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西沉,黃昏降至下的美景透着一股子蕭條。
靈車緩緩的停靠在了一處隱秘之地。
司機下車之後,看了看左右無人,這才拍了拍棺材蓋。
躺在裡面的雲天,一把推開了棺材蓋翻身而起。
“提前享受一下死人的待遇,回去一定好好的洗個澡。”
雖然棺材裡邊蠻舒服的,可是一想到這是死人躺的地方,雲天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抖了抖身上他並不存在的灰塵,雲天看了看一片綠色的叢林。
深吸了一口氣的他,感覺好像回到家一樣,這種親近感讓他忍不住的想大喊一聲。
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住了,對着司機點了點頭,他邁步向着叢林中走去。
這裡距離山本六郎的山莊還有一大段的距離,趁着天色沒有完全的黑暗,他要儘快行動。
雖然只有簡單地形圖,但云天可是很清楚這裡的一舉一動。
女人黯然的森林,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是那麼的陌生。
但對於常年在雜草叢生的山林中作戰的他來說,全世界的叢林都是是那麼的熟悉。
大腦中的地圖清楚的給予他定位,憑藉着天空中的繁星,雲天大步流星的向着那山莊的方向走去。
根據他的記憶,那山莊就位於後山的陽坡,翻過山頭沒多一會,就可以看到了。
那裡算是一個私人領地的性質,反黑聯盟也只有幾張無人機拍攝的照片而已。
不過,從照片上也可以看出,那個山莊古樸典雅,佔地不大,卻格外的精緻。
“吱吱吱……”
就在雲天快要到達的時候,突然一陣電話震動讓雲天一愣。
急忙接聽電話,這正是布里斯打來的。
“今天晚上我們有緊急行動,不能回家陪你了!”
電話另一頭的布里斯,說話間明顯是非常溫柔。
而且電話內容很明顯是並不方便說話。
“什麼情況!”
雲天一愣,這種時候布里斯打過來電話,又所爲何事呢。
“我們一個小時後就出發了,親愛的,不和你說了,等我休息陪你去山莊遊玩!”
布里斯依舊甜滋滋的說道,而他故意在山莊的上面咬了重音,這讓雲天瞬間明白了。
電話掛斷,但布里斯要傳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影子刀小隊,在一個小時後將出發。
而他之所以會故意咬重山莊兩個字的音,明顯就是告訴雲天,他們也要來這個村莊。
“李清揚說的沒錯,恐怕我也被出賣了。”
掛斷電話的雲天眼珠一轉,看樣子黑寡婦已經出賣了他們。
這個女人果然是心狠手辣,我不是自己還隱藏了在影子刀有內應的消息,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可是,她爲什麼出賣自己,雲天來不及多想,畢竟他現在只剩一個小時了,所以他立刻加速向着前方走去。
沿着山坡向下就走,穿過茂密的樹林,雲天很快就來到了一片翠竹前。
放眼望去,這一撮撮的青竹搖曳,在那灰牆白瓦間,頗有一絲古韻。
但是這古韻之下,卻隱藏着一股罪惡,恐怕修建這裡的錢,也不知道是那個動亂國家百姓的血汗錢。
找了一棵大樹,雲天猶如靈猴般爬了上去。
來到樹冠上,找了一根粗壯點的樹枝,他直接蹲在上面。
從上往下,山莊大半落入了他的眼中。
白牆灰瓦的院子裡,除了那翠竹外,還有一條小溪穿過。
整個山莊的前面是一個大門,仿古的建築立在那裡,顯得有些莊重。
前半部分左右兩側有長廊,中間一座石橋跨過那川流而過的小溪。
身後則是兩排房子,前排的只有一層,但是後排的卻有三層。
清一色仿古建築,真讓人有一種穿越了的感覺。
雖然此時已經是夜晚,但有的窗戶還亮着燈。
院子里人影晃動,竟然有十多個保鏢巡視,門口停放着幾臺豪車證明,這裡面還有客人呢。
看着牆上那密密麻麻的紅外線探測器,還有夜視的高清攝像頭。
想要翻過三米多高的院牆而不被發現,是不太可能了。
左右看了看後,雲天翻身下樹,貼着院牆向着右側移動。
遠遠的避開正門,雲天很快就來到了那小溪的入口處。
踩着小腿深的小溪,很快就來到了院牆的正下方。
這裡是裡面小溪的源頭,水缸粗的牆洞呈拱形,但是裡面立着五六根鐵柵欄。
看樣子,這裡的防禦果然是高人一等,如此嚴密更加證明這裡有鬼了。
將外衣脫掉,用溪水打溼,雲天找來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棍也泡在了水中。
分別將兩個長長的衣袖鑽過鐵柵欄,並且打成結,雲天這才把木棍拿在手中。
將木棍穿過繩結,站在溪水中的雲天雙臂用力擰動木棍。
被水打溼的衣服更加的有韌性,隨着雙臂青筋暴漲,那鐵欄杆也開始變形。
很快,兩側的鐵欄杆就被擰彎,大概測量了一下後,雲天深吸一口氣,鑽了進去。
雖然有些費勁,但他還是鑽入了院子裡。
進來的雲天有些狼狽,渾身都已經溼漉漉的了。
顧不得這些,雲天快速的鑽入小溪旁的草叢中,一路匍匐,向着前方摸了過去。
此時兩個守衛就坐在長廊的石椅上,叼着菸捲的他們還在閒聊着天。
卻不知道,一個黑影,正在一點點的摸了過來。
躲在暗處藉着那明月,死死的盯着他們。
爲了不引起對方的警覺,雲天並沒有立刻動手,側耳傾聽着兩個傢伙的閒聊。
原本想要找一些情報,可是他們那不着邊際的話語,除了女人,還是女人。
等待了足有五分鐘,兩個人掐滅了菸頭,站起身來向着遠處走去。
被他們堵住的入口再一次沒有了人守衛,雲天立刻繼續向着前方摸了過去。
兩側的走廊都是白牆,雲天只能在草叢中繼續攀爬。
好在這裡的草坪還算是乾淨,繞過幾個守衛,雲天終於來到了中間的那排房子。
除了中間的通道外,兩側的房間都關着燈。
古色古香的窗戶內,也是一片的漆黑。
慢慢從草叢中站起身來的雲天,一閃身來到了一根柱子後,隱住身形四處打量了一下。
或許是悠閒生活過關了,那些守衛並沒有太多的注意力。
三三兩兩談論着女人的他們,真是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女人了。
趁着他們不注意,雲天急忙推開一扇門鑽了進去。
就這樣,輕鬆避開了前院的守衛,雲天藉着灑落進來的月光看着這裡。
這裡竟然是廚房,各種冰箱砧板也是應有盡有。
雲天目光所及之處,一個擺在那裡的菜刀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六把尖刀從大到小排列在那裡,這是西式的菜刀。
每一把都非常的鋒利,而且沉重大小都是剛剛好的。
看來自己又多了一些武器,可別小看這些刀,在廚師手中只是烹製美味的東西,但在他的手裡可是利刃。
於是雲天急忙將六把鋒利的刀拿在手中,同時一伸手,從架子上拿過一件乾爽的衣服穿在身上。
再次來到傳菜專用的位置,輕輕推開那扇門,他閃身來到了中庭。
中庭不再有草坪,而是清一色的漢白玉大理石鋪地。
兩排房舍中間大概也就間隔二十多米。
左右看看並沒有人,雲天卯足了力氣,雙腳蹬地他快速的向着後面亮着燈的房舍跑去。
一樓依舊是忙碌的身影,一個個身穿白色廚師服的傢伙在右側的廚房中忙碌着。
看樣子兩排房子非別有不同的廚房,這些傢伙還真是夠講究的。
一個個女子身穿和服,端着一盤盤壽司、刺身走上樓梯。
小步輕移帶着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只不過聽着她們說話的聲音,竟然也是日本女人。
雲天踮着腳尖,輕手輕腳的跟着她們,一路來到三樓的她們紛紛拉開那推拉的木門。
靠在角落中的雲天,找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隱藏自己的身形。
等到那幾個算是服務員的女子離開,他這才一個滾翻來到了窗前。
側耳傾聽,裡面竟然傳來了一陣陣的音樂聲,夾雜着女人的歡笑以及男人的說話聲。
沒想到裡面如此熱鬧,雲天輕手輕腳拉開一點點的窗戶,順着那縫隙向着裡面看去。
這個大廳不小,足有三分之一個籃球場那麼大。
地上鋪着榻榻米,左右還擺着日式的鎧甲。
各種裝飾,很明顯的日式風格,而在房間的最左側,幾個舞者穿着和服,正在跳着舞。
中間位置坐着一個身穿武士服的男子,五十多歲的他面色紅潤,鼻子下方還留着一撮小鬍子。
而左右兩側各有幾個人,每個人的面前都擺放着一個小桌子,七八個人跪在桌子前享用着桌子上的美食。
右手邊第一個,正是自己的死對頭魔術師嘛,而此時的他一臉微笑的看着對面的幾個男子。
從座位上來看,這個武士服裝的男子應該就是這裡的主人了。
也就是被多國通緝的戰爭罪犯山本六郎
至於右手邊的那些人,應該就是情報裡提及的那個游擊隊傭兵團。
因爲很明顯,他們的跪姿顯得並不怎麼舒服。
雲天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這七八個人的身上,有着明顯的軍人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