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比埃爾霍夫只想說一句話，那就是——大哥，你喊這麼響亮做什麼？我不要面子的啊？
堂堂的情報之王，被那麼多或嘲諷或憐憫或同情的眼光注視着，此刻他沮喪的簡直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毫無疑問，這件事情對於比埃爾霍夫的打擊是巨大的。
他本身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男子主義者，他主張男人征服世界，以及征服世界上的所有女人——可現在，他的身體出現了某些不可言說的功能性的障礙，所有的漂亮姑娘都將離他而去了。
這樣下去的話，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哪怕正式成爲了十二天神之一，也沒有半分樂趣可言啊！
醫生都說這是心理問題，可鬼知道這究竟多久能好？
一輩子那麼短，自己還能活多少年？
蘇銳也感受到了周圍那些人或明或暗的注視，於是便轉過身去，對這些人說道：“看什麼看？都別看了，都別看了，你們沒見過別人陽-痿的嗎？”
一聽這話，比埃爾霍夫更加的委屈了，他帶着哭腔對蘇銳說道：“阿波羅，你是故意整我的吧？”
這根本不是在幫他，而是在給他挖坑，這坑挖的越來越深，估計不出多久，這酒吧裡所有人都知道這裡坐着一個出了生理狀況的男人了！
蘇銳也沒有否認，笑着說道：“好不容易遇到了這麼讓人開心的事情，我還不得好好的過過癮啊？”
於是，比埃爾霍夫更加的扎心了。
“說說正事吧。”蘇銳收起了笑容，眯了眯眼睛，說道：“到底是誰安排這個模特刺殺了你？”
“沒查到。”比埃爾霍夫說道。
“你掌握着這麼一大張情報網絡，怎麼可能會查不到？”蘇銳對這個結果表示不可思議。
玩笑歸玩笑，但是蘇銳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誰安排了這麼一個局，差點把比埃爾霍夫置於死地。
“真的沒查出來。”比埃爾霍夫深深的搖了搖頭，把杯中的酒喝光了，然後說道，“那個模特刺殺不成，我都還沒來得及動手，她就已經毒發身亡了。”。
“什麼？”蘇銳眯了眯眼睛，他足以想象出當時的驚險狀況。
這是一場必死的刺殺？
到底是什麼，讓這個模特寧願犧牲掉自己的性命，也要完成對比埃爾霍夫的刺殺？而且到了最後，她還要用生命來保密？
這種情況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
“她的嘴巴里面有毒牙。”比埃爾霍夫說道，“草，我之前竟然還在和她舌-吻。”
在說這話的時候，他明顯有種心有餘悸之感。
“後續的線索全斷了嗎？”蘇銳眯了眯眼睛：“那毒牙是誰給她裝上去的？她平時和幕後指使者難道沒有任何的聯繫？”
“反正我是沒找到，能尋找的線索我都去尋找了，可這一顆毒牙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完全沒有任何的頭緒。”比埃爾霍夫嘆了一口氣：“我雖然有着一大張情報網絡，可是這情報網畢竟還是有很大縫隙的，總有空當會讓敵人鑽過來。”
“那你有懷疑對象嗎？”蘇銳問道。
“懷疑對象……沒有。”比埃爾霍夫說道，“似乎所有人都有動手的理由，我總不能對着黑暗世界所有天神開火吧。”
確實如此。
比埃爾霍夫身後的那一大張情報網絡實在是太誘人了，沒有人不動心，哪怕蘇銳也是一樣。
不知道怎麼了，蘇銳忽然想到了那一次洛麗塔莊園之中發生的爆炸。
關於這爆炸之後的調查，想必也還沒有結果，如果有結果的話，那麼洛麗塔必然已經聯繫自己了。
那一次的爆炸也很突然，但是突然之中卻滿是縝密的佈局，這和比埃爾霍夫的被刺殺事件基本如出一轍。
洛麗塔和比埃爾霍夫都是智商超絕的人物，他們用自己的智力和勢力都沒能調查出什麼結果來，那麼這些刺殺基本上是要無疾而終了。
“都是這麼個套路，”蘇銳嘆了一聲，“洛麗塔家族爆炸的事情，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比埃爾霍夫點了點頭，“洛麗塔調查無果，想找我幫忙，我也沒找到任何線索。”
“說不定就是同一個人呢。”蘇銳淡淡的說道。
這句話讓比埃爾霍夫打了個激靈。
“不會吧？”
“爲什麼不會？”
“我覺得我和洛麗塔並沒有什麼能聯繫到一起的地方。”
“那誰知道呢。”蘇銳笑了笑，“說不定下一個遭殃的會是其他天神呢。”
停頓了一下，他摸了摸鼻子：“當然，下一個倒黴的傢伙……也有可能會是我。”
情況越來越嚴峻，沒有誰能夠對此給出確定的答案。
“無論怎樣，這都是個有恃無恐的傢伙。”比埃爾霍夫說道。
“我建議……”蘇銳沉思了一下，而後說道：“我建議你和洛麗塔可以把這兩件事情結合在一起進行調查，說不定會有新發現。”
“結合在一起？”比埃爾霍夫的眼睛一亮：“是啊，這是個好主意！分開調查倘若行不通，那就綜合在一起調查！”
蘇銳笑了笑：“對啊，如果能夠查出兇手是誰，你的某些心理障礙可能也就沒問題了。”
比埃爾霍夫重重的一拍桌子，爆了句粗口：“要是查出來是誰，我一定要把他給變成太監！”
“總歸還是小心點吧。”蘇銳拍了拍比埃爾霍夫的肩膀，“畢竟，黑暗世界從來都不平靜，想要成爲天神，總要付出一點點代價的。”
聽了蘇銳的話，比埃爾霍夫訕訕的笑了笑：“成爲天神？別開玩笑了，我纔沒有那麼大的野心。”
“好自爲之吧。”
蘇銳也不拆穿，然後站起身來：“我讓你找的那個俄裔，有結果了嗎？”
這件事情，蘇銳自己也沒能尋找到答案，最後只有拜託比埃爾霍夫了。
柯凝被人欺負了這麼多年，必須要有個最終的答案，以蘇銳的性子，絕對不能不了了之。
比埃爾霍夫一拍腦門：“你看我這腦子，我也是剛剛纔想起來，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蘇銳笑着說道：“是啊，你光顧着說你的某些障礙了。”
“那個人叫斯利比特，我也是花了不小的力氣，才查到了他的蹤跡。”比埃爾霍夫說道，“他回到歐洲總部之後，便提交了辭呈，然後離開了德國，返回俄國了。”
“原來是這樣。”他眯了眯眼睛，“後來去了哪裡？”
這個傢伙恰巧在這個時候辭職，難道說是嗅到了風聲，感覺到了不對勁？
“我讓手下的黑客去查了他的入境記錄，再入境之後，就去了安森堡。”比埃爾霍夫說道，“之後並沒有其他的動向了。”
“安森堡……”蘇銳念着這個名字，然後說道：“還有其他消息嗎？”
“我現在人手不足，確切的說，是值得信任的精英人手嚴重不夠。”比埃爾霍夫現在都快有心理陰影了。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蘇銳說道，對於比埃爾霍夫而言，一個最喜歡的模特忽然間背叛，讓他現在看誰都像是叛徒，所以能有這種狀態，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只有你親自派人去安森堡進行尋找了。”比埃爾霍夫說道，“我查到了，那個小城市是斯利比特的老家，他以前的家庭住址我會讓人發給你。”
蘇銳點了點頭：“好，正好近期我要去一趟俄國。”
“能夠勞煩太陽神大人親自出馬尋找，這個斯利比特也算是與有榮焉了。”比埃爾霍夫說道。
“希望到這裡的線索不要再斷掉吧。”蘇銳嘆了一聲，立刻開始打電話做了相關安排。
“好，我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先告辭了。”比埃爾霍夫喝完了酒，把杯子重重的頓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心事重重的離開。
等到他走了之後，蘇銳又在酒吧裡面坐了許久，想着一些事情。
他早先就感覺到好像有一張大網在黑暗世界緩緩撐開，但是現在，這一張網在逐漸收緊，而且速度越來越快了。
“黑暗世界，貌似風起雲涌啊。”蘇銳自言自語了一句，也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轉而離開。
只是，蘇銳並沒有看到，一個正在臺上熱舞的舞女，正看向了他的方向。
似乎只是不經意的一瞥，她便已經收回了目光，繼續做着熱辣的動作。
…………
蘇銳回到了蔣青鳶的公寓，她還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看到蘇銳回來，不禁問道：“你去了哪裡？我洗完澡出來就不見人了。”
蔣青鳶沒法不幽怨，她在浴室裡面等了這麼久都沒人來，後來走出浴室，她在浴袍裡面還特地穿了一件頗爲性感的衣服，結果蘇銳留給她的卻是一間空房，蔣青鳶老大不好意思了。
“一個朋友忽然來到了都靈，我去見了一見。”蘇銳在蔣青鳶旁邊坐了下來：“計劃可能有變。”
“要提前離開了嗎？”蔣青鳶說道。
她本想讓蘇銳多陪自己幾天的，但現在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蔣青鳶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蘇銳的表情之中透着凝重。
“是黑暗世界的事情，我得去解決一下。”他擰着眉頭，說道：“而且，這件事情可能還比我想象中要更加複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