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卻很好聽,竟然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但是如果畫面裡有一隻龐大的猙獰巨蛇的話,再好聽的聲音都透着無比的恐怖。
尤其是老人乾瘦的手掌落在巨蛇頭上,巨蛇竟然溫順地低頭這一幕,更是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齊松山等人都朝後退了幾步和巨蛇拉開一定距離,齊松山和葉芷柔面容很是凝重,葉芷柔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畢竟,這隻巨蛇的體型超過了所有人的認知,比聯邦所有已知的蛇類都要巨大。
“你是誰”蕭秋畢竟是六星電靈師,不管是心境還是各個方面都比寧忘川等年輕人要沉穩得多,他盯着老人的臉龐,沉聲問道。
老人給了他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但是細細想來卻又不知道這感覺從哪裡來,在他看來老人本人並不是一名電靈師。
如果說是這條巨蛇給了他危險感的話,倒也說得通,但是蕭秋知道這隻巨蛇雖然看上去恐怖,但也沒什麼可能殺了自己,所以這股危險越發顯得不正常起來。
老人側過臉,巨蛇溫順地移動身軀不擋住老人的視線。
老人深邃的目光落在蕭秋身上,眼睛眯了眯,然後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沒想到能在這碰到昔日的五星排位榜第二名,真是幸會幸會。”
蕭秋瞳孔一縮,天地間的風驟然變得蕭索起來:“你認識我”
“堂堂天涼蕭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老人似笑非笑。
他身後的少年經過最初的恐慌現在也回過神來,聽到老人說面前的人竟然是蕭秋,他不由震驚地張大了嘴巴。他雖然不是什麼天才,但對電靈師界裡一些強者同樣是崇拜不已,蕭秋就是他的偶像之一。
少年小晨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碰到自己的偶像,心中連連震驚。
齊松山也皺起了眉頭,雖說蕭秋在聯邦名氣很大,但是這幾年他很少露面,所以衆人對他的印象更多是停留在想象中,很少有人能夠認出他來,更別說如今的蕭秋比起二十年前變化還是非常大的。
但是這位老人卻一眼就認出了蕭秋,這隻能說明老人一定對聯邦電靈界非常瞭解。
“你到底是誰”蕭秋再一次沉聲問道,這一次的聲音裡多了一些警告的意味,他手臂上的度儀都開始閃爍光芒。
察覺到蕭秋的敵意,巨蛇朝前遊了兩步,吞吐猩紅的蛇信,一雙橘黃色的瞳孔盯着蕭秋,一股腥氣撲鼻而來。
“放鬆。”老人拍了拍巨蛇的身子,然後看向蕭秋說道,“不用那麼緊張,我的目標不是你,你太老了。”
蕭秋瞳孔微縮。
就在這個時候,寧忘川突然握緊了雙拳,朝前走了一步,注視着老人的面容,緩緩地說道:“我們是不是見過面”
他想起來,電靈軟件設計大賽的時候,他似乎見過這個老人,但是因爲只匆匆一眼,他有些不敢確定。
沒想到老人看向他反而笑得更加燦爛,老人一邊點頭一邊撫摸着巨蛇說道:“記性不錯,我們確實見過一次面。”
寧忘川心想果然是他,當初那個老人的眼神就留給他深刻的印象,要不然他也不會記得一個過路人。
當時他就覺得老人有些不簡單,現在再看到巨蛇在他身邊溫順得像是一隻貓的樣子,他的腦海裡猛然掠過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佔據了他整個大腦,牢牢地握住他所有神經
他不自禁地又朝前邁了兩步,身子微微顫抖起來,目光灼灼地盯着老人,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地問道:“你是未來博士”
聽到這句話,全場所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很多人都不知道未來博士是什麼人,一臉疑惑,但是知道未來博士的人臉色就變得非常精彩。
齊松山和葉芷柔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心裡涌出一股凝重。
雲涯則是身體劇烈一震,看着未來博士的眼神立刻變得陰翳起來,莫不做聲地走到寧忘川身邊,只有寧忘川能感受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蕭秋顯然也對未來博士有所耳聞,臉上露出一抹震驚之色,但是很快就褪去。
老人盯着寧忘川,微微眯起了眼,過了一會兒眼裡再次盛滿笑意,說道:“沒想到現在還有那麼年輕的小傢伙能認出我。”
他身後的小晨有些奇怪,心想寧忘川怎麼知道爺爺叫魏萊
老人似乎知道小晨心裡所想,他說道:“小晨,他說的未來和你們認識的魏萊,不是同一件事,不過都是我。”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寧忘川直接打斷魏萊和小晨的對話,未來博士的突然出現讓他有些不安。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吧”未來博士看着寧忘川,慢條斯理地說道,“你殺了我的人,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
寧忘川這纔想起來,楊興和胡東等人都是未來博士的手下。
但是楊興和胡東都沒有提到未來博士會回來,如果早知道未來博士會出現在這裡,那麼寧忘川一定不會過早暴露自己,一定會躲在要塞裡,即便齊松山等人來了他也不露頭。
因爲他深深地知道,相比於未來博士,不管是齊松山還是洛奇,都只不過是個孩子,就連他自己也只是個孩子。
“你想要做什麼”寧忘川沉下臉,心中無比警惕。
未來博士笑了笑,顫顫巍巍地朝前走來,巨蛇貼在他身旁,給他構成了一道肉牆,讓老人能夠扶着牆壁走。
這一幕看起來非常得詭異,老人扶着蛇的鱗片一步一步朝前走。
“剛纔我就說了,我這次的目標不是蕭秋,他太老了,那自然就是你們這些年輕人。”未來博士的話語很慢,但是停在人心裡卻異常冰冷,“楊興他們好不容易完成了第五階段,我當然要做更多的事情。”
“進化的步伐,終於要再次邁開了。”老人走到寧忘川身前,擡起頭,一雙老眼裡迸射處讓人心寒的光芒。
寧忘川只覺得整個人都被禁錮,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