了張紙條之後,開門走了出去。
出了酒店,便打了輛車。
車子行駛到馬路上,她側頭往窗外一看,只見向恆希在街邊買了烤紅薯,往懷裡揣,臉上還帶着笑容,快速地跑向了酒店。
他大概是太急着回去了,沒有看到她的車子與他擦身而過。
景安安卻特別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心裡覺得怪怪的。
怎麼好像是她吃幹抹淨,然後想辦法把人給甩了。
明明吃虧的是她呀,可她怎麼就做不到理直氣壯。
那個紅薯那麼滾燙,揣在懷裡會不會燙傷啊?
他也真是笨,往懷裡揣幹嘛,涼一點就涼一點吃唄。
景安安心裡腹誹着,卻還是不太舒服。
“小姐,去哪裡?”司機開口問道。
“回剛纔酒店吧。”景安安脫口說。
“啊?”司機以爲自己聽錯了。
景安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立刻糾正:“去延安路。”
“那邊是郊區啊。”司機提醒道。
“我知道。”她想回部隊,怕回家被父母問起。
回到軍區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景安安去王軍醫那邊拿了消腫的藥膏,便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一頓收拾折騰後,十點多躺到了牀上,閉眼時全是向恆希揣着紅薯傻笑往回跑的樣子。
他明明是折磨她訓練的討厭鬼,而且皮糙肉厚的不怕燙,她爲什麼會有種自己做錯事的感覺。
剛纔在車上,他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她全都心虛拒接。
他看到自己寫得紙條之後,應該知道她是自己走的,幹嘛還一直打電話過來。
景安安覺得自己快煩死了,她自小無論是什麼事情都冷靜又理智,頭一次覺得這麼心煩意亂,這種感覺陌生得讓她有些害怕。
向恆希果然是她剋星,把她攪得一團亂。
這一覺景安安睡得很差,翻來覆去,腰痛腿又軟,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睡着了沒,混混沌沌就到了天亮。
晨練的鈴聲一聲,她條件反射得立刻坐起來,穿衣洗漱去了校場。
然後發現他們新兵班的人不在,這纔想起這兩天休息。
正當她準備回去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高喊:“2918。”
景安安背部僵硬了下,不想轉頭面對他。
“2918!”向恆希又喊了一聲。
“到!”景安安轉身,衝着他敬禮。
“很好,你看起精神不錯嘛。”向恆希說這話的時候是一張黑臉。
景安安完全感受到他生氣了,而且很生氣,她沒有說話。
“既然你精神那麼好,現在立刻跑操場三圈。”向恆希冷着臉說道。
他昨晚跑回去,看到那錢和紙條,唯獨沒看到她的時候,一路的歡喜一下子被衝散了,緊接着便是擔心她去哪裡了。
可是無論怎麼打電話就是不接,他既生氣又擔心,最後打了軍區守門值班室的電話,確認她回那裡了,這才放心下來。
現在看到她,那股子氣又涌上來了。
其實他想讓她爲昨天解釋點什麼,只要她說話,他就不罰她跑操場了。
哪知她就那麼倔,什麼話都沒說,直接開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