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猜得不錯,郭嘉此番來益州除了躲避羣臣的逼宮外,更重要的是來益州解決南蠻的問題。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對付這些異族,郭嘉一貫的政策就是殺光。
全部殺光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後患了。
北方的遊牧幾乎讓郭嘉給滅光了,剩下的也元氣大傷遷徙到遠方,至少幾十年內不能對內地產生威脅了。
郭嘉忘不掉當年五胡亂華給中原漢人帶來的災難。
所以這次來,他要徹底的解決南蠻的問題。
當初郭嘉把賈詡放到益州也是早有打算。
因爲郭嘉來這裡要大開殺戒。
戲忠諸葛亮徐庶等人雖然也智謀出衆,但是不夠狠,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毒士才符合郭嘉的胃口。
因爲他夠狠。
只是讓郭嘉沒有料到的是,賈詡一口回絕了他,給他來了個三緘其口。
這讓郭嘉有些哭笑不得。
也罷!
沒了張屠夫,他也不會吃帶毛豬。
就算老狐狸不肯出謀劃策,那麼郭嘉就自己來。
要想對南三郡動手,就必須瞭解當地的虛實,眼前正有一個合適的人。
那就是張鬆。
這個人有過目不忘之才,曾經繪製過全套的西蜀地形圖。
若是讓他繪製一個南蠻地圖,想來也是很輕鬆的。
所以他才單獨留下了張鬆。
過來一陣,張鬆這才姍姍而來。
“小人張鬆拜見大將軍!”
張鬆抱拳深深的一禮。
“永年兄不必客氣!”
郭嘉急忙扶起了他,笑道:“你我一見如故,早就以兄弟相稱了,不必見外。”
不敢!
張鬆恭身道:“先前不知道大將軍的身份,多有得罪,還望大將軍恕罪。”
當初他的確不知道郭嘉的身份。
不過現在想來,郭嘉恐怕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想到這裡張鬆忍不住有些後怕,幸好當初他沒有胡言亂語,否則早就人頭落地了。
古話說的好,禍從口出,看來收斂一點還是好的。
“請坐!”
郭嘉當先坐下了。
“謝大將軍賜座!”
張鬆這才恭恭敬敬的坐下了。
坐下之後也是眼觀鼻鼻關心,不敢妄動。
得到了賈詡的提點,張鬆已經明白了郭嘉的意圖,所以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咳咳!
見到張鬆如此的拘束,郭嘉倒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聽聞永年先生有一幅西川地形圖?”
張鬆微微一驚,接着點了點頭。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當初投奔馬超的時候,張鬆就把這件圖當成了進身之階,還給馬超指出了一條通往成都的捷徑。
馬超聽從張鬆的建議,奇兵突襲成都,險些一舉成爲了益州之主。
後來馬超敗了,這圖也就下落不明瞭。
是不是這張?
郭嘉笑吟吟的拿出了一副卷軸,打開了放在了張鬆的面前。
張鬆愣了一下,細細打量了一番,然後伸手撫摸了一陣,忽然有些想哭。
這是他窮盡心血繪製的一副西川地形圖,上面詳細的記錄了西川的山河地勢,甚至還標記了益州的駐軍和各地的關卡。
這幅圖可是張鬆的心血,進獻給馬超也是希望他能夠順利的擊敗劉璋,成爲益州之主。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馬超縱然得到了西蜀地形圖,仍然丟了益州,成爲了喪家之犬。
如今這益州更是落到了郭嘉的手中。
“不錯,這正是張鬆繪製的地形圖。只可惜它並未派上什麼用場。”
張鬆感到十分的可惜。
不知是爲了這幅圖還是爲了自己。
錯了!
郭嘉忽然一拍桌子:“它有很大的用場。”
接着指着南三郡那些空白之處。
“永年兄,我知道你有過目不忘之才,也在南三郡生活了良久,對那裡的山川地形水文民風都十分的熟悉。如果你肯幫我補全南三郡的圖,郭嘉必然有厚報。”
一旦掌握了南三郡的地形,郭嘉就可以集結大軍長驅直入,將南三郡的豪族和南蠻消滅,還益州一個安穩的環境。
如果是之前,張鬆一定大爲心動。這些年他在南三郡也沒有閒着,南三郡的山川地形和蠻人的分佈早就印在他的腦海中了,補上去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不過……
張鬆苦笑了一聲。
賈詡的諄諄教誨一直響徹在他的耳邊。
“如果你給大將軍補全南三郡的地圖,那南三郡將遭遇一場天大的浩劫。數十萬人口會因爲你而喪生。你張鬆將會是益州的千古罪人。”
張鬆雖然恃才傲物,但也不想讓南三郡生靈塗炭,當下站起來道:“大將軍太看得起張鬆了,這幅西川地形圖是張家祖傳之物,張鬆也只是略作添筆而已。南三郡地形複雜,張鬆所見者不過萬分之一。就算是張鬆現在去繪製,也不是三兩年之功。”
明明就在腦海中,張鬆愣是不敢說出來,否則郭嘉殺進南三郡,必然是一場大劫難。
是嗎?
郭嘉皺了皺眉。
他只記得張鬆有西川地形圖,但也不敢確認就是張鬆繪製的。
如果真的是祖傳的,那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張鬆恭恭敬敬道:“不是張鬆不願爲大將軍效力,而是這件事曠日持久,非一朝一夕之功。”
好吧,是我心急了!
郭嘉哈哈一笑,伸手端起酒杯。
“這可是來自雲州的美酒,永年兄請?”
張鬆被囚禁了這些日子,早就有些飢渴難耐了,聽聞這是雲州的美酒,那裡還忍得住?
請!
他雙手舉杯,一飲而盡。
好酒!
張鬆只覺得一陣辛辣感從咽喉直接落到腸胃,身體上的每個毛孔都覺得舒暢至極。
雲州的美酒他雖然也喝過不少,但是這種酒還是第一次喝。
專供大將軍的美酒豈是庸品?
“倒酒!”
郭嘉也放下了酒杯,對裡面招呼道。
張鬆看見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一個美女,他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心頭狂跳。
作爲一州別駕,張鬆也不是沒見過美女。
劉璋的嫂子吳夫人就是益州有名的大美人。
張鬆以前進出牧守府也見過幾次。
但是吳夫人比起眼前這個女子來就有些遜色了。
更關鍵的是,這個女子身上有種難以抗拒的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