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恆希瞥了眼羅熙葵,他不知道妹妹和阿遇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反正好像是忽然就不好了。
這幾年他太忙了,也沒時間去多問,等他有休假,妹妹又封閉練琴去了,總之一直是陰錯陽差,好不容易等她回國,他又有兩天假期,這回該是要好好問問了。
“你和阿遇都沒有聯繫嗎?”向恆希穩穩地開着車。
羅熙葵將臉撇向了窗外,打了個哈欠,帶着倦意道:“沒有。”
向恆希怎會不瞭解自己的妹妹,她這是在逃避他的話題,她不想提到阿遇,也不想聽別人提。
今日演奏會,她確實也夠累了,他也不好再糾纏與她不想說的話題,乾脆迂迴政策:“你和那個姓元的怎麼回事?你在和他談戀愛嗎?”
他今年爲數不多的幾次回家,不是從父母口中聽到元澄的好話,就是從弟弟的口中聽到元澄的好,再加上他妹與那個元澄看着還蠻親近的。
“什麼姓元的,你客氣一點,他是我朋友又是我學長。”羅熙葵覺得當初自己能考一中,元澄也是功不可沒的,而且這些年,她在美國也頗受他的照顧。
“嘖,這就維護上了,你真看上那小子了啊?”向恆希濃眉微微擰起。
“哪有你想得那麼多,我們是朋友之誼。”羅熙葵給他送了個白眼。
“只怕你當人家是朋友,人家未必只是這麼想,他可朝着咱家裡那些人都獻過殷勤了,連羅叔叔都誇他。”向恆希扯了扯嘴角。
“什麼叫獻殷勤,元澄他比較懂禮貌而已。”羅熙葵維護地說,又道:“你怎麼當初第一次見面就看他不順眼啊,難道因爲他三分球扣得比你準?”
“誰還記得六年前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啊。”
“那你說你這是爲什麼,看他都像看情敵似的。”羅熙葵沒好氣地笑。
“我這還不是爲了阿遇嘛。”向恆希順口就說了。
羅熙葵聽到他再提徐子遇,便又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
向恆希見狀,倒是閉口沉默了。
片刻後,他才又開口認真道:“小葵,如果你不喜歡元澄,就不要給他希望,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滋味不好受。”
羅熙葵微蹙了眉,她自問是沒有給過元澄希望,一年前他對她表白的時候,她就說過她只當他是朋友,他也接受了這個位置,並沒有要再往前的意思,她總不好平白無故又拒絕一次,要是他真沒這個意思了,豈不是很尷尬。
“我知道的。”她按下了車窗,手臂支在窗櫺上,讓逆風吹拂着她的臉龐。
現在剛入秋,天氣不算冷也不算熱,正是舒服的時候。
看着宜海的夜景,竟已有些陌生了,自從四年前考上柯蒂斯,這幾年就算是回國也總是匆匆的,大多時間都在練琴,這夜景倒很少再欣賞了。
向恆希瞥着後視鏡裡的妹妹,她的變化太大了,以前藏不住心事的她,現在彷彿有滿腹的心事,而且也不愛對他說了,似乎一切要從四年前考柯蒂斯開始。
原本她是要考柏林,想去得過和子遇一起,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波折,去了美國費城?
其實當初他也不是沒問過,可是她只說柯蒂斯是每個音樂人的夢想。
他也知道這確實是最頂級的音樂學府,但總覺得這個原因太表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