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夜色之下,“眥睚之鼎”倚着萬鈞之力,將不朽豐碑撞擊而下。
也幸好“不朽豐碑”不是這個世界之物,堅硬度無以倫比,否則早被“眥睚之鼎”撞成碎片!林亙看着頭頂逆倒而下的“不朽豐碑”,清晰地感受到“眥睚之鼎”對自己的強烈殺氣,
段爭盤坐於鼎央,眼着底下進行最後反抗的林亙,目露快意:“哼,想以着這塊石碑就能躲得住我的絕殺,做夢!這次你必死,沒人能阻止!”
林亙在心中,也知曉此招威力已是超過自己承受能力百倍千倍的能量,根本不可能接得住。即使他將目前的修爲提升五十倍,要以修爲硬對硬地接下此招,根本不可能。段爭這次已經不是狠,而是喪心病狂,非要致自己死地,而不顧一切。
林亙眼見滅頂之災將至,一咬牙,將三魂獸擊出,念力一運。
天空中,那隻三魂獸向着段爭擊射而來,“滋!”前所未有地發出一聲突兀的怪叫。
“咦,這三魂獸似乎是受到刺激,要甦醒。”
對於在三魂獸的突然尖叫,不僅林亙深感意外,即使連烏蛇子也是充滿詫異。
段爭一開始並不知這個斑點紅物是什麼,一瞧清,立即面色大變:“三魂獸!”
雖然他眨眼間將眼睛閉上,但是靈魂還是受到一記攻擊,軀體搖晃一下。如果不是他反應快捷,只怕就神識核爆掉,灰飛煙滅。“這個小子太可怕,一件件異寶層出不窮,連三魂獸這樣逆天寶物都擁有!”
被三魂獸突然的重創,段爭一時間,竟然無法匯聚體內的體力,而眥睚之鼎雖則依然將“不朽豐碑”往下衝撞,但是威力已大減。林亙迫於無奈,將“不朽豐碑”收回,再次將那黑色斗笠展出,護出全身。
“蓬!”帶着萬鈞之力眥睚之鼎砸在黑色斗笠上,終於將那件黑色斗笠壓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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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亙只感到臟腑俱裂,一口血箭噴出,數滴鮮血濺射在鼎體身上。林亙軀體晃了幾晃,終於站不穩地仰跌於地。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內部的臟腑迅速一寸寸地崩裂,鮮血崩涌,神識天地中,更是出現一條條細細而長長的溝壑。
這可是盤古紫府所成的神識天地,堅固度放眼整個大陸沒人可比,然都承受不住此擊,足以看眥睚之鼎的此擊威力。如果是普通紫府,早就不知爆掉多少遍。此寶不愧威力無匹,攻擊神器,攻擊力從內到外,無孔不入。
其實林亙忽略一點,那就是他將“不朽豐碑”剛剛召回,並沒來得及附加鎮壓於神識天地。“不朽豐碑”乃是神識天地的主核,只要有它鎮壓,眥睚之鼎雖然厲害,但卻也難以傷害他神識天地。
不論怎麼說,這次他受傷,將遠比對上武神紫翼時慘重得多。
而在此時,段爭卻是暗自焦急,由於懼怕“三魂獸”的靈魂攻擊,他已是緊閉視線,全靠神識探巡。這個時候,他卻猛烈發現,神識探巡竟然探索不到林亙的存在。這讓他非常不安,要知道此時,他依然未能聚集體內的能量,和手無寸鐵的普通人無異。這種情形,就好像隱形的一個敵人,潛伏在周畔,隨時地對自己一擊即殺。這讓他這個變灤大陸的超級強者,數百年來首次感受到惶恐不安,而且這是來源於一個臭乳未乾的小子。
“真是活見鬼,這個小子真他嗎的詭異!這是怎麼回事!”
他哪裡知曉,林亙正是料到他會閉上視線,是以啓動“沉形匿息鉢”。
如果不是林亙此時受傷過重,沒法進行暗殺,他這個厚朴天地的內宗宗主只怕是吃不着兜着走。
所謂雪上加霜,就在段爭惴惴不安之時,一件更讓他毛骨悚然的事發生。
但見一直靜巋不動的三魂獸,似乎受到林亙濺在眥睚之鼎的鮮血產生興致,滋滋地小嘴微張,威力無窮的“眥睚之鼎”就這麼直溜溜地向它的小嘴奔去。
段爭大驚失色!趕緊用盡勉強能凝聚一縷蘊勁,飛地逃出鼎體,向天空上彈射而出。
就在他離開眥睚之體一霎那,那隻巨大的眥睚之鼎,已是落入那拳頭大小的三魂獸肚內,這種畫面極之詭異。不僅是段爭感到瞠目結舌,就連林亙也是愕然,不過三魂獸奪走段爭這件至寶,也算是幫助他出口氣。
段爭幸好逃得夠快,才撿回一條性命,但是這眥睚之鼎是他最強寶物,竟然被三魂獸所吞,他心疼得如刀割。沒想到此趟漢國之行,不僅擊殺不了林亙,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賠上至寶。他想到一開始對林亙的不以爲然,不禁淚流滿臉:姓林的,簡直是個大聚寶庫!
三魂獸吞完眥睚之鼎,似乎感到甚爲滿足,小前爪抹抹小眼子,突兀無比消失空中,無影無蹤。
重傷之下的林亙也抹了抹眼睛:“我靠,你這叛徒,老子放你出來,你這麼的就一去不回!”但是沒辦子,他並沒有什麼法子控制三魂獸,他最後孤注一擲,將三魂獸放出來,就是爲了扛住段爭最強攻擊。它也算是不負所托,將段爭攻擊化去,就當它已報答恩情,去了便去了。而其實,他也並不對三魂獸有啥恩情,全然是橫刀奪愛,從玄天宗手內將它搶奪過來。
三魂獸一消失,外面圍觀的強者猶纔敢睜開眼睛,他們俱是見識廣褒之人,自然聽說過世間罕見無比的厲害之物。是以段爭一說出三魂獸,所有人俱是緊張地閉上雙眼。有兩個七品強者,未反應過來,直接爆體,整個腦顱血肉模糊。
“三魂獸,傳說中的三魂獸啊!林亙真是太勁爆,此種寶物,也能擁有!”
“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一件件稀世寶物相繼而出!不過可惜的是,三魂獸似乎遁走了,這樣的至罕寶物錯失掉,着實令人惋惜。就連眥睚之鼎這種寶物也都是被三魂獸吞噬,而甄沒……”
不少人注意力又回到戰場上來,“三招已過,林亙雖受了重傷,但是依然活着。段宗主輸了!”
“唉,這林亙實在太強大。如果換轉成我們任何一個,第一招也不可能避得過,但是這林亙,連過三關,實力比我們強上太多。不是我們眼拙,而是他藏得太深……”
“漢國這片窮鄉僻野,能夠隱藏着這麼一位人物,着實讓人大開眼界。”
幾位經過這三式驚心動魄的對戰,雖然對林亙不懣,但還是佩服他的實力。
雕玉仙子卻是喜出望外,林亙雖然身受重傷,但是怎麼和也算避過這重劫。面對厚朴天地內宗宗主的最強力三擊,連他的最強武器都施展出來,林亙還能對抗着少有下來,在漢國這種邊緣小國,簡直是奇蹟!
蕭遠河嘆道:“這小子的極限究竟是哪裡?爲什麼一次次都能超出我們的意外!”
林亙吞服幾枚靈藥,壓抑着內部的傷勢,持着重斧站起來,抹淨嘴角的血跡:“段爭,三招已過。你還有什麼好說!”
段爭確信三魂獸消失,這才悠悠地放鬆下來,以他這等強者,也不敢和三魂獸進行任何形式的對抗,否則那是找虐。三魂獸雖離開,然留在他身體上的攻擊影響並未消息,他眼前雖然勉強開始凝聚蘊勁,但非常緩慢,也就是說他靈魂還是受到一部份損傷。
在這個時刻,他實在不敢惹林亙這個刺頭。經歷過前面種種,他不保證林亙再出什麼異寶,到時林亙殺不掉,性命也玩完。再且林亙已受到嚴重內傷,沒必要將他逼他牆角,逼他暴走。留他性命下來,讓紫閥宗代自己取去也罷!自己將林亙擊成重傷,也算是能和宗門有所交代!
“你放心,我段爭從來一言九鼎,說話算數。既然你歷經我三招而僥倖活命,那就算你贏了。我厚朴天地和你之前的老賬一筆勾銷,不再追究。但是日後你再挑惹我厚朴天地,那我厚朴天地再沒情面可留,必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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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亙本身實力有限,全靠他一件件犀利無比的至寶渡過此劫。段宗主並沒料到此着,所以吃了大虧,雖然擊殺不了林亙,但他也是被眥睚之鼎擊成重傷,沒有大半年時間,不可能回覆。這些暫時息戰,也是他僥倖而已。”
“就是,他之留以性命於此,全是運氣。我們這次放過他,下次紫閥宗而來,他的小命定然不保。”
林亙對這些說話聞若未聞,忍着臟腑的撕裂痛疼,大聲道:“段爭,我林亙和厚朴天地的老賬已算清,但是你今夜以大欺小,重傷於我,這筆血賬,我林亙會記在心內。下一次相見,你段爭必成爲我手底下的亡魂!”
林亙這話倒不是他負氣一時的熱血衝動,而是心疼。他老傷才愈,又被段爭重傷,而且傷勢更嚴重就不說。此次比戰,三魂獸這件至寶逃了,而那件神秘無比的黑色斗笠也是被眥睚之鼎轟爆。
這損失太重大,可以說,如果三魂獸他暫時用不到,情有可願的話。那麼黑色斗笠這件未及開發的防禦至寶,被段爭摧毀,那就是他無法接受。就憑此點,段爭就必須爲此付出代價!
他眼前暫時沒這個能力,被段爭以修爲施展着極限至寶肆意所虐,但是這個恥辱已是寫在他心底!此恥不除,他和厚朴天地誓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