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從裡面反鎖着,牀上卻空無一人,房間裡也空無一人。所有人都意識到不妙了。
“我爲了買做蛋糕的材料出去過一趟,回來之後爲了做蛋糕,有很長一段時間待在廚房裡,小姐會不會就是在這段時間裡不見的?”吳媽面露躊躇之色道。
“可是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廳裡,沒看到她出去,也沒看到有人進來啊。”顧丞志臉上憂慮和不解並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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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你離開到你回來的這段時間,除了吳媽之外,我們沒看到其他人進出過別墅。”這是天姚和天喜的回答。
“都沒看到她出去,也沒看到別人進來,難道她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寧一凡沒有深擰。滿臉陰鷙。
“等等。”天姚忽然想起一個關鍵,對吳媽說道,“吳媽你出去買材料的時候,是不是中途回來過?”
“中途回來過?”吳媽一臉疑惑之色,“沒有啊。”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開車走出鳳止梧醴之後,沒過多久又回來了,然後再過了一段時間,纔再次開車出門的。”天姚篤定地說道。
“對了,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吳媽確實是中途回來過一趟,說要問清楚傾城想吃什麼蛋糕。我說你直接打電話就可以了,你還說你打過電話了,但是傾城不接。”顧丞志跟着說道。
“可我真的沒回來過,也沒給小姐打過電話啊……小姐醒來之後,喜歡吃草莓、櫻桃和蘋果。不吃芝士……吃的蛋糕要多加水果奶酪,少加巧克力,這些……這些我都知道……”吳媽情急之下紅了眼睛和臉龐,亂了心緒和語氣,慌不擇言。
寧一凡雙拳緊握,咬牙切齒地說:“不用問了,中途回來的那個不是吳媽。而是無面。”
“你是說,是這個什麼無面冒充吳媽。把傾城帶走了?”顧丞志心中一驚。
“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寧一凡恨得牙根癢癢了,可惜當初沒能剷草除根把無面幹掉。
“可是我只看到一個跟吳媽一模一樣的人進來了又出去,沒看到他帶走傾城啊。”顧丞志納悶不已。
“房門既然是從裡面反鎖的,說明他不是把顧總騙走的,而是通過其他途徑把人擄上車然後走的,這點本事他還是有的。”
寧一凡眼中的殺機一閃而沒,拿出手機找到小白的號碼立即撥出去:“小白,幫我查一下今天下午六點到晚上十一點這段時間,五虎堂的核心成員有什麼動作,把他們的住址發給我,另外,幫我查一輛車……”
……
“噼裡乓啷……”
蘭溪城北一棟私人公寓內,此時此刻依舊燈火通明,大廳內亮如白晝,不時響起玻璃陶瓷器皿破碎的聲音。鋪着奢華地毯的地板上,陶瓷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兩個二十幾歲的少女並肩坐在沙發上,其中一個滿臉憤怒和怨恨之色,另一個則一臉的無奈和苦澀。
這兩個少女,前者是孫曉茹,後者則是胡仙儀。
胡仙儀拍着孫曉茹的肩膀,柔聲勸慰道:“好了曉茹,打爛了這麼多東西,你也該發泄夠了,快消消氣吧,火大傷身。”
孫曉茹滿臉陰狠和決絕之色道:“我都委曲求全對他陪笑討好了,他居然還一次又一次地取笑我,我孫曉茹何曾受過這樣的閒氣?他算是什麼東西?此仇不報,我孫曉茹誓不爲人!”
“可能,可能人家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並不是有意針對你呢?”胡仙儀底氣不足地說道,不過這話似乎她自己都不信。
“仙儀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們是主動上門去討好他的,在他眼裡,我們跟顧傾城那個裝清高的賤女人相比,一分錢都不值,他百般嘲笑刁難我們,還不是爲了討好顧傾城那個賤女人?”
孫曉茹幸災樂禍地冷笑道,“可笑的是,我們家那些大老爺們,在商場上鬥不過別人,在武力上鬥不過別人,拿對手沒轍了,就連臉都不要了,把自己的女兒當成討好人家的籌碼送給別人面前,讓我們拉下臉皮去對人家曲意逢迎,人家卻根本不屑一顧,呵呵呵……真是諷刺。”
胡仙儀啞然,因爲孫曉茹說的都是事實,雖然她臉上表現得很平靜,但心裡對父輩們的這個做法何嘗沒有怨言?
“仙儀,我真佩服你這樣都能泰然處之,反正我是咽不下這口氣的了。”
孫曉茹唏噓了一句,毅然決然道,“這種事情只此一次,要不是他們說那個姓白的有能力幫晨昊哥報仇,我纔不會犯賤去討好他區區一個開餐廳的。這次過後,他們別想我再聽從他們的擺佈,去做那些沒皮沒臉的事,他們要是敢逼我,我就死給他們看!”
說罷,把手中的電視機遙控器對着牆角扔了過去……
“嘭!”
遙控器砸在牆角上,引發一聲震響,嚇得兩女心中都是一震。
但區區一個遙控器,是絕對不可能砸得出這麼大的動靜的,這聲震響的來源,是公寓的門口。
兩女轉頭往大門口望過去,公寓的大門已經被人暴力撞開,一個青年男子殺氣騰騰地衝了進來,眨眼之間就衝到了她們面前,根本沒等她們反應過來,就一手掐住孫曉茹的脖子,把她從沙發上提了起來。
胡仙儀大驚失色,連忙站起來抓住寧一凡的手,試圖拉開他的手救下孫曉茹,同時叫道:“你幹什麼?快點放開她!”
無面的僱主是誰,寧一凡雖然還沒有弄清楚,但第一個懷疑對象就鎖定了對顧傾城恨之入骨的孫曉茹,於是便雷厲風行地找上門來。
如果她真的是無面的僱主,無面擄走顧傾城已經這麼久,有的是時間交給她了,現在他哪有耐心跟胡仙儀糾纏?隨手一甩,便把她甩會沙發上,冷眼凝睇孫曉茹。
“說,你把顧傾城抓到哪裡去了?”
孫曉茹咽喉被掐,連呼吸都困難,更遑論說話?斷斷續續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說什麼……”
胡仙儀重重地摔倒在沙發上,一時半會竟然爬不起來,氣急敗壞地說道:“你是什麼人?到底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寧一凡置若罔聞,只是冷冷地逼問孫曉茹:“我再問一次,你把顧傾城抓到哪裡去了。別以爲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了,女人我一般不打,但賤女人我一定不會手軟。”
“你說顧傾城被人抓走了……太好了,哈哈……咳咳咳……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聽到顧傾城被抓的消息,孫曉茹欣喜若狂,想要放聲大笑,奈何喉嚨被掐,連笑都笑不順暢,難受得滿臉通紅。
“哼!”寧一凡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地將她扔到地板上,一腳踩在她高聳的胸口上,冷眼睥睨:“不要想着裝瘋賣傻矇混過關,老實交代,你把人抓到哪了,多一句廢話,斷一根肋骨。”
“你幹什麼?放開她,否則我就報警了。”胡仙儀掙扎着爬起來,不要命似的衝向寧一凡,試圖把他推開。可惜,她都已經用盡了吃奶的勁了,卻始終沒能撼動寧一凡分毫,倒是把自己的臉憋得一片通紅。
“你他嗎吵死了!”寧一凡頭也不回地揮手一砍,砍在胡仙儀的後頸上,胡仙儀白眼一翻,雙腿一軟,啪的一聲暈倒在地板上。
“如果是我抓人了顧傾城,她現在或許在某個乞丐窩裡,被一羣臭乞丐肆意玩弄,或許在某個糟老頭的牀上,被糟老頭任意褻玩,或許在某個窯子裡,被標價拍賣,還有可能在某個荒山野外,被一羣高大威猛的壯漢先奸後殺,然後暴屍荒野。只有這樣,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哈哈哈……”
孫曉茹本來還算秀麗的臉蛋,此刻猙獰地扭曲,脖子沒有再受到鉗制,瘋狂地大笑起來。
寧一凡臉色鐵青,腳底用力一踩,“咔嚓”一聲,一根肋骨應聲折斷。
“啊……”孫曉茹笑聲未止,一聲淒厲的慘叫便衝口而出。
“最後問一句,是不是你抓走了顧傾城。”寧一凡臉上不動一絲惻隱,聲音不帶一點溫度。
“我倒希望是我抓,抓走了她,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盡情地折磨她了,哈哈……啊……”劇痛,讓孫曉茹變得口齒不靈。
慘叫聲中,肋骨再斷一根。
“不是你,那是誰?”寧一凡繼續喝問。
“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孫曉茹氣若游絲,但仍然犟嘴。
“不說,我就廢了你雙手雙腳,讓你去跟樑晨昊作伴。”說話間,寧一凡的腳已經從孫曉茹的胸口擡起,放在了她的一條胳膊上。貞縱找才。
“來啊,有本事……你就殺,殺了我……否則我跟你永遠不……不死不休……”提及樑晨昊,想到他現在的處境,孫曉茹悲從中來,臉上懼意全消,只有無邊的恨意涌動。
“我倒要看看,五虎堂的女人,嘴巴是不是個個都這麼硬。”寧一凡放棄繼續逼問這個瘋女人的念頭,把目光轉移到昏迷的胡仙儀身上。
“你折磨一個……不問世事的老師,還算是……男人嗎?有本事,你繼續折磨我啊……”
“我不管她是老師還是校長,只要她是五虎堂的人就行了。”寧一凡彎腰一把揪住胡仙儀的衣領,把她提了起來,揚起一個手掌,打算抽耳光直接把她抽醒。
忽然,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