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上,祭煉傀儡的功法成千上百種,然不論哪一種,始終有個桎梏,那就是隻能祭煉平階及以下的強者。
而“傀儡繮術”的神妙,則完全沒有這個困擾,或者說,至少林亙現今並沒碰到侷限性。只要是被林亙吸納進“神識天地”,修爲再高,同樣只能等着被他祭煉。
這是那些普通制傀儡之法無法比媲的。
衝擊到“傀儡繮術”第二重,林亙算是完成一件任務。
他在衝擊貫奧期和衝擊“傀儡繮術”第二重的兩者中,一直有所猶豫。按他的境界,幾近到達九品後期頂峰,衝擊貫奧期是順理承章之事。但是他有一種直感,那就是由盤古紫府所成的“神識天地”,將會吸引來前所未遇,比普通人強大和兇險數十倍的“天地大劫殺”。
他即使擁有“玄斂不破玄金核”,依然難以保證安全。所以他潛意識有一種逃避,不想和這個大危險太早相遇。這就是人趨利避兇的天性。
需要修煉“傀儡繮術”給了他,一個拖延的理由。
當然,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衝擊“傀儡繮術”第二重成功,能增添三個傀儡。
如果狗屎運發作,在衝擊之前,能夠將一個、二個貫奧期大圓滿被自己吸納到“神識天地”,成爲自己煉製對象。
那麼在面臨“天地大劫殺”,他就多一個強大幫手,說不定得到意外的相助。
眼下,他進入“傀儡繮術”第二重,是另種方式向着貫奧期邁進一大步。
“只要我在這些中央國家,遇到強大的貫奧大圓滿。瞅準時機,將一兩位制服煉祭,那就是我林亙衝擊‘貫奧期’之日。”林亙走出竹林,胸臆舒暢:“我目前僅九品後期,就能輕易擊殺貫奧期小圓滿,要是踏入貫奧期,實力倍增,到時究竟會達到什麼的境界吶!真是教人期待。”
他身形縱起,向着西方的臨沂城迴歸。
“先回臨沂城的落腳點,觀察一陣消息。謝茵既然找到,奪取“紫桉天龍”就不用急在一時。而且紫閥宗剛遭謝茵的潛入,此時肯定是警惕的巔峰,不適宜再迫切行動。”
他身形飛掠數百里後,運用“烈陽界石”遁出十萬餘里。
“咦?”林亙略是皺眉:“紫閥宗的貫奧期大圓滿?”
林亙的神識探測到,在前面,數個紫閥宗的巡衛,正在態度卑下向一個貫奧期大圓滿的強者彙報。
雖然聽不見說些什麼,然幾個巡衛恭謹惶恐的狀態,這個大圓滿明顯是紫閥宗地位高崇的強者。
“難道這是四大護法的其它三人之一?”
林亙有着諸多的寶器,但是最讓他用得爽的就是“無盡之瞳”。
這件從那單眼怪獸取出來的寶物,讓他擁有着別人比不上的優勢。就如前面這個貫奧大圓滿,不僅神識探巡的範圍遠不如林亙,而且根本發覺不了林亙的查探。
就好像兩個人同處黑漆的暗室,一個被蒙上雙眼,伸手不見五指,而另一個人室內拿出燭光,將他的行動看得清清楚楚。
“看來這是紫閥宗體諒我剛衝入‘傀儡繮術’成功,所以將強者送上門。”林亙微微一喜,不禁在心底調侃起來。雖然他輕鬆怡樂,但是他心裡相當的鄭重,貫奧期大圓滿,不是那麼容易對付。
上次擊殺青龍護法,他已是竭盡全力,而且有一個關鍵因素,那就是對方料不到自己最後關頭的“不朽豐碑”和“萬年焚火”的配合。勝得極之僥倖!
這僅是捨身擊殺,而不是擒獲。
最重要青龍護法雖貫奧期大圓滿,但只是最初步的貫奧大圓滿,實力極低的大圓滿。
眼前這個大圓滿從外面氣息辨別,應該是比青龍護法更加強大。
林亙說實話,心裡並沒有太大的把握。
但不論如何,“傀儡繮術”新成,而又有這麼一個現成的耙子送上來,不冒險一試將他祭煉,那自己太慫蛋。和貫奧期大圓滿強者交手,如果不勝,那麼結果就只有一個:死!
這和當年不同,即使林亙逃,也絕對逃不對。因爲這是紫閥宗的地盤,一旦對手從後追截,那麼按紫閥宗的網絡,自己肯定會陷入四面八方的包圍之中。
這就是爲什麼漢國的地利對他至關重要,即使紫閥宗這種牛逼宗門,也沒何奈何。
林亙神識鎖定這個大圓滿,不斷在周畔飛掠,看看能有什麼能埋伏好的位置。
“稟報護法,在附近方圓萬里以內,沒有發現兩人的蹤跡和遺留氣息。”
一個七品強者,似是諸多小隊的領首,向着一個胖大漢稟報。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從紫閥城趕來,和青龍護法齊名的玄武護法。雖然齊名,並且在宗內的地位相同,但是實力上,這個玄武護法遠比是青龍護法強上太多。
“又沒有?這一路以來,任何氣息都不存在,難道她倆人能飛天遁地?”
“你將最近十天所有在附近九品以上的強者拓印給我。”
稟報的首領面臉難色,只道:“由於臨沂城正在舉行‘祭焱大會’,每日都有不少強者前來……這個……”
上面的旨意,本身就是讓他們捕捉兩個符合氣息而又有傷在身的女人,要留意的是女強者。是以他們對其它強者並沒有太多的注意。因爲這工作量太大了,尤其大批強者前來祭焱大會,要是查這些不合氣息的強者,根本沒有時間追查正主。
玄武一見到他吱唔模樣,立時猜到內情。
“你們這幫廢物,養之何用!對方兩人在重傷之下被人救走,苦慈宗固然是純女弟子,但誰能百分之一百肯定這個強者一定是苦慈宗的人。只要是貫奧期以上的武者,都有嫌疑。再且宗內不是下令,將所有進入朱晉國的貫奧期強者都要留下拓印麼?你們不執行?”
旁側一個副領首,戰戰兢兢道:“負責祭焱大會的安全保障的是另外一個小組,我們只是負責……”
那個領首當即醒起來,道:“劉隊正就在附近,我將他召喚來。”
數息之間,那個劉隊正已到,聽到玄武護法要取強者的拓印,當即將懷裡一份玉符遞上。
“這是半個月內經過此地的所有貫奧期強者的拓印,裡面有他們的容貌。”
玄武護法神識探入,迅速瀏覽一遍,並沒有所獲。
而林亙的頭像並不在裡面,因爲他僅是九品後期,達不到進入名單的要求。
“在六天前,我們曾經發現一個特別的人。此人,並沒有探測到氣息,身上應該有隱匿寶器,不知用什麼傳送寶器,速度奇快,一眨間就消失不見。即使我們廣發神識,沒有發現此人?”
“隱匿氣息?”玄武雙目一亮,這和那倆個女的情況相若。
“有沒有留下他的拓印。”
劉隊正搖搖頭:“一來此人僅是九品後期,沒到達貫奧期;二來他一閃即逝,我們沒有機會。”
玄武護法思索一陣道:“一定要尋找出此人,此人最有嫌疑。”
“是。”
這些手下當即退下去。
正在此時,他神識中忽然發現某些異動,略一皺眉,立時朝西南方傳送而走。
“你是誰?爲什麼要引我來些?”
他看着不遠的林亙。
林亙淡淡道:“我知曉你想要尋覓的人在哪裡。”
話一說完,立即用“烈陽界石”作短傳遁。
此時他已是撤銷掉“隱匿”,所以他的傳送位置毫無懸念地落在玄武護法的掃巡之內。而他所傳送的位置也是有所選擇,都是對應紫閥宗那些巡防的空白區域。
玄武護法知曉對方是在吸引自己,但是藝高人膽大,林亙僅是九品後期,不足爲忌。
不過,下一個傳送之後的出現,他身形瞬現林亙周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向林亙。
“小子,我看你搞什麼陰謀詭計!”
他這一抓,迅捷絕倫,即使是貫奧期初階都擺脫不掉。
豈知,林亙並沒有避,而是胸前的右手橫隔,轉而化爲手掌,以肉手相擋。
“你是自尋死路麼?區區一個九品後期敢和我肉帛相戰!”
他蘊勁一催,霍然再加力,整個手爪凝出毀滅性的表層能量。
凡是他手爪所劃過之處,方圓半尺的空間迅速爲虛無。
這樣的能量,足以焚滅任何的隕石和寶器,何況林亙這個九品後期的肉手?
而此刻距離不到半尺,林亙不可能再避,或者更改任何招數。玄武護法露出冷笑,他這一擊自然不是想要取林亙的性命。林亙將他引來於此,必然是有所企圖。這一爪只將林亙廢掉修爲和一隻手,再重傷,他的目的就將達到。
林亙半生不活地落在自己手內,憑自己手段,他有什麼都要招出來。
林亙將他的神情看在眼內,心底冷笑:“不想到你送貨上門,我如果不算計你,那倒是對不起你!”
“蓬”
一掌一爪相撞!
一如他所料,林亙並沒有躲避的能力,甚至還將他的手掌在接觸一瞬衝撞上來!
林亙的手掌不僅沒有被他“爪鉤”的可怖能量毀滅,而是不知用上什麼巧妙的手法將他的手爪握住。
猛然間,一股慘烈的痛疼從佈滿蘊勁的大手傳來。
他臉上露出驚懼之色,急速地想將這手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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