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話音剛落,一股比之前更加逼人的氣息迎面撲來。不是簡單的陣勢,感覺那是一種令人瀕臨死亡的氣息上來。
陳清都此刻再擡起頭來,看見半山腰上的迎客鬆愈來愈搖晃不止。但看到樹的身影卻像極了一個放蕩的**,高亢不止。
陳清都在第一時間敏銳的第六感就察覺到了危險,雖然在別人看來有些神經過敏,但不可否認。這種對危險的預知曾多次拯救了他的生命,防止他跌落無盡深淵當中。
只聽見軍隊整整齊齊的踏步聲迎面傳來,好像是一支裝甲車部隊一樣。但事實上只有一身盔甲,閃着古銅色的光芒,正向人們迎面踏步走來。
“這貨簡直……”衆人的思緒又回到了嘴彷彿開過光的陳清都,忍不住都拿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你們看我做什麼?趕緊跑啊!”陳清都扭頭看了看這一幫傻叉,全部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心裡面好生疑惑,“我又不是你們的保鏢,沒必要對你們的安全全權負責,趕緊死了讓我前去解決危險這條心!”
陳清都邊往後撤邊冷着聲音說道,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冷感讓想要靠近他的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訕訕一笑,衆人都彷彿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裡。
瞅到這一幕,陳清都瞬間感覺自己的肺都氣炸了。那些人雖然努力裝出腿打顫的樣子,但還是沒能逃脫陳清都尖銳的目光。
他們哪裡是什麼考古學家和特種兵,完全就是一羣地地道道的流氓。陳清都摸了摸額頭,“你們不走是吧?那我走!”
藉助自己手腕上的表偷偷往後看了一眼,這些貨從剛一開始的篤定變成了懷疑的神色。陳清都暗自冷笑,心裡面充斥着各種複雜的情緒,咬咬牙沒有說話。
終於有人堅持不住了,“剛纔那個人真是狠心,竟然想要把我們置於死地。我們這些人沒有他厲害,就被當成草芥一樣抹殺!”
陳清都最先開始跑的,聽到這話立馬吐出一口老血,腥甜的血液涌到嘴中,想要轉過頭去將它們一個個敲爆。
但現在顯然沒到發脾氣的時刻,後面搖搖晃晃,彷彿一張不斷抖動着的畫。
身後軍隊整整齊齊的吶喊聲響徹雲霄,如果說這是正常的自然現象,擱誰心裡頭都不信。有人嘗試着用遠距離的高射炮向身後朦朦朧朧中看不清的灰色山景開炮,明明導彈已經安然發射出去,一分鐘之後依然沒有響。
現在的確是活見鬼了,如果擋在前面的是一支軍隊,陳清都身旁這些人恐怕會“義不容辭”地拿槍就幹,但現在的情形不同,每走一步都是步步驚心,步步深淵。
衆人甚至連後面的東西都沒有看清楚,就狼狽逃竄,一開始指望有困難就上的陳清都將所有的困難解決,但自己都沒有把握的他,斷然不會給這一羣喪心病狂的人陪葬。
但他心裡面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可是別人打的什麼如意算盤,陳清都就不得而知了。
原本他看這個所謂的迷障應該就是類似於之前的百音蟲,但沒奈何,事實並沒有這麼簡單。
陳清都心裡面突然萌發了一種向後看的衝動,這種衝動從來不曾有,卻好像又在一瞬間瘋狂滋生了出來。
事出無常必有妖,陳清都知道這可不像是平日裡偶爾泛起的好奇心。連忙提醒身邊的道長和莫芸,“你們兩個人一定要記着,不要往後看!”
莫芸張大了嘴巴,估計也是發覺了自己內心有一種特別想要往後看的衝動而死死壓制。至於道長也是一幅苦苦忍耐的樣子,原本一頭仙風骨道的白髮,此刻被後面的黃沙吹得不像模樣。
“你們兩個也是如此估計這種感覺越往後,越難以對付,就是不知道在後面跑的那些人怎麼樣了。”
這句話也算是提醒了陳清都,此刻的他慌忙記起了自己的逆天神器,考古直播系統。
“請問這是什麼?”
冰冷的機械音又一次傳入腦海,“這種級別的物種宿主尚無權知曉,但有可以解決的裝備。”
陳清都在危急關頭直接把前一句話省略掉了,“你趕緊說這是什麼現象……或者說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本系統任務提示:務必躲過這次災禍。第1關:瞭解這種迷障的產生和由來。”
“我X你二大爺!”陳清都如果不是顧及自己的腦袋,真的想要把板磚拍在自己頭上。都這節骨眼了,感覺像是被毒逼急了跑不掉似的,這破系統竟然還跟自己開玩笑。
“現在開始學習內容:這種現象在古書中被稱之爲陰兵借道,用科學的原理解釋就是:一個龐大的集體同時死掉,他們的怨念深深植入大地,此前的電磁波按照腦回路的方式印烙在了這裡的風向中,並且在特定的環境中重新演繹一遍曾經的腦回路波動。由於生前有較強烈的感情衝擊,所以他們的到來時常伴隨着危險。請速度確認是否聽懂。”
陳清都一巴掌呼在自己的腦袋上,“我知道了,就是死後不甘心唄。”
“確認宿主已經聽懂,下面開始發放第2關任務:除了詢問本系統之外,搞清楚這借道的陰兵生前是何由來,他們究竟經歷了什麼事件。”
陳清都還沒有等到系統把話說完,就已經關掉了。正在疲於奔命的自己,哪裡有什麼閒心去探尋這些。
身後彷彿騎着鐵騎追趕的士兵們吶喊一浪高過一浪,好像能把這天給震塌下來一樣。
索性大概跑了半個小時,陳清都早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突然發現之前那股逼人的氣息已經去了別處,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發現周圍有很多之前忍不住回頭看的人,他們的模樣早已瘋癲,似乎看到了什麼極其令人恐懼的事情,導致腎上腺素分泌過多而死。
只是嘴裡不斷嘟囔着,“以血祭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