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的雲天,依舊高舉着雙手,看着那還在流血的戰士。
很明顯,他們的醫療條件很差,而且他們明顯就沒有處理過槍傷。
怎麼會有這樣的戰鬥部隊參與,暫時不知道情況的雲天唯有下決心。
畢竟現在時間就是生命,這些菜鳥戰士不懂,但是他懂。
就在那班長分神,準備去按手中的衛星電話之時。
突然間站在那裡的雲天動了。
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感覺眼前一花,班長手中的九五式自動步槍就落在了雲天的手中。
“啊!”
班長一驚,本能的喊了一聲。
可就在這時,雲天的腳已經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伴隨着這一腳將班長踢倒之後,雲天手中的自動步槍竟然被他拆掉了。
這突然而至的攻擊,那一旁的幾個戰士一愣。
可是等到他們反應過來,雲天猶如猛虎般,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身前。
紛紛舉槍的他們,卻根本來不及瞄準,更沒有機會去打開槍械的保險。
一輪生死之戰剛剛打完,他們還沒有恢復過來。
飢腸轆轆下,雲天的腳已經踹在了第一個戰士的手上。
硬生生將他手中的自動步槍踢飛了出去。
右腳連踢,踹在了另一個人手中的槍械上。
同時轉身的雲天,已經雙手扣住了另一個戰士的槍械。
雙臂用力之下,那菜鳥新兵當然受不了了。
只感覺手腕一疼,他的槍就被奪走了。
“噠噠噠……”
槍械到來雲天的手上,那可是非常的威風。
對着天空扣動扳機下,子彈轟鳴。
周圍剩下的幾個戰士,根本沒有機會再擡槍了,因爲雲天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們。
“別亂動,否則性命不保!”
雲天雙眸帶着冰冷,那口氣之中充滿殺氣。
猶如命令一般下,那些士兵頓時驚呆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槍聲一響,躲在窗戶內的潘瑤和唐曦立刻衝了過來。
反應迅速的她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卻第一時間進入到了戰鬥狀態。
潘瑤踩在那矮牆之上,手中的狙擊槍立刻對準了那些戰士。
唐曦更是手持兩把繳獲的ak47,鶴立於矮牆之上。
那威風凜凜的巾幗之貌,絕對是英姿颯爽。
“別動!”
槍聲就是戰鬥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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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清楚其中內容,但服從命令可是天職。
兩女控制住那幾個士兵,這才擡頭帶着詢問的看着雲天。
怎麼和自己人動起手來了呢。
“不好意思,班長,我也是兵,這些戰士傷的太重,如果等你確定了我的身份,恐怕他們就要流血而死了!”
雲天沒有搭話,而是轉過頭來,對着倒在地上的班長說道。
同時將手中的槍扔在了他的懷裡,他並不是要顯示威風,而是爲了救人。
“快點吧他們擡進去,這裡醫療條件太差,恐怕不能輸血,必須要儘快阻止傷口繼續流血!”
雲天也不解釋,轉身對着潘瑤和唐曦說道。
兩女這才明白雲天動手的原因。
同時扔下槍的她們,快步向着那幾個傷員走了過去。
這一手不過幾秒鐘,那些戰士們都看傻眼了。
直到雲天他們來到傷兵的面前,他們這纔回過味來,紛紛轉頭去看爬起來的班長。
如果這些人是壞人的話,恐怕他們已經斃命了。
現在人家主動救治傷員,丟棄了槍械,也證明了他們心中坦蕩。
“趕緊幫忙,轉移傷員!”
班長不是傻子,急忙對着那些沒有受傷的戰士喊道。
於是乎,在雲天的帶領下,這個戰鬥班才立刻撤進了派出所內。
一樓已經一片狼藉,雲天他們直接帶着傷員來到了二樓。
“快點去找一些能燒的東西,在這裡點上篝火!”
現在也顧不得什麼室內室外了,拉過鐵牀的雲天,將一個傷員放在了牀上。
轉過身來對着站在身後也是一臉焦急的班長喊道。
“快點把一樓的板子收集過來!”
班長急忙答應一聲,對着身後的戰士喊道。
雲天則快步的跑上三樓,取回了自己的魚腸劍。
藏獒扶着山羊,身後還跟着狗子和蓮子,四個人到現在爲止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藏獒,都找點紗布來,恐怕他的胳膊保不住了!”
篝火熊熊,照亮了二樓的大廳,雲天看着鐵牀上的戰士,雙眉緊鎖的喊道。
他的胳膊被子彈貫穿,骨頭已經打碎,只剩下一點皮肉了。
碎裂的骨頭根本不可能在重新接上,雲天咬了咬牙,現在必須要給他截肢。
“別讓我變成殘廢!求求你了!”
疼得臉色發白的戰士,不斷的哀求着,只不過氣若游絲下,他的血已經流的太多了。
“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看着那稚嫩的臉龐,雲天也於心不忍,但是保命要緊。
探出手來,直接捏在了他的脖頸之後,隨着手指用力間,這戰士立刻昏迷過去。
熟悉人體構造穴位的雲天,只能用中醫的方法進行麻痹和止血。
雖然效果不怎麼好,但也能緩解一點。
藉着火光,雲天手中的魚腸劍在火上烘烤了一下後,這才砍向了那戰士的手臂。
殺敵人,雲天從未有過些許心軟,但是這一刀砍在自己戰友身上的時候,他的心不由的一抖。
但心抖手不抖,鋒利的魚腸劍比那手術刀可是厲害百倍,很快就將那爛肉連同他的小臂一併砍了下來。
一旁的潘瑤,急忙遞過紗布,雲天快速的開始包紮起傷口來了。
“報告老班長,我們和總部聯絡上了,但是救援最快也要四個才能到!”
惡劣天氣,飛機無法起飛,地面部隊立刻出發,也需要時間的。
“來不及了,潘瑤,拆子彈!”
四個小時,那麼這戰士流血也會活活流死。
雲天轉過頭來,對着潘瑤說道。
“明白!”
受過戰場救援的潘瑤,迅速從戰士手中拿過幾顆子彈。
用匕首將底火扣去,再取下彈頭,將黑色的火藥放在了雲天的手中。
用火藥將傷口附近包裹,看着那昏迷的戰士,雲天心如刀絞一般。
但是他現在必須要這樣做,一伸手抓過一根木頭,靠近了那灑滿了火藥的傷口。
“啊!”
慘絕人寰的叫聲,迴盪在整個建築之內。
所有人的心都好似被人死死的握了一下一樣。
這種慘叫足以證明,那戰士的疼痛有多慘,看着燒焦的傷口,雲天這才用紗布重新將他裹了起來。
看着渾身被汗水溼透而又一次昏迷過去的戰士,雲天嘆了口氣。
爲了保證傷口不再流血,他唯有用這樣的方法了。
“把他推出去,好好照顧,多給他喂點水!”
雲天對着潘瑤說完,又向着另一個戰士走了過去。
他的大腿被流彈擊中,子彈還嵌在裡面,傷口流着黑血,他已經無力的靠在牆壁上了。
“現在必須要儘快取出彈頭,小兄弟,咬着這個!”
沒有麻醉劑,一切手術都只能硬來,雲天拿過一塊毛巾遞給那戰士。 шшш¸ Tтka n¸ C〇
“老班長,辛苦了,來吧!”
這戰士是三年兵,距離轉業也不過還有三個月了。
見過一些市面的他,將毛巾塞在了嘴裡,旁邊還有很多新兵蛋子看着呢,他不能慫。
“好樣的,我會盡快取出來的!”
雲天點了點頭,這纔是當兵的模樣。
右手拿出羊角匕首的他,緩緩蹲下身子。
“當兵的,不怕死,來啊!來啊!”
雙眼佈滿血絲的他,不斷的怒吼着。
疼痛讓他渾身大汗淋漓,青筋直冒下,他卻死死的咬着那毛巾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一旁的戰友們,看着老兵痛苦的模樣,已經有幾個人開始抽泣起來。
“哭什麼哭,咱們是邊防兵,死都不怕還怕疼嗎!老子都不怕,都別哭了!老子走了,邊防線還要交給你們呢,哭的一個個好似奔喪一樣,怎麼保衛國家!”
沒想到,看着戰友們這幅摸樣,那老兵竟然破口大罵。
臉色慘白的他,緊握着拳頭,任憑那羊角匕首在他的大腿中翻找着那子彈。
終於,雲天感覺到了子彈的位置,那變形的彈頭,嵌入了他的腿骨之中。
單憑羊角匕首是撬不出來的,於是他只有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伸進去扣住那彈頭。
“在森林那邊是綠色的草原,在草原那邊是長長邊防線,草原給了我牧人的胸懷,界碑給了我祖國的尊嚴,阿.....哈.....嘿.....”
不知道是誰,開始哼唱起他們的邊防戰士之歌,漸漸的,伴隨着哭聲的歌聲中,那老兵重重的倒在了牀上。
臉色慘白的他,活活的疼昏過去。
可即便是這樣,他依舊沒有慘叫過一聲,因爲這是老兵留給新兵的尊嚴。
繁忙的二樓之中,三人開始緊急的救治着傷員們。
外邊的狂風依舊呼嘯,黃沙漫天間,鐵血男兒們用血和淚譜寫着自己的人生。
或許他們年輕,或許他們平凡,但就是一代代這樣平凡的邊防哨兵,守護着祖國的萬里邊防線。
有的人永遠的留在這裡,有的人的心也永遠都在這片陌生卻熟悉的大地上。
軍歌嘹亮中,所有人的眼睛都溼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