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才擺脫了吳俊生沒多久,便再次被人攔住了去路。
不過,這次攔下她的卻是一個女人。一個如她一般國色天香的女人!
這個女人她雖然不認識,但剛纔顏鳳鳴已經遠遠地給她介紹過,所以顧傾城知道她叫陸千柔,京城四大家族之一陸家的千金大小姐!
“這位就是蘭溪第一美人,傾城集團的執行總裁顧傾城顧小姐?”陸千柔淺笑如茵地主動開口。
“蘭溪第一美女不敢當,我正是顧傾城,不知陸小姐有何指教?”顧傾城不卑不亢地說。
“你認識我?”陸千柔眼中流露出一絲深意。
“素未謀面,不過從別人口中有幸得知陸小姐的身份。”顧傾城似笑非笑地說。
陸千柔作恍然大悟狀,主動伸手道:“陸千柔,幸會。”
顧傾城不敢怠慢,跟着把手伸了出來。輕輕地握上陸千柔的手掌,淡淡地道:“顧傾城,幸會。”
一般來說,初次見面的時候,爲免唐突,雙方握手時間是不宜超過三秒鐘的。所以顧傾城只是輕輕搭了一下陸千柔的手掌,便打算縮手回來了。
然而。陸千柔的五指明明已經鬆開她的手,但對方的手掌卻蘊含着一股強大的吸力,緊緊地黏着她的手掌,使得她的手像是跟對方的手融爲了一體一樣,即使她已經用力不小,卻始終無法抽離。
更加讓她震驚的是,在兩隻手掌黏在一起的期間,她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一股難以名狀的氣流,正從對方的手心傳到自己的手掌中,由手臂傳到自己體內,流遍全身每一寸經絡。在這股氣流的窺探下。她有種自己的身體再無秘密可言的感覺。
這幾天經過寧一凡的影響,顧傾城對玄妙世界已經不再是一無所知,而短短几天對“龜息入神訣”的修煉,也讓她對真氣也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這股氣流在體內流轉,她短暫的驚詫之後,便即恍然,這是陸千柔在用真氣對她進行窺探!
萬萬沒想到。看起來弱質纖纖的陸家大小姐,居然還是個古武高手!
“陸小姐,你這是何意?”顧傾城微微顰眉,對於陸千柔身懷古武這件事,她想了一想便即釋然,畢竟陸家作爲華夏四大家族之一,陸千柔這個陸家大小姐有機會接觸到古武,一點也不稀奇。
但對方一見面就用真氣對她進行窺探,未免太過無禮了。
“真是不好意思,顧小姐姿容絕世,讓我驚爲天人,一時失禮了。”陸千柔臉上歉意微露,訕然一笑,同時鬆開了顧傾城的手。
“顧小姐號稱蘭溪第一美女,百年難得一見的商界奇才,我陸千柔慕名久矣,今天終於有機會見上一面了,真是幸甚至哉!顧小姐,我敬你一杯。”陸千柔說罷,舉起手中的酒杯,伸到了顧傾城面前。
無端端被一個陌生人進行窺探,顧傾城心裡要是沒有一點不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她一時又摸不準陸千柔窺探自己到底出於何種用意,而且對方是陸家的千金大小姐,跟她素無恩怨糾葛,又不好因爲這次的小摩擦,跟對方翻臉,把關係徹底鬧僵。
所以,她還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負面情緒,裝作毫不介意地舉起酒杯和陸千柔輕碰了一下。
乓!
隨着兩個杯子的輕輕相碰,一個清脆的玻璃破碎之聲響起,顧傾城手中的酒杯居然像一個點燃的炮仗一樣,輕輕一碰就砰然炸開了!
杯子破碎,杯中的香檳卻沒有灑落在顧傾城的手上,也沒有灑落在地板上,反而詭異地倒泄在顧傾城的身上,一下把她胸前的衣服面料打溼了一大片。
她今天晚上穿的是晚禮服,所以裡面並沒有穿文胸,而是戴的乳貼,如今裙子的胸口位置被酒液打溼,單薄的裙子面料已經緊緊地貼在了身上,再也掩蓋不住裙子裡面的曼妙身姿,頓時有迷人的春光隱隱外泄而出。
“你--”顧傾城又羞又惱,連忙雙手護胸,怒瞪陸千柔。
事到如今,她哪裡還能不明白,陸千柔故意來跟她找茬的?
“對不起顧小姐,我沒想到這裡的杯子居然這麼脆弱,一時不知輕重,多有冒犯。”陸千柔滿臉歉疚之色地說道。
“多謝陸小姐給我這份別開生面的見面禮,顧傾城一定會銘記在心的,失陪了。”顧傾城深吸一口氣,竭力平復自己心中的怒氣,冷冷地丟下話,轉身欲走。
“等等!”陸千柔卻拉住了她的手,不顧她此時處境的窘迫,上下打量着她,“顧小姐,我覺得你真的很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我們從未見過面,請你放手。”顧傾城甩了幾次都甩不開陸千柔的手之後,知道自己鬥不過這位深藏不露的陸小姐,也就放棄了掙扎,冷中含怒地輕喝道。
陸千柔置若罔聞,自顧自地說道:“顧小姐,聽說你四年前出了場車禍,成了植物人,三個月前才醒過來,是不是這樣?”
顧傾城冷笑一聲,眉目含煞地寒聲道:“與你何干?陸小姐,我和你素未平生,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這般捉弄我,到底是居心何在?”
陸千柔一臉無辜地說:“顧小姐誤會了,我怎麼會捉弄你呢?我對你慕名已久,一直想要結交。今日得見,大慰平生,一時激動以至亂了分寸,真的不是有意讓你難堪的。”
顧傾城當然不可能相信她這鬼話,冷冷一哂道:“那現在你面也見了,酒也敬了,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
兩女之間的動靜越鬧越大,已經引起了會場中不少人的注意,這邊的情況同樣也落入了會場外圍蘇蔓歌的眼中,她用肩膀輕輕蹭了蹭側着身子的寧一凡的背脊,笑嘻嘻地說道:“老公,你的美女老闆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煩哦,你還不快點過去救駕?”
寧一凡一聽,當即轉過身來尋找顧傾城的身影,待看清楚蘇蔓歌所說的麻煩指的是什麼,原本滿臉的激動和滿心的擔心,一下被滿嘴的苦笑和滿心的無奈所取代。
果然,自己雖然躲了起來,但顧傾城卻沒法躲,所以該來的終究會來,躲也躲不過。
有不少商賈名流看見事態越演越烈,都已經準備過去阻止和解圍了,但是他們纔剛剛走出沒幾步,就發現寧一凡已經搶在他們前面,大步流星地衝了過去,於是又紛紛把腳步放慢了下來,
兩個大小姐之間的意氣之爭,你一個小小的保鏢跟着摻和什麼?哪裡有你摻和的份兒?
衆人心中紛紛冷笑,戲謔地等着看寧一凡的好戲。
然而下一秒,寧一凡的舉動卻驚掉了一地下巴。
“小七,夠了!”寧一凡大步上前,用力地拽開陸千柔的手,把顧傾城拉到自己身邊。
“你終於捨得出來了,我還以爲你打算一直躲下去呢。”陸千柔一點也不懊惱,反而怡然自得地笑了。
“你這麼做,就是爲了逼我出來?”寧一凡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顧傾城身上,斜眸冷冷地睨視着陸千柔,沉聲問道。
本來打算看好戲的衆人,見此情形不由得面面相覷,這個小保鏢跟陸小姐竟然認識?而且聽他們說話的語氣,關係好像還不簡單?
“我想見你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哪裡用得着逼你?我是真心想跟顧小姐交朋友,爲什麼你們都不相信呢?”陸千柔一臉不解地問。
她這話說的,會場中那些對她一無所知的人都沒一個人相信的,更遑論對她知根知底的寧一凡?不過又拿她沒轍,所以索性不再理她,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受了委屈的顧傾城身上。
“本來想出去英雄救美,順便做個和事佬的,可惜被人搶先了一步。”李弘毅很是惋惜地嘆了嘆,頓了頓,目不斜視地看着寧一凡,對身邊的吳俊生問道,“他就是顧傾城的保鏢?”
“是的,太子。”吳俊生和聲答道。
“一個小保鏢而已,居然認識陸千柔,他到底是什麼來頭?”李弘毅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和狐疑。
吳俊生啞然,寧一凡從哪裡冒出來的,到底什麼來頭,他五虎堂現在都還沒查清楚,自然答不上來。
“看來不是猛龍不過江啊,怪不得可以幹掉突破先天的陳奇,有意思。”李弘毅別有深意地勾脣一笑。
顏鳳鳴作爲東道主,兩位嘉賓之間出現了矛盾,她當然要出來調解的,但她也知道,憑她的身份,還沒那個資格去追究陸大小姐的責任,所以主要的調解工作就放在了安撫顧傾城上面。
“顧總,酒會和舞會都還沒有開始,不如你先跟我到樓上,換件衣服再下來?”顏鳳鳴探詢道。
陸千柔也是一副關心的表情道:“是啊顧小姐,你還是先上去換件衣服再下來吧,千萬彆着涼了,我還想向你請教一下你的經商之道呢。”貞妖尤亡。
顧丞志從旁相勸:“傾城,既然是個誤會,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先去換件衣服吧。”
顧傾城已經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言語含諷地反脣相譏:“好啊,那我就先失陪一下了,陸小姐既然有心請教,我一定全力指點。”
說完,便在顏鳳鳴的陪同下,離開了會場。
顧傾城一走,寧一凡再無顧慮,立即抓住陸千柔的手,拉着她跟着離開了會場,走進了一間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