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普蘭鐵路拆了賣廢鐵?
也真虧阿克佩伊能想得出來。
川崎兵四郎淡淡的說道:“未嘗不可以這樣做。”
阿克佩伊斜眼看了看他:“你不會真讓我把普蘭鐵路拆了賣掉吧?那樣華夏還不得氣瘋?我現在可不想得罪這個國家,他們可是越來越強大了。”
至少,在佔領整個普勒尼亞之前,阿克佩伊還是要在國際關係上面謹慎一些的,他雖然有些時候表現的像是個瘋子,譬如現在,可以單槍匹馬的出現在多馬納齊,可是在對待普蘭鐵路的問題上,他又慎重到了極點,而且還能把目光給放的比較長遠。
“你不對華夏動手,你以爲華夏就會放過你了?他們的戰略很明顯,要藉着巴託梅烏港的修建完成來重振普蘭鐵路,可你呢,盤踞在兩個國家中間,硬生生的把普蘭鐵路給變成了三截,華夏會願意看到這種情況持續下去嗎?”
很多人都知道華夏想要做什麼,因此,這更加增大了蘇銳此次任務的難度了。
阿克佩伊不屑的冷笑了一下:“華夏就算對我不滿意,他們也不可能公然出兵的,這裡又不是他們的領地。”
“他們確實不能公然出兵,可是,聯合國會安排維和部隊下來的,你以爲華夏不會參與這一場維和嗎?”川崎兵四郎指了指前方的某一輛出租車:“更何況,你的對手已經來了。”
阿克佩伊的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我的對手?華夏人嗎?”
“是啊,不然我爲什麼帶你在這條路上穿行這麼久?”川崎兵四郎淡淡的笑了笑:“前面的那個傢伙,真的很優秀。”
阿克佩伊斜了川崎兵四郎一眼:“根據我以往的經驗,你對一個人的評價越高,那麼這個人越是活不長,當然,我是例外的。”
川崎兵四郎也回看了他一眼:“我對你的評價可一直都不怎麼高。”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川崎兵四郎對阿克佩伊有種命令的感覺,感覺兩個人之間的地位似乎並不怎麼平等。
這個東洋野田株式會社的社長,對任何人似乎都是彬彬有禮的,可是一到阿克佩伊這兒,態度就不一樣了,真是耐人琢磨。
對此,阿克佩伊只是笑了笑,只是笑容之中有一點點的嘲諷。
車廂裡面的氣氛忽然安靜了不少,說不上爲什麼,讓人覺得有點怪異。
“不服氣?他真的很優秀。”川崎兵四郎把阿克佩伊的嘲諷笑容盡收眼底,冷笑着反問。
“呵呵,我一拳打爆他的腦袋。”阿克佩伊說道。
“你啊,就是太自信了。”川崎兵四郎再度伸出手去,指了指前面的那輛出租車,“你知道他是誰嗎?”
“目前,我最大的對手是沙巴克,他雖然有些草包,但勉強還算是有點能力,至於其他人,還真沒有多少成爲我對手的資格。”
從話語來看,這個阿克佩伊似乎有點狂。
“沙巴克……”川崎兵四郎嘲諷的笑了笑:“實話告訴你,和眼前的這一位相比,他還真的不算什麼呢。”
“你對此人的評價這麼高?”阿克佩伊有點意外。
“比你厲害。”川崎兵四郎說了這四個之後,阿克佩伊的好奇心就被極大的勾起來了。
“那我趁機會會他好了。”阿克佩伊重新戴上了墨鏡,只是,在他的眼睛裡面,閃過了玩味的光芒。
整天呆在山區,實在是太寂寞些,好不容易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絕對不應該就此放過的。
“我建議你不要這樣做。”川崎兵四郎冷冷的說道,“你這次忽然來到多馬納齊,就已經很危險了。”
阿克佩伊湊近了川崎兵四郎,咧嘴一笑:“你是在關心我,還是在命令我?”
不知道爲什麼,他這咧嘴笑的動作,頗有一些森然的味道在其中。
川崎兵四郎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臉,重又看向了前方,用手指輕輕的敲擊着膝蓋,說出了一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話來:“孩子漸漸大了啊,長輩說話似乎不那麼管用了。”
孩子,誰是孩子?
阿克佩伊笑着抹了抹嘴:“別這樣說,我可是個從來都不知道父母在何方的孤兒。”
“我有兩點建議。”
川崎兵四郎剛要開口,就被阿克佩伊給打斷了:“是建議?真的不是命令?”
“我怎麼可能命令的了你?”川崎兵四郎的嘴角翹起,露出一絲冷笑的弧度,“我有這個資格嗎?”
此時,川崎兵四郎哪裡還有半點在蘇銳面前那謙虛恭謹的樣子?他的身上,竟也有一種專屬於大佬的上位者氣息在其中!
“你當然有這個資格,你可是我的金主大爺。”阿克佩伊嘿嘿笑道。
擁有如此氣質的傢伙,究竟是怎麼成爲叛軍領袖的?那些人究竟是爲何會對他死心塌地?
“那好,我告訴你,我希望你不要和那個華夏人有任何的正面交鋒,並且立即回到邊境去,能不能做到?”川崎兵四郎問道,他的話語之中已經帶上了濃濃的鄭重意味。
“我和他見個面,請他喝一杯咖啡,這都不可以嗎?”阿克佩伊忽然換上了一副委屈的神色。
“少來這套,究竟該怎麼辦,我想你自己明白,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權衡吧。”說着,川崎兵四郎再度搖了搖頭:“你也真是膽子夠大,竟然大搖大擺的從邊境坐火車來到了多馬納齊。”
能夠做出這種行爲來,已經不是簡單的“膽量”二字所能形容的了,似乎用“膽氣”這個詞才更合適一些。
這個阿克佩伊,也確實算是個人物了。
“未來都是我的領土,我爲什麼不能先來看一看呢?”阿克佩伊微笑着說道。
墨鏡後面,在他的眼底,有着一絲燃燒的雄心壯志。
他這樣的氣質,與其說是領袖,不如說是梟雄。
不過,沙巴克總統所領導的政府軍也真是夠沒用的,就這麼讓叛軍的首領在自己的土地上竄來竄去,卻根本就沒有一丁點防範的意識,就這水平,也活該他們被被打的節節敗退。
否則的話,直接把這條街道兩頭一封鎖,那麼阿克佩伊也就插翅難飛了。
“除非你徹底打敗沙巴克政府,斬草又除根,否則的話,國際上根本不可能承認你的地位的。”川崎兵四郎說道。
“真是殘酷的現實。”阿克佩伊說道。
不過,他可並不會因此而有任何的挫敗感,反而說道:“能不能開快一點?我們都要跟不上前面的那一輛出租車了。”
“馬上到總統府了,別亂來!”川崎兵四郎的聲音似乎變得嚴厲了一些:“你難道真的當沙巴克是個草包?他已經是近幾十年來普勒尼亞最有能力的總統了,沒有之一!萬一你在這裡被他抓到了,那麼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阿克佩伊似乎完全聽不進去川崎兵四郎的話,他望着遠處的宏偉建築,眼睛裡面綻放出了狂熱的神色,說道:“原來,這就是總統府啊。”
…………
“原來,這就是總統府啊。”蘇銳坐在出租車的後排,他還完全不知道後面的一輛凱美瑞裡面坐着自己的目標人物呢,只是感慨着,“這總統府的宏偉程度,恐怕一些發達國家都拍馬不及啊。”
當然,這句話裡面還是有着濃濃的嘲諷意味。
“這總統府已經建立了二十多年了,和現任總統沙巴克並沒有什麼關係,事實上,沙巴克總統當初在當選的時候,還不贊成搬進這總統府裡面,他說,這總統府是普勒尼亞腐敗的象徵。”
蘇銳的手指敲了敲椅背:“這句話說得可完全沒錯,不過,沙巴克後來爲什麼又搬進了來呢?”
這些年來,普勒尼亞的國力一直都沒怎麼增長過,其實,他們原本可以花二十分之一的價格建造一個新的總統府的,可是由於那一任總統辛紹爾極度奢靡,濫用權力,終於還是把這極度豪華的總統府建成了——這豪華程度,恐怕連英國的白金漢宮都要相形見絀了!
越是缺少什麼,就越是要炫耀什麼,這句話可真是一點沒錯,普勒尼亞的總統府大概就是典型了。
“沙巴克總統後來擰不過議會的意思,況且,若是不住在這裡,那麼他和政府官員也暫時沒有別的地方可以用來辦公。”出租車司機是個黑人小哥,非常的健談,只是,從他的話語裡面,似乎能夠感覺到,他對現任總統沙巴克的評價還算很高。
“你們的議會……正事從來不做,拖後腿倒是挺擅長的。”蘇銳搖了搖頭,他對普勒尼亞整個國家的官僚體制沒有一丁點的好感與信心,更別提那個都有着私心甚至是各懷鬼胎的議會了。
蘇銳知道,最近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所推行的“普蘭鐵路私有化”,就和這議會成員們有着分不開的干係。
要是讓這些傢伙成功了,那麼那一代華夏人的心血也就徹底的付諸東流了。
“帶着我圍着這著名的總統府繞一圈吧。”蘇銳對出租車司機說道。
不過,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呢,出租車司機便猛然一剎車!
不僅是他,周圍的車子都開始了急剎,甚至有的剎車不及,還連環追尾了!
一時間,馬路上亂象紛呈!
“怎麼回事?”蘇銳問道。
“總統府周邊好像戒嚴了!”出租車司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