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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亙並不出手相握,而是像厭倦他的自來熟,拍擋一下他的手背道:“對不起,不方便相告,我不習慣和陌生人握手。”
溫濤只覺得一縷微細的“蘊力能量”突入他蘊力之中,然後一爆,他重重的蘊力防禦瞬間崩潰。緊接着,一股浩翰能量從手背侵入〖體〗內,他“蹬蹬”地連退兩步,不可思議地凝向林亙。
這是什麼手法?雖然對方有取巧的嫌疑,拍向他手背,而不是正面相握。然他可是四品強者,僅是林亙那縷匪夷所思的手法,他就從沒遇見。而且第二股侵襲而來那股蘊力,如果不是有不輸於他的修爲,絕對不能將他逼退的地步。
溫濤現在二十七歲,修爲已達到四品初期,對於一般來說,無疑非常恐怖。
然其實他生於大世家之中,自三歲起,家裡就一直每天用大量珍稀藥材,爲他淬練肉體,吸收天地靈力,更有高深的內修秘籍作爲主修。到了玄天宗後,更加得到長老的厚愛,親自栽培。
可以說,他之所以到臨如此駭人的境界,因爲他修煉環境好得遠超出普通的世家豪門。
林亙比他還小,竟然不輸於他,甚至令他心膽暗粟的感覺,林亙究竟如何辦得到?難道是惕隱宗那位強者客卿所培養而出?不過,如此年紀搭上這樣修爲,這也太恐怖了!
此時此刻,溫濤已毫不懷疑林亙就是那位神通廣大的客卿長老的徒弟。
他一咬牙,對着身後的玄天宗弟子一揮手,道:“全部撤走!”
半盞茶功夫,玄天宗弟子走得乾乾淨淨,只剩下楊德鬆和惕隱宗的人。
楊德鬆也是毫無辦法,如果是這個老頭的意思,他可不敢說三道四。但既然那位說不干預惕隱宗的內部事務,那他倒尚存一縷將謝茵那小蹄子逮伏的希望。
他拱手道:“我是惕隱宗的大長老楊德重剛纔惕隱宗弟子回報於我,說我們惕隱宗有個小叛徒闖入前輩的洞府。此是我們惕隱宗的內部事務,不知可否轉告前輩,將那小叛徒交於我宗?”
眼見玄天宗被唬走林亙壓力大減,淡淡然掃向他,道:“師尊說,客卿長老負責聘主的安全,剛纔那人有惕隱宗的調令,那就有義務護衛她的安全 師尊聲明不插手你們惕隱宗的事務,但不表示忽懈自己的契約精神。”
說完不再理這幫人,轉瞬沒入陣內。
“多謝大哥哥的出手。
”謝茵嘴裡在禮貌感激,但是小臉蛋無精打彩。
林亙幫助她,將玄天宗這大對頭唬走,對她無疑大有益處。然另一方同時卻確定她要找的神通廣大的對象不在讓她想依靠此作爲對抗大長老楊德鬆的願望落空,是以大失所望。
現今楊德鬆大權在握,又是四品強者,她兩姐弟年幼,纔剛剛一品初期都沒到,哪裡能扳得倒對方!玄天宗的離去,讓她減少敵對力量但大長老楊德鬆的實力委實太強大,減年玄天宗,她並沒有些許忽然輕鬆的感覺。
就好像一個小孩子,身上揹負兩塊重如千斤的巨石,有人幫她搬開一塊,但到餘一塊的重量足以讓她難以感受到重量有任何的減輕。
林亙瞥向她稚嫩的小臉,堂堂的惕隱宗,被別人侵吞,堂堂數千弟子,沒有一人敢站出來。只有她這對小姐弟能夠不畏生死爲宗門的未來,進行倔強反抗,這份英勇和毅然教人敬佩。
如此沉重的責任落在她小小肩膀,委實難爲了她。
林亙道:“現今惕隱宗讓大長老楊德鬆所掌握又有玄天宗相助,你在這裡,可以保住一份安全,然要力挽狂瀾,幾近難以登天。”
謝茵輕輕嘆口氣,道:“楊德鬆這人道貌岸然,我爹在位時,一副忠厚老實和藹可親的模樣。對我們兩姐弟從來都是恭恭敬敬,謹守尊卑,沒有想到如此陰損,手段毒辣。
我爹原本最忠心的兩位長老都是被他用陰謀所殺,而其它跟隨於我的弟子,也都是被他所弄去重位,要麼放到偏僻位置,要麼直接禁入宗獄,趕盡殺絕。”
“現今,宗內就只剩下鍾離長老暗中支持我們。”謝茵愈想愈覺得舉步維艱,勝利緲望,稚嫩眼神滿是沮喪。
林亙道:“惕隱宗有幾位客卿長老?他們都不肯出手麼?”
“有兩位,除了李前輩,還有另一位李前輩,嗯,那位李前輩是個女的。”她怕林亙搞混亂,澄清道。“我和弟弟已經找過她,但她和你所說一般,只有惕隱宗面臨生死外敵的入侵,她纔會出手。說這是她當初和我父親所說的協議,是以她不肯相助。”
林亙設身處地,同樣爲她感到無計可施。能夠改變局勢的唯一就是兩位客卿長老,但是都不肯出手,以她些微的武力,哪掀得起什麼風浪?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陣內有人的?”
謝茵露出小得意笑容,一副你的把戲被我戳穿了,我厲害!的模樣。
“這三個月我一直附近守候,怕李前輩會在我不在的時候回來。
我在大陣周圍,佈置了特殊手法。只要有人進裡面,就瞞不過我。這手法是父親教我的,除了我,誰都不懂。”
林亙想到她在天羅地網中能夠漏網至今,很大一部份功勞也是因這個秘法。
她搖着小腦袋道:“很厲害?不過這也不是算最厲害,如果我在父親書房,根本不用費力施展這門秘法,就能輕易地知道李前輩在不在?”
林亙訝然:“這麼厲害?”
“我父親書房裡有兩位客卿的“息符。,只要他們出現在惕隱宗五十里之內“息符,就會閃亮。我和弟弟之所去找那位李前輩,而不先來此地,就是因爲我們知道李前輩不在。”她幽幽嘆口氣道:“只可惜,李前輩不肯相助。”
林亙倒知道這“息符”因爲客卿長老通常長期出外遊歷,或者閉關修煉,有些甚至數十年不出門,死在閉關之中而無人知曉。是以“息符”就是客卿長老的反映,聘主要去閉關之處見客卿長老,通常要看下“息符”是否閃亮,或者直接帶“息符、。找人。如果閃亮則證明人在,如果暗淡無光,則證明“息符”感應不到客卿長老的存在。
原來如此,林亙恍悟。
但隨即他臉色一變,暗叫糟糕:“你說你爹書房有客卿長老的息符?”
謝茵點了點下巴,見到他大驚失色模樣,立即也想到,如果大長老楊德鬆現這位客卿長老的“息符。沒有亮,豈不是知曉林亙是在嚇唬人,李前輩並沒有回來!
林亙心底苦笑,看來明捷保身不了。如果自己不插手,大長老楊德鬆也會重新找上門、玄天宗去而復返,他則陷入絕境。
“你帶我去你爹的書房一趟,如果可以,我幫你將楊德鬆弄掉,助你清除惕隱宗的奸邪。我不是你們客卿長老,不用遵守什麼規則。”
謝茵心花怒放,有了如此一個幫手,自己實力大增。
但隨即擔憂道:“楊德鬆是四品後期的強者,你現在看上去,比我這小屁孩就大上一點點,你能打得過他?”
她也不敢說殺死,只想着最好的結果林亙能打敗他就不錯。
林亙望向旁側綻着光芒驅散黑暗的晶石,緩緩道:“四品後期,的確是非常強勁,然我既然決定出手,那再強大的武者,都有絕對的信心。楊德鬆的結果只有一個,死!”
他剛進入三品後期,感受三品後期的那種渾身爆炸性的能量,正想找個對象測試下實力。他本來不想介入玄天宗事務,然有些事是不由他決定。楊德鬆一旦知道被欺騙,他義父其實並沒回來,那林亙只有等着整個惕隱宗和玄天宗的圍殺!
林亙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尤其是牽涉到自己性命,況且他對楊德鬆這種背信棄主的人渣並沒好感。此種時刻一定要殺伐果斷”佔據主動,才立於不敗之地。
謝茵被他短促而堅毅的話語所感染,只覺得,比時此刻的林亙,
彷彿強大得只須一擊就將楊德鬆這個叛徒誅殺!
在綿延起伏的壽境山脈,離歸峰嶺約裡開外的的另一個山嶺,正是另一個客卿長老李詩的洞府。
“你已經跪了七天七夜,以你這樣年紀能具備如此毅力,日後必然有一番作爲。然你跪地再久,也絕沒有用,我是不會出手的。”李詩淡淡地對着跪叩於地一個少年道。
少年同是十四歲模樣,眼眉、五官和謝茵隱隱甚似。他脊背挺直如鬆,雙膝跪地,膝蓋已經跪出血。血絲已從他膝蓋處褲子滲出來,可他依然咬着牙,一聲不響。
他正是被惕隱宗大肆搜刮,謝茵的弟弟,惕隱宗少主謝立。
姐弟倆是一對雙胞胎,是以容貌格外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