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發燒?”向恆希皺眉,這件事她並沒有開口提過。
這個小傢伙,個子小小的,居然那麼倔強,發燒了還不認輸地把十圈跑完了。
“一時半會兒醒不來。”王軍醫讓景安安通了呼吸,等她臉上的紅意褪去,又給量了體溫。
比中午的時候高了一些,三十八度七了。
“小梅,準備冰袋,給安安做物理降溫。”王軍醫開口吩咐小護士。
向恆希看着兩人忙忙碌碌照顧景安安的身體,還時不時用譴責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他做了多大錯事一樣。
這訓練有個傷病痛不都很正常的嗎,哪個在部隊的不是各種傷病無數。
女孩子那麼嬌弱,就該像他妹妹一樣被人呵護着,不應該到這受罪的部隊來。
“你出去吧,士兵都還等着你訓練,再說也快放飯了。”王軍醫趕着向恆希出去,省得安安醒來還得被他這黑麪神嚇暈。
“那我一會兒過來。”向恆希覺得她變成這樣,自己也有點責任,怎麼也要看着她好起來才行。
王軍醫揮了揮手,看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去給景安安配退燒針劑。
向恆希出了軍醫室,回到了操練場,太陽西斜,釋放着最後的餘光。
放飯的鈴聲響起,全都訓練有素,整齊劃一地正步向食堂走去。
向恆希吃着大白麪饅頭,配着最簡單的兩素一葷,和所有的士兵都一樣。
他吃到一半想起了那個躺在病牀上,像小貓兒一樣瘦弱的女孩,等她起來吃,食堂早就收了。
他胡亂往嘴裡塞了幾下,風捲殘雲般掃過,吃得乾乾淨淨,交出了餐盤後,便準備給那丫頭帶點。
可看着這食堂裡不怎麼上相的伙食,似乎不太適合病人吃。
他想了想,便出了食堂,開了軍用摩托向後方的大院去。
和門口的哨兵打過招呼,便進了司令宅邸。
“哎呀,我的小恆恆今天怎麼來了。”向恆希的奶奶薄清韻看到了孫子,立刻起身過去,又是疼愛地拉着他。
“奶奶,你吃飯了嗎?”向恆希開口問。
“沒呢,正要吃,你餓嗎,阿紅,阿紅,飯好了沒。”薄清韻喊着廚房裡的廚娘。
“奶奶,家有保溫飯盒嗎?”向恆希自顧自進了廚房去找。
廚娘給他拿了飯盒,不解地看着他。
向恆希拿起那剛燒好的精緻菜餚,各撥了一些放到飯盒了,又盛了滿滿一碗米飯。
擰好盒蓋後,對着薄清韻輕擁了下,說道:“奶奶,我明天再來。”
薄清韻看着向恆希這一陣風風火火的離開,又看了看只剩下一半的菜,無奈搖頭輕笑。
她這個孫子做事上越大越像她家老頭子,還好個性不是很像,這也要多虧了她兒媳婦遺傳的好,這纔沒讓她的孫子也變成冰塊疙瘩。
向恆希開着摩托,一路噴着尾氣,開到了部隊醫務室。
他拎着盒飯便走了進去,此時天色已暗,醫務室裡只亮着盞小黃燈,王軍醫和小護士都不在,估摸是去吃飯了。
景安安一個人躺在病牀上,看上去特別瘦弱,特別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