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有六翼天舟的日夜飛行,二十多天後,壽境山脈遠遠在望。
在嵐國整個路途,或許是千幻宗有所顧忌,並沒有任何的小動作。
林亙聞着這熟悉山風,感覺非常舒服。辭別的時候,蕭遠河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麼事情和他說,但是最終並沒出口。
林亙也不追問,他經過小音寺一事,不知不覺產生一種心態,那就是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的懶管閒事心態。這個世界,每天不斷有這樣麻煩那樣的麻煩產生,但實在管不過來。
“自己還是踏踏實實修心養性,追尋自己武道,那些高尚偉大的事情就交由像蕭遠河這種大人物去處理。自己一個區區八品,摻和進去不是瞎折騰麼?不會每件事都像小音寺那樣,到最後忽然出現轉機,出現對自己有利的奇蹟。”
回到歸峰山,半個時辰後,謝家姐弟就趕了來。
林亙知曉這兩個小子定然是像謝茵前次般,在自己洞府外做了手腳,否則不會每一次回來不久,就能知曉匆匆趕來。當然,他們這樣行爲也並沒有惡意。對於一個修道者來說,可能數十數百年都難出入一趟,有了這個預知手段,他們若要找自己,倒也不必一遍遍在陣外驚擾自己。
林亙在小音寺的神威也早傳到漢國各大宗門之中,姐弟倆眉飛色舞介紹着林亙如何在國內引起轟動,喋喋不休。林亙有些好笑,答了幾句,問起惕隱宗的近況,特別問到玄天宗這個對頭有沒有來挑釁生事,找麻煩。
謝立道:“玄天宗除了在附近的眼線不斷增多,倒也沒有什麼特別活動。我已吩附弟子少惹他們,想來他們顧忌和李前輩當年的約定1
不敢對我惕隱宗做出不利之事。”
“豈止玄天宗,林師兄,隨着你這最近一年在外,如日中天名氣,很多門派俱在附近安插眼線,收集你和我們惕隱宗的情報。可以說,我們惕隱宗現今甚至比玄天宗還炙手可熱。”謝茵得意道。
林亙也知這個趨勢不可避免,自己這段時間的確太耀眼,那些大宗門大勢力肯定注意上。
“他們相當於羣虎伺候着餓狼,惕隱宗務必要加快成長。現今有我,咳咳和我義文坐陣,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但是你們始終不能永遠依靠我們兩個……自身的實力纔是最根本。”
謝立也深知這個道理,最近由於兩大礦脈的盈利益應,惕隱宗購買大批的輔助丹藥,宗門實力迅速飛漲,三品、四品的強者數倍地增長。而同時,他們也找到兩份完整的珍稀材料,準備爲長老的蛻化天地所用。
眼前他們兩姐弟也是到了三品中期,謝茵更是非常接近後期。
在整個壽境山脈的宗門裡,惕隱宗毫無懸念佔據第二位,僅次於玄天宗。
謝茵姐弟對望一眼道:“林師兄,我們姐弟有個不情之情。”
林亙擺手道:“有事就說,這麼扭怩幹甚?你們都是我的人,有困難我自然出手。”
“我們想請你作爲惕隱宗的客卿長老。”謝茵姐弟臉露忐忑。
“我們惕隱宗井有兩位長老,一位是李詩李前輩:自從上次熔爐地獄之後,她就再沒有回來。
“李詩尚沒有回來?”林亙不禁愕然,想到當日曾在星空之上一瞥眼,曾見到她。她可能是有什麼奇遇,要在外面不斷地消化。林亙不禁有些羨慕,當日一同進入地獄的第一批人之中,可能最大幸運者就是她。自己雖然取得烈陽界石和盤古紫府,也算不錯。但是李詩恐怕也差不到哪裡。
“嗯,李前輩尚未回來。”謝立肯定地答道,繼續道:“而林師兄你的師尊李前輩又長年處於閉關之中,這樣一來,我們惕隱宗如果有事,也就不知如何是好。林師兄雖然能幫我們,但總是名不正言不順……”
林亙掃向他們的懇求之色,想了想道:“嗯,你們既然如此之說,那就這麼辦。”
有了自己名聲坐陣,想來普通人不敢去惹惕隱宗,節省不少麻煩。
倆姐弟神色一喜:“多謝林師兄。“除了我,你們最好再邀請幾位客卿,萬一我不在,他們也能臨時應急。有了那兩條礦脈,惕隱宗應該不缺乏這個能力。”
謝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謝茵卻道:“這是我弟的鬼主意。他說如果先邀請其它人,林師兄你以爲惕隱宗已有人相助,肯定就不會答應,所以無論如何也要你應允,才邀請其它強者。而且說以林師兄這樣名頭,有了你的加入,肯定會有不少的強者想得到我們惕隱宗的邀請。到時候,能挑幾個境界高點。”
林亙敲了謝立一記腦瓜子:“專門弄些小聰明,還敢和我耍起小彎繞來了!”
但不得不說謝立,這貨的確捕捉心理捕捉得不錯。如果惕隱宗真有一兩位客卿長老,自己倒不會答應他。
“過兩天,我要再出去一趟遠門,最少半年,最長就不知道。你再幫我弄來一百箱的煉晶石,我有用處。”林亙所謂的出遠門,自然是回七裡溝。現在他已是法陣卑,此趟回去後他打算在七裡溝構建一座大陣,保護自己親人安全,畢竟自己再神通廣大,也難以時時刻刻照顧到他們。
“林師兄,你又要出遠門?對了,忘了告訴你,你出去這一年多,那個鑄陽子又找過你。”
林亙一拍腦袋,婁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自己當年曾答應幫鑄陽子,爲他的武器鑄入,而構建一套六品微型法陣。
“嗯,此事我已知曉。”
謝立將林亙應允客卿長老事在宗內散佈,宗內一片歡騰。林亙的聲名在漢國已然無出其估,能得這樣的客卿長老,那是絕對一種榮譽。
這也算惕隱宗開宗以來最大的盛事,惕隱宗自然不會錯過宣傳機會,廣發請柬邀請各大宗門。
各大宗門,除了玄天宗,基本全都到齊。
林亙雖然不喜這種熱鬧儀式,但還是參加到其中。畢竟這是一種宣示,是這種表達對惕隱宗的支持。
幾天後,林亙出現在數十萬裡之外的小城。
此趟他沒有再用“一念縱雲”而是純粹用“烈陽界石”的傳送。
八品修爲的他,每次傳送達到萬餘里,不斷地傳送,到了鼻天就休息。
有了“烈陽界石”的傳送,比上次和“九卷追雲帛”、“四翼天舟”這些坑爹速度不可同日而言。
而他的臉龐,也是換了一張嶄新的面孔。
“將近五年時間,不知爹孃現在身體情況如何?七裡溝、青牛鎮發展成什麼樣子?還有奶聲奶氣,留着可愛的小
林子的小瑩兒,是否想念我這個沒用的舅舅一一一一一一…
青牛鎮曹家,掌事人曹紅娟、家主曹智以及一干曹家核心人員俱在,而七裡溝族長霍天照也赫然在列。
隨着當年林亙的輔助,七裡溝發展一日千里,已經成爲青牛鎮的第一大村,也是全鎮唯一擁有六名三品的村子。如果不算計客卿長老的實力,七裡溝早將曹家拋於身後。
此時議事廳諸人滿臉愁雲,似是發生什麼重要之事。
“聽說最近在玄天宗山門附近,出現一個叫林亙的強者,非常年輕。此人神通廣大,即使連玄天宗也是吃了他不少虧,連少主都讓其殺死。按照描述,他或許就是離鄉五年的林亙。此事如此棘手,不如派人去打聽,如果真是他,那我們青牛鎮就有救了。”
“當年林亙在我父親面前保證,在十年內,保我曹家安全無恙。
只要他知曉我們的危狀,定然出手相助。”
“遠水救不了近火。據說那個林亙修爲達到傳說中的八品,不要說他不可能是我們七裡溝的林亙。縱然是,相隔千山萬水,一來一回至少要兩年時間,而我們等得及嗎?要解決這個燃眉之急的大難,只能依靠我們,老夫也想能有人出來幫一把,但這不太可能。”
“金淵城的項家不給我們機會,那些四品、五品明天肯定會大舉殺進來。”
“難道我們真的要答應,每年無端給他們繳交十億兩黃金,和六百蘊晶石?憑什麼,以前都沒有這樣規矩!如果要執行這條規矩,那我們青牛鎮所有人日後只能不吃不喝了。”
議事廳俱是不懣之色,數百年來,青牛鎮和金淵城雖是附主的關係。但每年繳交的賦稅不過是二十萬兩,現今一下就劇增到數千倍。
他們怎麼能接受。
“如果不交,就唯有像前兩天,接受項家的屠殺。才兩天,我們的客卿長老已是被擊殺一大半。如今那些強者都在外面虎視眈眈,只要一接到命令,就全部屠戳進來。”
“項家來到這裡的足足有六十名四品,四名五品,更加有一名六品。這樣強大的力量,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抗衡的。”
諸人一陣黯然,他們明白,雖然在這裡吵得熱鬧,但是終究還是要交的。每年十億兩的黃金,意味着曹家這樣的大產業老世空也吃消不起。而這筆稅項毫無疑問會落到青牛鎮各個村子之中。
不過,真少這樣一來,曹家的人能以活命。
在前面的對抗之中,項家兵不血刃,就將曹家的強者屠盡,這根本不是一場公平的對抗。
不滿歸不滿,憤怒歸憤怒,然每個人心裡都認定,沒有選擇,只能答應。
“這項家新來金淵城,自認是漢國皇族之人。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肆無忌憚,着實可惡至極。簡直不像百姓當人,而當成他砧板的魚肉。”
霍天照也是搖頭感嘆:“形勢比人強,若是林亙在此,我們還有些討價還價的餘地。”
曹紅娟想起當日林亙以一人之力,領着曹家和青牛鎮將宏大的邱家全力擊潰的畫面,若有所思道:“林亙的能力無可置疑,可惜他出去追求武道,一去就是數年。現今青牛鎮很多年青人,都幾乎忘記他的存在。有他的領袖,我們根本不怕項家。”
而在七裡溝,林亙姐姐林清蓉抹着淚水,正在幫助着躺在牀上,全身扎滿繃帶的丈夫周澤喂着藥水。
“這項家囂張至極,毫無人性。竟然揚言,如果不向金淵城繳交這筆賦稅,青牛鎮的所有三品以上強者,見一個殺一個。”林清蓉氣呼呼,傷心之中帶着激憤,道:“還說什麼,現在僅是懲戒,若是再遇到項家的強者,就必取性命。
這些人如強盜惡霸!如果有我弟弟在此,我看他們還敢這麼囂張。”
“項家乃是漢國皇族,勢力強大。我們小小的窮鄉僻野惹他不起,林亙這人表面不聲不響,但血性甚烈,而且又好護短。如果知曉項家如此所爲,定然勃然大怒。如今過去五年時間,林亙最多也就是四品修爲,根本不是對方敵手。他不在家,倒也好”林亙母親道。
“孃親,你怎麼這樣說。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想,沒人敢出頭,我們七裡溝、青平鎮豈不是任人欺負再且,我相信弟弟,只要有他在,他一定能夠保護七裡溝,保護青牛鎮。”
林亙孃親話雖這樣說,但心裡怎麼說,也是像女兒一樣。隱隱希望林亙出現,能夠像前次一樣,相助七裡溝和青牛鎮,將外來入襲的敵人和餓狼擊退。每年十億兩黃金,青牛鎮那些大世家固然逃不掉,然下面各條村子同樣不能避免。像七裡溝,他們一家有着前些年林亙的積蓄,都感到吃不消。而村裡其它人,大多隻能流離失所、背井離鄉。
這個也不是她自己的想法,而是七裡溝和其它村子很多人的想法。
這幾天,她在村裡行走,不少聽到類似女兒的議論。而左鄰右舍遇見,都會問林亙去哪裡,什麼時候能回來。人人都知曉憑着曹家和眼前青牛鎮的些許實力,如果沒有像林亙的人物現身,根本沒法和勢力滔天的項家相對。
可以說,在面前絕境中,林亙承載青牛鎮的希望。
這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是無上的驕傲和榮耀。
“爹,你是不是這裡疼,我幫你吹一口氣,就不疼了。”旁側的小
瑩兒,嘟着小嘴像哄小孩子般,呼呼地呵幾口氣,然後小手認認真真地撫了撫,哄道:“不疼了,不疼了。“等小舅回來,我一定讓他把這些壞蛋全都揍一頓。瑩兒的話,小舅一定會聽,他是最疼瑩兒的。還有,我讓他天天都烤紅薯給你吃,你的傷就很快就好了。話說,我也好久沒吃到小舅香噴噴的紅薯…”她閃着長長的黑睫毛,鼓着小粉腮,認認真真地道。
五年過去,她個頭長大不少,然依然疏着可愛小雙辮子,水靈精緻。
林清蓉笑罵道:“你這麼小讒鬼,小舅回來肯定第一個打你屁股。”
瑩兒撅住小嘴:“小舅纔不會打我哩,他只會打壞蛋,打那些欺負我們的人。婉婉姐姐說,小舅本領可大,他是九級神核,是族長繼承者。有他在一天,有沒有人敢欺負七裡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