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陰寒徹骨,昏暗的湖底中間,一株晶瑩剔透的火蓮隨着水流輕輕盪漾,散發出耀眼的藍色光暈,生長在三個漆黑的大坑之間。
火蓮必然是稀有靈草,趙無憂百分百確定,很想游到湖底摘取,不過那三個漆黑的大坑,看着就有點滲人,難道是傳說中的天坑!
趙無憂腦洞大開,回憶前塵往事,自己被坑過無數次,大坑絕不是好地方,火蓮靈草不是圈套就是陷阱!
“難道大坑是......?”趙無憂想到最壞的可能,大坑很可能是水怪的巢穴,爲啥會有三個大坑,中間大坑洞口有十多米,特麼不會還有水怪吧?
打了一個機靈,趙無憂哆嗦了一下,手腳一陣亂蹬,展開了狗刨泳姿,就要游上岸去,不淌這趟渾水,雖說富貴險中求,水蓮靈草再值錢,有命享受纔可以!
“咦!”趙無憂驚呼一聲,嘴裡灌了一口水,水草搖擺之間,湖壁浮現出一塊青石磚,還有生鏽的金屬把手,那是一道石門。
趙無憂眼前一亮,興奮的遊了過去,用力拉開了石門,通過石門向上游去,眼前越來越亮,頭探出水面,打量起四周。
一座天然形成的洞府,浮現在眼簾,洞頂鑲嵌着八顆夜明珠,照亮了整座洞府,前方是簡易的石桌石凳,石牀盤膝坐着一位錦衣中年人。
趙無憂爬出水面,大步走向石牀,朗聲道:“前輩好,晚輩特來拜訪!”
聲音在洞府裡迴盪,趙無憂表情古怪,發現桌面佈滿厚厚的灰塵,中年人面容枯槁,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坐化成爲乾屍。
“抱歉了,晚輩無意冒犯!”趙無憂深深行了一禮,噗的一聲脆響,中年人化成一片粉末,錦袍氧化成碎布,黃金護身甲墜落石牀,發出金屬撞擊聲,一個銀色儲物袋滾落地面。
趙無憂拾起銀色儲物袋,迫不及待的打開觀看,儲物袋的空間有五十立方,裡面裝着四瓶丹藥,十枚五顏六色的妖核,一塊黑不溜秋的板磚,一百多枚上品靈石,一片火紅的楓葉,最後還有一封書信。
“一片楓葉!”他疑惑不解,拿起楓葉看了起來,楓葉刻畫着極其複雜的蝌蚪文,名爲血河三刀第二式,一刀飛虹。
“哈哈,這回發財了!”趙無憂手舞足蹈,別的都不算,光是百多枚上品靈石,就能兌換一萬多下品靈石,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趙無憂打開了玉瓶,一一確認了丹藥,三瓶血紅色有丹藥,散發着濃郁的靈氣,顯然是二品靈丹,一百靈石一粒的血丹,總共有二百多粒。最後一瓶是二品回春丹,治療內傷的靈丹。
打開遺留的書信,趙無憂閱覽起來,不僅暗暗唏噓,感慨萬千。
洞府主人名爲張鳳,三百年前的化龍境古修,意外獲得了血河宗絕學刀法,還沒來得急修煉,就惹來了殺身之禍,遭到各大宗門圍追堵截,張鳳深受重傷,僥倖逃進了荒獸山脈,可惜受傷太重,最終鬱鬱而終。
後輩小子得到張某傳承,切記不可泄漏血河三刀,不然死無葬身之地。
趙無憂繼續往下看,板磚具體品級不明,張鳳推測板磚的來歷,很可能是遠古時代,天庭崩潰之時,墜落蒼穹大陸的天庭殘片。
天庭是遠古時代,蒼穹大陸的霸主宗門,天帝統治着這片大地,一夜之間,天庭土崩瓦解,化成瓦礫撒下大地,天庭崩潰的原因,成爲遠古一大謎團。
趙無憂咬破手指,一滴血落到板磚上,完成了認主,撿起石牀上的上品靈器金鱗甲,在水裡衝了衝灰塵,直接套在水火法袍裡,又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遺漏,取下了洞頂的八顆夜明珠,跳進水裡消失不見。
湖水灌入洞府,入口泥土塌陷,趙無憂僥倖游出,躲過了一劫。
昏暗的湖水裡,三個大坑間的火蓮,隨着湖水肆意搖曳,趙無憂轉頭瞧了一眼,壓下了貪婪的意念,遊向了岸邊。
湖底最後的大坑裡,漆黑如墨的坑口,亮起一對火紅如燈的瞳孔,瞳孔足有井蓋那麼大,散發着森寒的幽光,鎖定了就要上岸的趙無憂。
“呲!”趙無憂倒吸一口涼氣,喝了一口湖水,嘴裡冒出泡沫,身體頓時一僵,瞬間寒毛倒豎,有種如芒在背在詭異感覺。
那是睡夢中遍體生寒,大腦十分清醒,可怎麼也醒不過來,被鬼迷了的驚悚感覺。
那是小動物遇到不可戰勝的天敵,嚇傻了的窒息之感,趙無憂手腳不聽使喚,仰面向湖底沉去,就要完蛋的瞬間,丹海里的翡翠小鼎散發璀璨的粉色電芒。
哆嗦了一下,趙無憂如遭雷擊,恢復了知覺,不敢回頭觀看,狗刨泳姿發揮到極致,揚起一溜水花,狼狽不堪的爬上岸,手腳並用的跑向營地。
趙無憂落湯雞一樣飛奔,連滾帶爬的倒在營地中間,臉色蒼白無血,冷汗摻雜着湖水順着臉頰流下,大口喘粗氣,手腳不停哆嗦。
“少爺,遇到什麼危險了?”蕭鐵牛湊了過來,愕然的問道。
“水很涼吧,冬泳不是好玩的。”柳眉兒嬌聲道。
“湖裡還有水怪,大家別靠近湖邊!”趙無憂哆哆嗦嗦,凍的牙齒打顫,柳眉兒扶起他坐到篝火旁,這才感到了溫暖。
趙無憂搓着凍僵的手,仰望着昏暗的天空,晶瑩剔透的雪花,漫天飄舞飛落,雪幕遮蓋了眼簾。
“柳姑娘,什麼時辰了?”趙無憂問道。
“午後,剛吃完午飯,給你留了烤肉!”柳眉兒拿過油光發亮的烤肉,微笑着遞了過去。
趙無憂大口啃着烤肉,喝了幾口烈酒,心裡頓時一熱,落寞的道:“又下大雪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大雪遮蔽了視線,明天上路吧!”柳眉兒輕聲道。
鐵衛抱着遍體鱗傷的哈士奇,放到了篝火邊,恭敬的道:“少爺,又遇到那條哈士奇了,這回受傷更重,身子都凍僵了,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趙無憂擡起頭來,望着面善的鐵衛,露出了笑容,上次通知喂狗的也是這貨,輕聲道:“這位兄弟,尊姓大名?”
“屬下哪有什麼大名,我是蕭家支系成員蕭柱子,大夥都叫我小柱子!”蕭柱子不好意思的道。
“名字不錯,我記住你了!”趙無憂揮了揮手,打量着蜷縮在篝火前,奄奄一息的哈士奇,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枚回春丹,哈士奇聞到濃郁了藥香,擡起了狗頭,張嘴吞下了回春丹。
趙無憂又把烤肉分出一半,遞給了哈士奇,調侃道:“二哈兄,你我也是有緣,吃掉這塊烤肉,你要打起精神來,繼續你沒完成的事業,征服銀月狼王。”
哈士奇啃着烤肉,歪着腦袋望着趙無憂,又低頭進食,沒人注意到,二哈那複雜的表情,透着孤傲淒涼,又有着淡淡的憂傷。
趙無憂摸着狗頭,得意洋洋的道:“本少爺看好你,必然能拔得頭籌,幹翻囂張的銀月狼王,華麗麗的逆襲一次。”
柳眉兒美眸閃亮,伸手去摸狗頭,差點被咬到,氣呼呼的道:“狗眼看人低,你也欺負我!”
“汪汪汪!”哈士奇揚起頭,呲着白森森的狗牙,低沉的叫了三聲,那桀驁不馴的小眼神,狂傲囂張的神情,逗得趙無憂呵呵大笑。
趙無憂眼珠一轉,剛好用狗試藥,掏出一枚血丹扔進狗嘴裡,哈士奇呆若木雞,詫異的盯着趙無憂,眼神炙熱如火,全身發出鞭炮一樣的脆響,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奄奄一息的哈士奇,站在篝火前,仰天發出一聲長嘯,打了雞血一樣亢奮,散發着二階荒獸特有的氣勢。
“不可能,狗狗進階成二階荒獸了!”柳眉兒驚呼出聲,臉色古怪起來,難以置信的盯着趙無憂,這廝餵了狗狗什麼靈丹,那濃郁的血氣,難道是昂貴的二品血丹!
“死狗別叫了,吃飽了就滾蛋!”趙無憂跳了起來,害怕二哈引來狗羣,踢了二哈後秋一腳,哈士奇搖着尾巴湊過來,感激的在趙無憂腿上蹭了蹭,昂首挺胸跑出營地,消失在雪幕裡。
“蕭兄,過來有事說!”趙無憂揮了揮手,招呼了蕭鐵牛走進營帳,吩咐任何人不準靠近。
“少爺在湖底,找到古修洞府了嗎?”蕭鐵牛好奇的道。
“運氣還算不錯,得到了幾枚靈丹,這是賞給你的!”趙無憂並不掩飾,扔過去一個瓷瓶。
“血丹!”蕭鐵牛打開瓷瓶,聞到泯人心肺的藥香,瓶裡躺着五枚血丹,害怕靈氣外泄,馬上收進儲物袋,恭敬的單膝跪地,激動的直哆嗦,拜道:“多謝殿下重賞,末將願效忠殿下,死而後已!”
“免禮,蕭將軍是煉髒二重,回去服用血丹,看能不能突破到三重!”趙無憂擺了擺手,示意蕭鐵牛回去修煉。
“末將遵命!”蕭鐵牛雙手抱拳,倒退着走出營帳,徹底心悅誠服。
血丹是淬體煉髒兩小境界,效果最好的靈丹,價格也是最高的,五枚血丹價值五百靈石,對於蕭家旁系子弟的蕭鐵牛來說,那是一筆天文數字!
趙無憂淡然一笑,盤膝坐到榻上,吞了一枚血丹,閉目運轉功法,翡翠小鼎第一時間,收取了血丹,藍色電芒覆蓋了小鼎,散發出濃郁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