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還能治嗎?”唐曦站在老人身邊,一臉憂心忡忡的問道,這麼重的傷口,中醫真的可以嗎。
“我父親說沒問題,我現在就去採點草藥回來,不過要先清除他傷口上化膿的部位。”老人的兒子急忙對着衆人說道。
“沒問題,老人家,用我的刀。”要清理到化膿的位置,自然需要割掉周圍的爛肉,於是雲天直接拔出自己的魚腸劍,遞給了老人。
“我父親說還要等一會,我去找點麻醉的草藥。”很快,老人的小兒子就已經採回了老人指定的草藥,但是那擁有麻醉的草藥可不好找,沒有麻醉就不能動刀。
“不用了,來吧,我忍得住。”當聽說麻醉草藥不好找的時候,雲天擺了擺手,疼痛對於他來說,是可以堅持的。
“真的嗎?”看着那依稀可以見到骨頭的傷口上遍佈腐肉,這要是切下來的時候,可是要割到好肉的,這腿上割肉的疼痛,會是什麼樣子,身爲同齡人的小兒子看着雲天,他怎麼可能堅持得住呢。
“來吧。”如果老人都治不好,那唐曦一定會叫來直升飛機,到時候自己可就不能留下來了,所以不管怎麼樣,雲天都要堅持。
看着雲天堅定的目光,聽完了小兒子的翻譯,老人點了點頭,把魚腸劍在火上消毒之後,向着傷口割了過去。
疼痛鑽心,當鋒利的魚腸劍割在肉上的時候,雲天頓時握緊了拳頭,牙關緊咬的他,額頭上已經見汗了,而情不自禁的抖動,讓老人很難下刀,可這是身體本能的反應,並不受可以的控制。
“牛博宇,熊貓,過來抓住我的腿。”現在雲天說話,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於是牛博宇和熊貓走了過來,一個人摁住他的腳腕,另一個人則壓住他的膝蓋,這才讓手術可以繼續下去。
“咬着吧。”看着已經被汗水溼透衣衫的雲天,心疼無比的唐曦急忙拿來了一條毛巾,讓雲天死死咬住,而她更是直接把雲天的頭抱在懷中,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一點點的清理着腐肉,老人此時也是汗水連連,直到整條小腿都被鮮血染紅,這些腐肉纔算是被徹底的清理趕緊,於是他又把那些經過清洗的草藥含在口中,沒帶搗藥器的他就用嘴巴把那些草藥嚼爛。
很快,小兒子又抓來了一些螞蟻,這種螞蟻個頭很大,是這片山區的特有物種,隨處可見的它卻也有着很高的藥用價值,於是將草藥吐到手上,把那些螞蟻捏成肉泥在混入其中,老人配置的草藥就算是完成了。
此時,雲天臉色慘白,疼痛已經讓他昏昏沉沉,而當那草藥敷在傷口上是瞬間,雲天實在是忍不住的一聲慘叫,這猶如在傷口上撒鹽的疼痛,是那麼的撕心裂肺,雖然早有準備,但是所有人也還是感覺到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再一次用紗布包好,虛脫了的雲天已經躺在了那裡,疼痛耗盡了他所有的體能,好似從水裡撈出來的他,呼吸都變得微弱了。
“我父親說,只要四五天,就可以痊癒了,不過在這種時候,最好不要走太多路。”小兒子看着倒在那裡的雲天,他真的無法想像這個同齡人竟然可以做到這一點。
“四五天痊癒?”當聽到這個時限,四個人都很吃驚,那傷口他們可都是看到了,四五天怎麼可能好得了呢,不過老人既然已經說了,他們也只有相信。
“放心吧,除非他傷好,否則我就揹着他。”牛博宇拍了拍胸脯,他不能走,那麼自己就揹着他,直到他好爲止。
時間已經不早了,幾個人也都安排好了哨位後開始睡覺,在這高原山區中,第一個晚上就這樣的度過了。
當第二天太陽出來的時候,雲天這才睜開了眼睛,不過此時,右腿已經不在那麼疼痛,傷口還有一絲涼涼的感覺,看樣子老人的草藥果然有用。
吃過早飯,他們再次出發,搜索本來就不是急行軍,而且在強烈要求下,雲天這才趴在了牛博宇的背上,而唐曦和熊貓則幫着兩個人拿着背囊和槍械,一行人再一次踏上路途。
搜索要非常的仔細,這狂風呼嘯的山谷,腳印隨時都會被吹散,所以他們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一個一個山洞的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一次換藥並沒有那麼疼痛,而且傷口已經開始發癢,這就證明那些肉已經開始生長了,而且已經消腫的小腿,讓雲天感覺到了希望。
坐在篝火旁,終於有空和老人多聊聊的他們圍坐在一起,而通過小兒子的翻譯衆人才知道,老人的大兒子之前是一名警察,可就在前段時間和暴恐分子的搏鬥中英勇犧牲。
“我大兒子死了,還有我的小兒子,如果他在犧牲的話,還有我,絕不能讓這些人再禍害我們的生活了。”
沒有經歷過苦難,不會理解和平的珍貴,沒有經受過災荒,更不會了解生活的美好,蜜罐子里長大的人,又怎麼會知道當年吃樹根挖野菜的日子是多麼的艱苦,相比之下,現在的生活簡直就是天堂。
如此來之不易的幸福,老人不允許任何人前來破壞,就算是把這把老骨頭丟在這裡,他也要抓到那些搗亂分子。
聽完了這些話,五個人都沉默了,擁有如此強大後盾的支援,他們有什麼理由不拼命呢,他們是軍人,維護的是百姓的安居樂業,如果百姓還在遭受苦難,那就是他們軍人的恥辱。
休息、搜索、趕路,巨大的搜索範圍絕對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不過每一次在衝進山洞的時候,他們也都做好了戰鬥準備,對於這些膽敢破壞幸福生活的混蛋,他們絕對不能容忍。
一天天,時間就這樣的過去,而云天的傷勢,也一天天的好轉起來,老人的土方是那麼的神奇,到一個星期之後,雲天的傷口竟然已經癒合了,那紅紅的皮膚就是新長出來的一樣,而右肩的傷口,也已經完全康復,這中國博大精深的中醫,果然是一門瑰寶。
利用這個時間,五個人也不忘記和老人請教各種草藥,這對於以後的野外生存可是有着重大的幫助,而老人也毫不隱瞞,如實相告的他,恨不得把一身的本事都傳給五個年輕人,軍民一心下,他們依舊在茫茫大山中尋找着。
根據衛星電話的聯絡,搜索大軍還在尋找着可疑地點,隨後趕到的天狼特戰小隊以及步兵旅,也已經參與到了這次的搜索之中,只不過茫茫大山,能夠藏人的地方太多太多,所以所有人都必須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每天只能搜索十多公里的他們,不知道翻查了多少山洞,不放過一寸土地,不漏查一個山洞的他們,雖然速度慢,但重重包圍中,這些傢伙已經是插翅難逃。
不過就在雲天他們搜索的時候,邪魂也已經帶着他的小隊進入了這片山區,擁有暗刃提供情報的他,隨時可以掌握雲天小隊的活動路線和詭計,所以他們可以輕易的找到自己的目標。
死亡再一次逼近雲天,但是毫不知情的雲天還是帶着自己的小隊四處尋找着,時間越久距離就越近,越來越危險的情況已經讓他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再一次的尋找又從太陽升起的時候開始,五個人散開的拉網式巡查,讓他們可以保證不遺漏任何的位置。
“有情況!”對面山坡上的牛博宇突然通過對講機對着雲天報告到,就在剛剛搜索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一隻鞋底。
於是雲天立刻趕了過去,看着那脫落的鞋底,這應該屬於一雙運動鞋的鞋底,不過很顯然,這雙鞋是一個山寨貨,否則也不會把鞋底遺漏在這半山坡上了。
“恐怕是那些傢伙。”雲天點了點頭,從四周大概發現的腳印來看,很顯然這裡有人剛剛通過,那麼也就是說,他們的前方是有人的,可是作爲先頭部隊走在這無人區裡,他們的前方除了那些涉恐分子外,是不應該有人存在的。
“做好戰鬥準備。”終於有了線索,雲天一聲令下,其他幾個人立刻趕了過來,將兩父子安頓好後,他們組隊向前,因爲就在前方,一個山洞非常隱秘,而且也是腳印所指的方向。
漸漸的,五個人已經摸到了山洞口出,看着這足有三米多高的天然山洞,五個人立刻成扇子形將整個山洞包圍了起來。
“裡面的人聽着,我們是中國陸軍,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出來投降。”找到掩體之後,雲天立刻對着山洞裡喊話,不過等了好一會,山洞裡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殺氣四伏,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從草叢裡伸了出來,狙擊鏡裡,雲天的後背就對着他,一千三百米的距離僅需要一秒半,雲天就會一命嗚呼,復仇感再一次讓邪魂興奮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