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裴萬徹想到林亙像石縫間的茁壯松樹一樣不知不覺的強大,不禁想到曾經林亙被自己追得滿山跑,數次險些被自己擊殺的畫面。當日的林亙,就是一隻毫無能力反抗的孱弱的山羊,屢次俱是憑着別人在最後關頭的挽救,這才撿回性命。這個讓自己咬牙切齒的年青小輩,在自己面前,曾如同螻蟻般弱小。但是漫長時間過去後,悄無聲息,他已經成長到恐怖的堤旖。
年青依然,但是那今年青小輩變成高山巔峰的參天大樹,成爲自己仰望的存在。
短短几年,兩者地位全然逆轉。
在他想來,林亙和千幻宗的宿怨早就結下,僅是千幻宗的數次對林亙的絕地追殺,林亙就不肯饒過自己,這讓他感到如坐鍼氈。
林亙之所以遲遲沒對付千幻宗,十有八九是被其它大宗門和種種危機壓得喘不過氣來。他不得不在林亙未及出手來前,對林亙進行絞盡腦汁的誅殺,如果林亙回覆過來,那就是林亙對千幻宗高高舉起報復的屠刀時刻。
他上次爲什麼鋌而走險,前去建國屠戮紫閥宗分宗?那是因爲林亙已成大禍患,相比於紫閥宗,給他們的威脅更加大。他如果不挑撥離間,沒有紫閥宗這個龐然大物將他拖延住,千幻宗將面對一個恐怖的林亙,而且是正面硬撼。
“林亙將浪昆擊殺,那就等於將紫閥宗惹到不死不休的堤旖,這算是壞事中一件好事。我們千幻宗再也不用愁苦,絞盡腦汁地挑撥離間。少主都讓林亙殺了,紫閥還會林亙生存下去?”……林亙還是太沖動如果他將浪昆擒住,再以此爲要挾紫閥宗山長水遠,恐怕不會再惹他,息事寧人。但是他將浪昆一殺,那就是將紫閥宗逼到牆角,逼着紫閥宗要對他下狠手將他擊殺。”
左面的議事長老道。
“如果林亙會服軟,他也惹不來紫閥宗這樣的恐怖對頭。此人年青狂妄,是個刺頭,他擊殺浪昆那才符合他的脾性。
“不僅紫閥宗,聽說現今厚朴天地也是在漢國境內聚集大批強者,準備對付此人。這林亙也是怪胎,得罪一個又一個的超級宗門這不是自尋死路。據說,他雖然戰勝浪昆等人,但也是身受重傷。這個時候厚朴天地再次發起攻南中,他就只有等死的份。”
右面一個瘦長老道:“他成長得太快,沒想到短短几年間,他竟然擁有抗衡貫奧期強者的存在,連貫奧期小圓滿也能對忖。”
“外面以訛傳訛說什麼他將貫奧期小圓滿和初階全部擊殺,全都信以爲真口但是我們從紫閥城處得到的秘密消息,除了浪昆和那些八、九品,這幾位的貫奧的息符,俱是完好無損。這就是說直到目前這些貫奧期依然沒有死……”
“林亙根本沒能量擊殺他們而是利用法陣的造詣將他們困在某個地方。”
“我就說嗎,憑着一個九品再厲害也不可能對抗貫奧期,如果不用到法陣,那纔怪”。
議事堂內俱是議論起來。
裴萬徹道:“林亙實力應該低淺,但是其法陣修爲太強悍,所以即使是貫奧期強者也能對抗口這幾位強者雖然不被他當場擊殺,但是想來也是凶多吉少。法陣奧妙而厲害,不是普通武修能夠理解。”……不過,厚朴天地這次強者雲集,這林亙不可能再逃得過!”他微微沉吟片刻,道:“爲了讓厚朴天地下手狠些,我們像前次建國那樣,再往這火盆上幫他們添點油。他們在漢國商號衆多,保護難免會疏漏,我們就幫助林亙一下,燒搶他幾間……”
裴萬徹雙目露出一縷的狠毒之色。
林亙和浪昆之戰的過程,傳回紫閥城,宗主宿紫陽也清楚事情經過。
他臉色稍緩些,緩緩道:“浪昆果然太弱,在林亙重傷之下,不僅殺不了他,反而被林亙所擊殺。枉我們紫閥宗費盡心血栽培他多年,到後來反而不如林亙這樣窮角落的小子。這個排名第二的少主,着實不配我們紫閥宗的少主之位。”
原本他對浪昆的死耿耿於懷,但聽到過程,浪昆連在林亙這個區區九品在負重傷之下,反被擊殺,當即倒覺得如此無能之徒,死了也不足惜口宗門競爭和叢林法則差不多,宗門的候選人是未來面對各大宗門的競爭中勝出的保證,要求非常苛刻。而像浪昆這樣的少主,肯定無法和其它宗門進行競爭。
“武神紫翼看來是被林亙的法陣糾纏住,他既然不是棄主而逃,那還好些,否則我必然對其萬里緝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他既然被囚住,那我們必須要趕快進行救援。”
林亙如果在此,肯定欲哭無淚,爲甚人人都說我是法陣對付他們的。當然這樣對他的好處,遠大於對他的壞處,至少讓別人輕視於他,面對面也並沒這麼警惕。這樣的事情出現,也是自然不過。畢竟他作爲九品初期,實力不可能如此恐怖,能對付得上貫奧期。
“林亙的實力明顯不高,應該和九品後期相當口關鍵是他的法陣厲害,防不勝防口我們此行,務必要一位法陣師,也只有這些才能將武神長老救出。”宗主宿紫陽雖然略懂法陣的皮毛,但是也僅此而已。
他法陣的理解,遠遠低於他的修爲數百倍。
“林亙這小子是個法陣天才,他將法陣利用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覺,足見他的造詣高深。整個大陸,在法陣知識能夠敵得上他,並不多見口而且眼前要找明顯時間也來不及……”
這些人以爲找準突破點,不住地議論起法陣的事來,豈不知他們徹底走入一個誤區。
林亙將武神紫翼擒獲的不是法陣,而是“不朽豐碑”和神識天地的結合手段。
歸峰嶺的洞府內林亙微闔着雙目,緩而悠長的呼吸讓洞府內的靈氣能量也產生共鳴,緩緩地飄飄伏伏,一涌一涌。
“這療傷之法,似乎和那畫卷的規則有些共鳴?”開始療養沒有多久,林亙全心致志地運用蘊力修蘊着那些崩潰的臟腑精微時發覺這獨到的現象。他將藥力一縷縷地運用那精微輔助修復,無意中,修煉一下那幅山水畫,驟然發覺自己神識在觀看畫面那些規則時,速度和極限大增。
兩天下來,他所品閱的規則達到昔日的二十倍,過往那蝸牛式的緩慢速度有了大幅度的劇增。
他也沒心思考這其中是怎麼回事,因爲速度突飛猛進,正是修煉的良機,豈能錯過。
奇怪的是,隨着的傷勢在慢慢康復,神識掃描的輔助愈來愈精微,五天過後閱讀速度達到往昔的五十倍。二十多天不到,他就看了整幅圖畫的三分之一規則,而且他已經將那印璽那空白地方補上八道小規則。
被充上規則之後,不僅他體內神識天地發生巨大的變化,就連他修煉調息,也發生目前的異象口每呼一息洞府內便悠悠一轉每呼一息,那些能量就從鼻口間涌入直接滲入他體內皮肉筋骨深處口不僅將他內傷迅速治癒,也將他體軀強度大大提高,每一縷肌肉纖維,渙發新生,活力而充滿力量。
這種神奇的修煉速度,只怕不用兩個月,自己就能將印璽空白的八十一道規則填滿,達到九品中期。
相對於他實戰能力,他的品階有些拿不出檯面。雖然按他年青強度,能夠到達九品,那幾乎是天才中的天才。但隨着遭遇強者愈來愈高階,他的修爲處於彷彿停頓之感。
踏入九品中期,那他實力又再嚕添上數倍,想來對上紫閥宗等超級大宗,更加有把握和底氣。
一連二十多天的修煉,林亙也感到進入飽滿之後的呆滯階段,立時暫停修煉。他內視一遍受傷的地方,似乎是因爲修煉的神奇作用,不僅全部傷愈,而且所修復的細胞精微比那些沒有受傷的更凋凋生輝,質量彷彿更上一籌。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修煉完畢,林亙不禁琢磨這個匪夷所思的事情。
“爲什麼自己受傷之後,不僅神識的對着山水畫的抵抗力和閱讀能力劇增,這些受傷的細胞精微也發生如此不可思議的變化?”他隨着拿起靈藥的瓶子,這是當日從千重峰那個寶窟裡所取的一瓶療傷丹藥,叫“雪晶丹”。據雕玉仙子所說,此丹對療傷有着不可思議的神效,而且隨着其主藥的不同,會附隨着不同效果的療養作用。當日這瓶東西本來是被孫魔搶上,但是雕玉仙子卻硬把它搶到自己手上,說此物對自己肯定有作用。
此次重傷,他一時想起此丹,便試着服食,豈知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閱歷太淺,對於此等丹藥瞭解有限,想了好一會,也不明白怎麼回事。看來,只能找個適合的時機問詢雕玉仙子。此種丹藥既然能激發如此神效,還有小半瓶,他像心愛寶貝般將它獨立地收藏起來。
這二十多天的療傷,不僅讓身體內的傷勢得到愈痊,修爲也因爲八縷規則的填補,而劇增不少。
“小子,看你精神奕奕的模樣,是不是時候幫我找我所要的東西?”烏蛇子諛媚地在神識天地裡道。
“你煩不煩,再整天這樣哆嗦,休想我再幫你找!老子耳朵都起繭了。這玩意要遇不可求,漫無目的,你讓我到哪裡去找?”
烏蛇子有求於人,也不敢反駁,只陪笑道:“也是,也是,這事不急不急。”心裡則將林亙罵個狗血淋頭!你個殺千刀的,老子幫你退敵時,又不見你這麼囂張?當時,你是言之鑿鑿地答應老子說要幫我找,你現在沒事,就反臉不識賬是伐!
他雖然知道林亙的話有道理,但是他對回覆的實力,凝出本體的願望實在太熱切。是以對林亙對自己的事不緊不問,非常不爽。
林亙將武神紫翼一拎,就拎到面前。武神紫翼被禁錮多日,積蓄的羞怒早就滿腔,再讓他這麼一拎一摔,當即想破口大罵。但是林亙立即將他語言能量也是禁錮住。
他將腦海中的“傀儡繮術”熟念一遍,而後對烏蛇訝道:“這修煉傀儡,怎麼好像還缺少幾樣材料?”
烏蛇子正滿腹不爽,有氣無力道:“修煉傀儡,僅是有一個活體當然不行口你是豬啊,這麼簡單的常識都不懂!”
林亙見這貨耍開小孩子脾性,只好哄道:“好了,好了。我一出關,就幫你找些商坊或者奇人異士幫你打聽,看你這損樣,真他妹丟人!多寶坊雖然與我爲敵,但我可在他們哪裡留了兩個眼線,他們幫我留意,肯定會找到得。”
烏蛇子這才眉開眼笑,笑嘻嘻道:“你說話要算數。”
旁側躺在地上聽到他們的對話,立即知曉怎麼回事,臉色大變。這修煉成傀儡,那簡單點說,就是變成活死人,失去自主意識,成爲別人的工具,這簡直生不如死口當即,他連撞牆自盡的心俱有,再也保持不了強者的驕傲,拼命地想掙扎。可惜有着禁錮能量的絕對禁錮,他動彈不得半點。
“修煉傀儡的方法有千種萬種,每種的材料俱是不同,而修煉方法的最終效果,大多也是由修煉材料所決定。‘傀儡繮術’僅是一門修煉傀儡的功法,但是要將活人煉製成傀儡,還需要添加三種材料。嗯,如果沒看錯的話,上次從玄天宗的寶庫中,就有其中的兩種,而且數量極多。而缺失的那種材料,應該叫‘離閭金炭’。
“此物雖即罕有,價格高昂。但是隻要稍大些的商坊、拍賣行,肯定會能尋找出此物的渠道。你不是說要幫我打聽妖獸受魂的下落麼?嗯,正好能一同辦理。”
林亙眼白一翻,這是什麼人,繞來繞去又回來這個上。
既然知曉大概,林亙也懶得理會這賤精,離閭金炭,聽名字似乎是一非常奇異之物,就不知那些商行有沒有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