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急流裡領悟

林亙目的地是在西北面二千多公里的深處,目標是成熟“龍膽果”。

“龍膽果”對於一般武者並沒作用,它主用途是一種特殊體質,詛咒之體的武者,用來剋制體內神識邪力的侵蝕。還有,某種猿類妖獸食用‘龍膽果“,能增強肉體的堅橫。所以,要找到此果,最好能找到猿類妖獸常出現地方。

如論對莽虎山的熟悉,首推的是林亙狩獵數十年的父親。他父親和他說,西北深處有一座萬古山嶺,那裡曾經發現猿類妖獸,是以林亙第一個目的直奔萬古山嶺。他父親說到那些猿類妖獸的兇殘烈性,都是慼慼然。他曾領隊圍獵過一頭普通短腿妖猿,那頭短腿猿斷掉兩條長胳膊,依然拼命地嘶咬死一個同隊的狩獵者,足見猿類妖獸的殘酷。

據他父親推測,萬古山嶺不僅有猿羣,而且可能有二品、三品的高階猿獸。

幸好林亙並沒說自己要去,否則他父親哪會允許他進山!

眼下他二品初期的修爲,要對付二品猿獸,或許能自保。若然碰着三品猿獸,那只是拼命逃竄的份!如果不是緊急要取“龍膽果”衝擊三品,他不會拿命去那些地方拼命。

沿途有不少低階妖獸截路,想吞噬他這個小小人類。

但是林亙橫手一斧,立即將這些妖獸首身分離。直到進入莽虎山,用上巨斧對付這些妖獸,他猶才品味出這柄”鈍刃重斧“的微妙。其它的武器,武者貫注蘊力後,產生凌厲的傷害力,擊殺對手,這是自然不過的事情。但是他用“顫粟式節奏”將蘊力貫注進鈍刃重斧,只覺得重斧似乎和神識海的“神核種子”相連般,每揮出一斧,都有一種酣暢淋離之感。而且所蘊出的傷害力,比其它武器大一倍以上。

如果林亙沒有估計錯的話,這斧頭至少是一品武器,甚至是二品武器!

唯一的缺憾就是他沒有適合使用斧法的武技,否則他把二品後期幹掉也有可能!

晚上,吃完乾糧。

林亙並不休息,迎着淡淡的星輝,一拳一式地修習“轉風式”。

“轉風式”的口訣前半段,他已然熟稔於胸。他之前設想過“轉風式”的作者可能在印證天地觀摩過雷電能量的跳躍節奏,是以練習時,是“顫慄式節奏”的手法作爲基礎。剛開始,還是挺有用,但接下來一段時間,他便感覺到寸步難進。

他身形躍起,腰脊如蛇扭動,拳頭如風旋轉,一拳拳爆出。“砰”“砰”“砰”,半空之中,不斷地出現拳頭擊破空氣的沉響。“見力御力,見力轉力。”他一遍遍念着口訣,按着拳勢不斷地琢磨。

直到全身勞累乏力,這才停止下來。

“不對,不對!”林亙抹着身上汗水,喃喃自語。他將手巾扔到一側,拿起《普罡重拳》,目光落在“轉風式”的前半段,招式和前半段的要訣他都沒有錯誤。但是修習起來,總覺得不妥。

他凝注於後面那些奇怪的批註,難道和這些東西有關?

又來回看幾遍,長嘆一聲,將書藏好,放棄繼續思忖。

月光之下,林亙盤膝凝坐,修習起《養神心法》。

一連數天,白天趕路,晚上苦修,幾乎沒有一絲休息的時刻。到了第六天,他只覺得軀體幾乎散架般,幸好離成古山嶺也就只有一天路途。他來到一條溪邊,一如繼往撿柴架起篝火,而後進林子裡捉了只野兔開膛破肚,炙烤起來。

想着因爲趕路,已是兩天沒洗過澡,當即將衣服脫在岸邊。扎身進清澈而急湍的溪流,嘩啦,他用力搓洗身子。溪流深達胸口,流水急促,不時在水面卷出一個個漩渦。林亙不小心陷進一個漩渦裡,身形轉一圈,險些被衝出老遠。

林亙身形甫定,腦海一閃:轉風式!

他眼見右面不到兩米又出一個漩渦,躍過去,身子一探。漩渦的力量,璇即將他往下卷,直到下游五六米才止住身形。林亙只覺得自己模糊地摸到某個影子的邊緣,在溪流水面地尋找水流漩渦。水渦一出現,立即扎身而入。

由於水流急促,溪流水面的漩渦時常出現,他也不用等待太久。

起始,他將身體衝入漩渦中心。慢慢到後來,他僅便是伸着手臂,用手去感覺漩渦力量的運轉。從漩渦的最上面,到漩渦最底處的底點,他彷彿一個專心致志的孩子,全心地傾聽地漩渦的秘密。

他臉上逐漸露出喜悅,不錯,見力御力,見力轉力!原來是這樣。

十多分鐘後,林亙不再試探,而是站在滾滾溪流衝撞的正央。

他緩緩地深呼吸一口氣,全然不用蘊力,而是用本身的力量。只見他左臂在水流緩緩一擺,手掌從高往低怪異一個旋轉,流水面霎時出現一個小小的漩渦。出現了!林亙一喜,但是隨即搖頭:“不對!不是這樣。”

他思考片刻,凝神片刻,手臂仍然是之前的姿勢,而突然之間。他全身浸沒於溪流,肩膀、腰脊、屁股、膝蓋、腳板……整個軀體猛地急璇,而後左拳一擊,右拳一擊。

“呼”平靜的河流一下深陷,驀然出現一個半米深的漩渦。

“哈哈,摸索對了!”林亙喜形於色。

“媽的,原來‘轉風式’是要在壓力之下,才能激活‘轉’字的精義!”林亙知曉“轉風式”地秘密,當即按着內籍上的拳勢,加上對漩渦力量的琢磨,相互結合地修習起來。

水面如同千瘡百孔般,不斷地出一個個漆黑的漩渦。

開始時,漩渦還只有半米多寬,到了後來,足足漲兩倍!練了一個時辰,林亙終於感覺飢腸漉漉,上岸將那香氣繚繞的野兔肉消滅掉。歇了幾分鐘,又跳下水修習起來。

隨着漩渦急轉,林亙愈來愈得心應手,對於“見力轉力,見力御力”更加體會深刻。如果此式和蘊力結合起來,威力肯定比“疊重式”厲害!他心裡大爲感嘆。

眼下他不嘗試蘊力結合練習,是因爲河水雖急,但衝撞力仍不夠,施展蘊力並不能助長自己的修習。

“日後一定要找條衝擊力更大的河流,去完善‘轉風式’!”

“啪啪啪!”隨着他施用轉風式的運用自若,漩渦急轉,水面激轉出一個個圓形水幕。河底的碎石暴露而出,不時有肥美的活魚隨着水幕被拋上岸邊。

林亙微笑道:“晚飯看來是有了。”

一直以來對”轉風式“的無處下手,令他滿是苦惱與迷惶。直到今天終於迎刃而解,他心情難以言喻地舒暢。

不知不覺,夕照如金灑在清澈河面。

林亙爬上岸,撿拾起幾尾大些的魚,又進樹林裡撿些柴火,將篝火弄起來。

不一會兒,香味繚繞,周畔溪流翠林,真是如詩如畫。

林亙翻着魚身,忽然隱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他皺着眉,這裡是莽虎山深處,數百里都是原始森林,除開狩獵者,鮮人而至。會是什麼人,他不禁涌起一縷警惕。

“小姐,那邊真是有人?……”

話音未落,兩條窕窈身影已然出現,卻是兩個勁裝的女子。看模樣,兩女子應該是主僕關係。

對方能夠出現此地,毫無疑問是武者。而且能征服沿途妖獸,深入此地,應該是品階不低的武者。

林亙不想惹事,專致地烤炙自己的魚。

那個丫環模樣的女孩道:“喂,你是什麼人,爲什麼在這裡?”

林亙並不回答,兩女緩緩走近,打量四周,毫不客氣地坐下來。

“眼下天色已晚,樹林妖獸衆多,我們主僕兩人想借個地方渡過一晚,可以麼?”

林亙打量向這個女子,她年紀和自己相若,眉黛清秀,一雙雪眸閃亮閃亮,教人一看便禁不住產生親近之感。所謂孤男寡女,這裡這麼寬闊,她完全可以自找一地。看來她是自恃武力厲害,是以並不畏懼自己。

“嗯。可以。”

兩女見得到的答允,將身後包袱摘取下來。

此時,林亙的烤魚也差不多。張口一咬,一陣魚肉的碳烤香味隨風飄送,實在讓人口涎三尺。

兩女從包袱取出乾糧,背過身子,吃了起來。

但是又硬又索味的乾糧,哪敵得上林亙新鮮肥美的烤魚。那個丫環吃着乾糧,時不時瞟向烤架上那幾尾滴着油的大魚,吞着唾沫。她見着小姐不注意到她,偷偷地給林亙一個眼神,意思是說:“你能不能給一條我們小姐?”

林亙一怔,對這丫環的大膽潑辣有些好笑。反正自己吃不完,便給她人情,道:“兩位姑娘,如不嫌棄,我這裡還有烤魚,請一同享用。”

那小姐正想拒絕,丫環卻歡樂蹦跳起來:“好啊!謝謝你!”

她拿起最大那尾,舉到小姐面前:“小姐,別和他客氣。有這麼條多魚,他根本吃不完。”

那小姐見狀,只好對着林亙微笑:“謝謝公子,那我們卻之不恭。”

林亙道:“我姓林,單名一個亙,叫我林亙即可。”

“我叫姜琳,這個是我的丫環,迷失。”也許接受林亙的請客,姜琳戒心減褪,婉然地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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