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上,裴揚都沒有睡着,一直等着天亮。
從天亮又等到天黑,終於等來那通他期待的電話。
在化驗中心拿到報告後,他迫不及待地趕去了徐家。
然而王管家卻說徐嘉悅早上拎着個行李出門了,連夫人和老爺現在都在找她。
裴揚皺起眉,轉身準備離開,剛巧碰到靳如蘭回來。
“裴揚,你和嘉悅怎麼回事?明天就要婚禮了,她怎麼突然拎個行李走了?”靳如蘭臉色有些難看地興師問罪,她當初就不是特別同意嘉悅和裴揚在一起,可是還是尊重孩子自己的意願,後來時間長了,她看他對嘉悅是真心的,這才接受了他,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出問題了。
“是我的錯,我想要和嘉悅解釋清楚,媽,你告訴我嘉悅去哪裡了嗎?”裴揚覺得她是知道的,她的臉色雖然難看,但是不慌張,肯定已經找到嘉悅了。
“別叫的那麼親。”靳如蘭沉着臉,不買裴揚的帳,說道:“你自己弄丟了新娘,你自己去找,沒辦法讓嘉悅原諒你,明天的婚禮就取消。”
“我明白了,謝謝媽。”裴揚微欠了身,大步邁出了徐家。
靳如蘭無奈搖了搖頭,她進屋才說了三言兩語而已,他就已經大概猜到嘉悅在哪裡了,這以後要是真結了婚,嘉悅還不得被吃得死死的。
“夫人,那明天的婚禮……”王管家不太確定地向靳如蘭徵求意見。
“照常。”靳如蘭扔下這兩個字上樓去。
裴揚車子開出了徐家大門,朝着城北開去。
他知道徐嘉悅在市中心有套房子,有時候研究所下班晚了,她偶爾也會住在那裡。
剛纔靳如蘭雖然沒有明示,但是神態語氣間,他覺得她還在宜海。
如果是宜海,她現在能去的地方就不多,所有人都知道她明天要結婚,她不想被人問長問短,肯定躲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地方。
半個小時後,他到了公寓門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關了走廊的燈,就看到她屋子裡的光亮從門縫裡透出來。
他猜得果然沒有錯,她就在這裡。
“嘉悅,我知道你就在門後。”他按過幾次門鈴,都沒有得到迴應,就開口對着門內說道。
如他所說,徐嘉悅確實是在門後,在他按過第一次鈴後,她就在貓眼裡看到了他。
她背靠着門,沒有迴應他,垂着眸看着地面。
“嘉悅,我知道你聽得到。”裴揚抿了抿脣,再次開口道:“你開開門,我們談談好不好?那個孩子不是我的,秦雲只是在考驗我們的感情。”
徐嘉悅睫毛微動了下,然後又垂了下來。
“你不相信嗎?你想知道他爲什麼和我長得那麼像嗎?你看了這份化驗報告就知道了,你把門打開好嗎?”裴揚說完,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聽到她的動靜。
他蹲下來,將那張化驗報告塞進門縫裡,說道:“我知道你不想理我,你看看這個吧。”
徐嘉悅低頭,看着那張薄薄的紙塞進來,咬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彎腰將它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