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美女,有沒有興趣一起喝一杯?”
這個年輕男人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柯凝身邊,也不問問蘇銳和邵飛虎的意見,拉過一張凳子坐下來。
而和他同行的十來個人都是站在此人的身後,並沒有任何坐下的意思,很明顯,在這羣人中就他的地位最高了。
一張方桌,四個人,蘇銳和邵飛虎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美女,這露天吃飯的人有這麼多,可是當我從這飯店裡面走出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你,我知道,你就是我要尋找的那個人。”
柯凝愣住了,她雖然在一品茶樓裡見過很多表白,但是採取這種不要臉方式的人可絕對不多。
“美女就是美女,即便連愣住的時候都有一種獨特的氣質。”這年輕男人說完,便拿過了柯凝的杯子,想要喝掉裡面的啤酒。
在他看來,美人的脣都是香甜的,用美女用過的杯子實在是一種愜意的事情。
不過,接下來,他的杯子便在空中靜止了。
這年輕男人身手拽了兩下,沒有拽的動,這才發現杯子已經被人用手捏住了。
“誰他媽那麼不開眼,找死呢?”
他在南陽很有勢力,根本就沒把柯凝身邊的男人放在眼裡,在他看來,任何一個美女,只要進入了他的眼界,那麼就不可能逃得掉,一定會被他給整到牀上。至於這兩個男人,完全構不成威脅。
而這個年輕男人之所以能有那麼大的自信,完全是因爲他有一個牛氣沖天的名字——薛洋。
薛洋罵了一句之後,轉臉看向了握住他杯子的那個人。
這麼一看,他差點沒被當場嚇尿!
酒直接就被嚇醒了一半,登時就把握着杯子的手給鬆開了!
“薛大少,很久沒見了,你手指的傷好了嗎?”蘇銳嘲諷的問道。
在兩人上一次見面的時候,薛洋帶着一羣人氣勢洶洶的去找薛如雲的麻煩,結果他的手指被蘇銳給折斷了好幾根,灰溜溜的從寧海跑回了南陽,簡直是狼狽到了極點。
薛洋幾乎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完全沒有受到過任何挫折,從小到大,唯一給他施加過恥辱的,只有蘇銳!
薛洋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和蘇銳相見!
後者來到南陽之後,薛洋一直躲着走,哪怕兄弟姐妹們都受了重傷住進醫院裡,他還是沒有出面。
可是,該來的總會來,真的是躲也躲不掉。
“怎麼,薛大少,你那麼慌張幹什麼?就跟你欠了我錢不還一樣。”
蘇銳笑眯眯的,一把按住了薛洋的肩膀,後者本來還想要抓緊離開,結果被蘇銳這麼一按,剛剛擡起來的屁股重又重重的落在椅子上,壓根就是動彈不得了。
“薛大少,咱們那麼久不見,今天不好好的喝兩杯,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呢?”蘇銳重重的拍了拍薛洋的肩膀。
蘇銳這個時候還使了點力氣,薛洋被拍的差點歪倒在地。
蘇銳已經明顯感覺到這位薛家的紈絝少爺渾身僵硬了,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其實,如果是平時見面的話,蘇銳不一定會對薛洋怎麼着,說不定瞪幾眼嘲諷幾句也就過去了,可是這一次,薛洋不開眼的想要調戲柯凝,那麼此事就不可能善了了。
“敢對薛少不敬,你是嫌自己活的不耐煩了嗎?”
這個時候,跟薛洋同行的人開始喊道,他們也都是紈絝子弟,平日裡囂張慣了,什麼時候被別人踩在頭上?
尤其是這個操着外地口音的傢伙居然還敢欺負薛洋,要知道,這裡可是南陽,薛家可以一手遮天。
蘇銳並沒有發火,而是轉過臉來,仍舊笑眯眯的說道:“這一點我要澄清,我可沒有對任何人不敬,我們是朋友。”
說着,他又重重拍了拍薛洋的肩膀:“薛大少,你覺得呢?我們是不是朋友?”
薛洋簡直快要被拍散架了,都要哭出來了,苦着臉說道:“是,是,我們是朋友,好朋友。”
蘇銳的手扣在薛洋的肩膀上,讓後者不得不這麼說,否則的話,薛洋真的很擔心蘇銳會把他的肩膀給生生卸掉!
“聽到了沒有?”蘇銳斜眼看了看那幾人,“我和薛大少是好朋友,好朋友見面,自然得喝幾杯,你們還多管什麼閒事呢?”
就在這個時候,蘇銳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要麼,就找一張桌子坐下老老實實的吃飯,要麼,就抓緊開着車子給我滾蛋!”
在提高聲音的同時,蘇銳的語氣之中還帶着一絲非常明顯的冷意!
那幾個紈絝少爺聽了之後,不禁有種打哆嗦的錯覺,他們想要離開,但還是看向薛洋,似乎想要徵求對方的意見。
薛洋擺了擺手:“行了,你們走吧,不用管我了,記得跟我家裡人打聲招呼,就說我在和朋友吃飯,晚點回去。”
這句話看似在交待,但裡面的暗示意味不可謂不明顯,蘇銳自然也聽出來了,不過他淡淡一笑,完全沒當一回事。
即便薛家人知道自己在和薛洋吃飯,又能如何呢?蘇銳還生怕他們不知道呢!
聽了薛洋的指示,那些二世祖們立刻離開,找僻靜的地方給薛家通風報信去了。
等他們走後,薛洋立刻對蘇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而且笑容之中帶着一絲討好的意味。
“銳哥,你看,他們都走了。”薛洋說道。
蘇銳看着對方的笑臉,撇了撇嘴:“是的,這些人是走了,不過估計過一會兒,估計你們薛家的大批保鏢就該趕過來了。”
薛洋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起來,勉強的笑道:“銳哥,怎麼會呢?其實,就算他們真的來到這裡也沒什麼關係的,銳哥你身手高強,連高伴虎都不是你的對手,薛家還能找出什麼人來?”
“你這話說的,我怎麼聽起來你不像是薛家的人呢?你的兩個姐姐還因爲我而躺在病牀上呢。”蘇銳嘲諷的說道。
邵飛虎和柯凝坐在旁邊,兩個人都沒有插嘴,後者美眸中釋放出來的目光始終聚焦在蘇銳的身上,不曾有半秒鐘的挪開。
薛洋真是個演技派,不去金像獎拿個影帝都是可惜了,他咬牙切齒的一拍桌子,語氣之中明顯帶着鄙夷的情緒:“薛凱旋,薛紫晶,薛勝男,這三個人其實都是活該,閒着蛋疼敢惹銳哥,切,我可是一點都不同情他們!”
不過,薛洋這說的倒也是心裡話,他真的是一點也不同情這三個兄弟姐妹,壓根就是抱着一副幸災樂禍的態度。
“薛大少,你這樣表演,會不會有點過了?”蘇銳似笑非笑,他以前倒是沒發現,薛洋這個紈絝的二世祖居然還有這方面的潛力。
“銳哥,我說的可都是心裡話。”薛洋真的是要徹底的演技爆發了:“自從那次從寧海回來之後,我閉門反思了好幾個月,你可能不知道,我甚至沒對任何人提起過我手指是被誰折斷的,因爲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已經把銳哥你當成了偶像,你的人格魅力實在太強,讓我折服歎服拜服。”
蘇銳搖了搖頭,看着薛洋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我被你的無恥深深的感動了。”
柯凝在一旁展顏一笑,薛洋的餘光注視到了柯凝的笑容,不禁心頭一跳——這姑娘笑起來真的是別有一番韻味。
薛洋想要認真的欣賞一番,可是一想到蘇銳還在身邊,立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擠出笑容來:“銳哥,你可不能說我無恥,我真的是被你征服了,說假話就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還真有不怕死的人啊。”蘇銳點了點頭,眼光深處露出一絲戲謔之意:“既然是這樣,那咱們可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當然,當然。”薛洋只能順着蘇銳的話繼續往下說:“銳哥,我得敬你一杯,你可是我的大哥,親大哥。”
蘇銳聽了這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邵飛虎斜眼看着蘇銳,那眼神的意味非常明顯——你從哪裡找來的這種不要臉的極品?
看到蘇銳沒說話,薛洋連忙表態:“銳哥,你一定得收下我這個小弟,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親弟!”
不知道薛家人聽到薛洋的這番深情“表白”,又會作何感想。
“好,既然是這樣,那咱們哥倆今天就得好好的多喝幾杯,感情鐵,喝吐血。”蘇銳笑眯眯的說道:“飛虎,去搬一箱白酒來,記住,至少要五十六度以上的。”
聽到蘇銳這樣講,薛洋一臉苦相:“銳哥,其實不用喝那麼多的,咱們的感情都在心裡。”
“錯。”蘇銳立刻糾正:“感情不在心裡,而是在酒裡。”
邵飛虎早就看出來蘇銳要整人,樂呵呵的站起來,沒兩分鐘的工夫,就抱來了一箱高度白酒。
薛洋看到這陣勢,腿差點軟了:“銳哥,我的親哥,這酒也太多了吧?咱們兩個能喝的掉嗎?”
五十六度!
現在的薛洋真是無比後悔,早知道不如讓蘇銳把自己給打一頓了!
蘇銳拿過一隻玻璃杯,給薛洋倒滿白酒,濃烈的酒精味道頓時散發開來。
“來,拿着。”蘇銳笑呵呵的說道。
這一杯酒就是二兩五,薛洋端着酒杯,手都在打顫。
“薛洋,你不是要認我當哥哥的嗎?在我們那邊,結義兄弟都是要喝滴血酒的。”蘇銳笑着說道。
滴血酒?
薛洋猛的打了個哆嗦。
“當然,我就不讓你往酒裡滴血了。”蘇銳說道。
薛洋聞言,如釋重負。
可是緊接着,蘇銳又說道:“你要認我當大哥,怎麼說也得敬我三杯表示誠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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